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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风太大,甚至窗户都发出“砰砰”的声音。在寒冷的夜晚,从房屋透出来的一点光亮都显得温暖许多。这个冬夜太吵闹了,像是小孩在撒泼打滚,希望大家能重视它。但尽管再闹,也只是引来几声咒骂而已。没有多少人喜欢冬天,即使有喜欢的,也是喜欢把自己裹成熊、被子里的暖和,在寒冬里的温暖而已。许淼无暇顾及屋外喧嚣的风声,他紧紧贴在温暖的被单上,半阖着眼,微张着嘴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音。他的身体和心思都在江一帆身上,一心希望能汲取更多的温暖。江一帆的手扶在他的腰上,眼眸变得黑沉幽深。他的视线落在许淼的腰部。两个腰窝漂亮又精致,背部线条纤细优美,像是一只颤着羽翼的蝴蝶,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美得让人沉醉。此刻的许淼太美了,纤细白皙的身体,柔软的腰身和细长的双腿,漆黑的眼眸蒙着一层淡淡的水雾,嘴角红润又晶莹。江一帆眼神骤沉。……许淼已经彻底脱力,连喘气都觉得费劲,偏偏他迟迟缓不过来,一直在悄悄地大口呼吸。刚才太猛了,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一直沉浸在身体感官中。许淼皱起眉毛,看向窗外,希望呼啸的冷风能盖住一些声音,不要被别人听到了,也不要被那些小狗听见。床上又被弄得乱糟糟的,许淼自动躺到干净的一边,睁着双眸看向天花板发呆。江一帆做完之后总有使不完的精力,他给许淼拿来野菜汁后,就要收拾被单,低声说:“脏了,换一下。”许淼的身体和被子一样惨,他不想动,有气无力地说:“我也脏了,你把我换掉吧。”江一帆让他腾出身,把被单抽出来,淡淡道:“等会换你。”许淼没有被子盖,觉得冷,默默把枕头盖在肚子上,继续躺着发呆。江一帆换了新被单,柔软的被子被他一扯,轻轻落在许淼身上,接触到冷空气的被子还有些冰凉,许淼倒吸一口气,瞪向江一帆,“太冷了!”“抱歉。”江一帆问,“去洗澡?”许淼脸色有些缓和,但还是有点儿别扭,“等会儿,你把那个暖水袋给我,充好电了。”江一帆递给他,许淼赶紧把暖水袋往肚子上放,顿时感觉暖和多了。他再次看向天花板,黑眸漾开星星点点的笑意,暗自在想:要是每天都这样,那该有多好啊。江一帆先去洗澡,仍然裹着那一身浴袍,发尖还在滴水,湿透的黑发更衬得眼眸干净透彻,宛如记忆里那个十七岁沉稳安静的少年。许淼不自觉失神,望着江一帆,却陷入回忆里。高二分科之后,许淼被分到十五班,班上共四十名学生,班主任是女老师。开学第一天,许淼昨晚没睡好,他父亲大半夜回来,又耍酒疯闹了一宿,在客厅砸啤酒瓶、碗筷,稀里哗啦地,吵得人无法安睡。一直到早晨五点左右,许淼才睡着,这一觉醒来自然会迟到,他套上松松垮垮的校服就往学校跑去。等到了学校,许淼已经错过了一节课。正值课间,他穿着皱巴巴的校服,衣服放了一个暑假,家里没有熨斗,就这样将就着穿。许淼背着书包走进教室,身边有一位男生面无表情地越过他,走出教室。他穿着干净服帖的校服,个子很高,许淼抬眼看到他高挺的鼻梁,还有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严肃而又一丝不苟。江一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只一秒就移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从他身侧离开。对于和江一帆的初见,许淼第一印象就是,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确实,江一帆成绩优异,是老师心目中的优秀学子,而他不学无术,整天混日子,压根没什么共同的圈子。一直到班主任采取“好生帮差生”行为,他和江一帆成为同桌,江一帆成为他学习上的“救世主”,许淼才和江一帆说了人生中第一句对话。他们的人生从此有了交集,直到重合在一起。“小许。”许淼听到江一帆的声音,猛地从回忆中抽身,他抿了抿嘴角,有一丝狼狈,“怎么?”江一帆手上拿着吹风机,许淼心一沉,他刚才是回想了多久?江一帆怕是看了很久他放空的样子,才忍不住出声提醒他。江一帆脸上没什么情绪起伏,语气也寡淡,“在想什么?”“我什么也没想!”许淼急促快速地回答,他不想被江一帆发现,他还沉浸在从前久久不能抽身。江一帆沉默半晌,没再说什么,拿了吹风机去吹干头发。许淼看了眼他的背影,连内裤都没穿,直接套上裤子去洗澡。江一帆太狠了,许淼摸了摸那儿,倒吸了一口气,他能想象那个惨状。幸好不用费劲儿弄,他洗好澡后,就在卫生间里翻箱倒柜,找之前未雨绸缪买的药膏,手伸到背后,费力地给自己上药。一个人弄了好久,许淼指尖都弄得黏|糊的,终于上好了药膏。他直起身体,把手洗干净才穿上暖和的睡衣,从里面出来。江一帆坐在床边,见他走进房间,抬眸直直地看向他。许淼对上他的目光,立刻移开,别扭地说了句,“你看我干嘛?”等他走过来,江一帆才沉声说:“今天没写情书。”“啊?”许淼愣了愣,被江一帆提醒,他才想起今天没收到情书,不过也无所谓,他摆摆手,“没事,不用写。”江一帆沉吟半晌,问:“可以用情话代替?”许淼更加吃惊,指着自己:“你要对我说情话?”“嗯。”江一帆轻轻颌首,语气无波无澜,“想说很久了。”许淼变得好奇起来,就站在江一帆面前,双手抱胸,低眸看着他,“你说。”“小许。”江一帆直直将他锁在眼底,不疾不徐,“我爱你。”江一帆的声音低沉醇厚,像是一颗咖啡糖,需要细细品味。他的话音一落下,许淼的心脏就像独自坐上飓风飞椅,迅猛地冲上云霄。这一句简单的情话,很多人都会放在嘴边,因为说出口太随意,反而掉了价。但江一帆是第一次说,他一向不擅长表露感情,哪怕是一句喜欢都觉得黏|糊腻味。许淼睁圆了眼睛,半天回不过神。他听到江一帆要说情话时,还吊儿郎当的不抱有期待。结果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他听到了这句话。良久。许淼捂着胸口,终于缓了过来,不可置信地看向江一帆:“你疯了吗?!”江一帆皱起眉,不理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