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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银子是那夜无为阁给我的卦钱,之所以拿出来是为了诈你一诈,果然你一瞧见那银子就僵住了。——你自称姓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该不是无为阁主谢三川吧?”“正是在下。”谢三川站起来向唐渊抱了抱拳,然后揭去自己脸上的□□,露出一张青年人的脸来:“久闻少侠苦道人大名。连连两次都与少侠起冲突,实在不是故意冒犯,少侠见谅。”这张脸约莫有三十岁左右,右脸颊有一道不小的疤,血rou外翻。但他本人似乎并不在意,对此非常坦然,行事间透露着一股倜傥飒沓的侠气,使人心生好感。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无为阁事务太忙,总之这位谢阁主的脸上总有一种饱经风霜,看透世事的感觉。唐渊也回了一礼,确认对方是友非敌,他忙忙问:“那位马夫大哥呢?现在何处?”“这个还请少侠莫急,我想那位马夫现在应当躺在家里吧,谢某将其打晕之后让阁里人将他送回家去了。”“那我就放心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话,小道罪过可就大了。”“少侠多心了。我无为阁可不会随随便便做杀人放火的事。——谢某之所以如此唐突,还是为了一件事。”“又是那东西?我不算。”唐渊又想起那夜熬夜请卦,结果算出一个残局的事,只觉得头都大了。“谢某并不是要问卦。少侠可还记得我上门请卦那日?”听到谢三川不是要问卦,他松了一口气,心想二十两也不是随便就能赚的,现如今只要不问卦问什么都好:“哦,你把我们家大枣树蹬掉叶子那回?——对了,你轻功到底差到什么地步,翻个院墙还要爬树,爬树还蹬掉了树叶子?”“少侠莫要取笑我了,‘谢三川武功独步天下,轻功天下独步’不是三岁孩子都知道的事吗?——记得少侠当日告诫我住客栈不管外头发生何事都不要出门,我当夜一路快马加鞭,路上碰到的客栈全都打烊了,最后就只有这个客栈开门迎客。”“没想到谢阁主轻功不太好,脚程却不慢啊。夜里客栈打烊是应该的,怎么,阁主是不是当天夜里听到了些奇怪的声音?”“正是!”谢三川说到这里,快步走到窗户边上,探出头去左右瞧了瞧,没看见什么人才放心地关上窗户,然后又坐回来说,“我夜里迷迷糊糊听到有不少人搬动东西的声音,隔着窗户纸还看见不少灯影人影跑来跑去,我心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但想到少侠的告诫,还是没出去看看。”“幸好谢阁主你不曾出去,如果你当时出门了,甚至打开窗子看了,我都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当夜唐渊看此人印堂发黑,命星甚至隐隐笼有血色,一步行差便是身首异处的结局,实在不忍心看他出事,便告诉他避祸之法。好在谢三川还肯听,不然也不知道现在无为阁主还姓不姓谢了。“我今日之所以请少侠过来,正是为了搞清楚当日之事,还请少侠不要怪罪了。”唐渊大手一挥,承下了这件事:“无妨,这事儿新鲜,我这人就是喜欢看热闹,谢阁主不说我还要自己过来探呢。再者,谢阁主既然承下了车夫的活儿,我还得全仰仗谢阁主为我赶车到京城呢。”谢三川有些哭笑不得,他倒是没想到唐渊胆子这般大,知道了自己是无为阁主还打着让自己一路当车夫的谱儿,还以为两人挑明身份就能轻功赶去京城呢。他这边还没深想,唐渊又补了一句:“毕竟谢阁主轻功不好,恐怕跟不上我的脚程。”入夜后,唐渊衣衫未解,倚靠在床边,等着谢阁主说的怪相出现。约摸三更时分,打更的梆子刚刚响过两声,空中传来一阵鸦雀被更声惊起,翅膀扑棱棱的声音。唐渊也有点困了,靠着床柱子,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只听见有声轻轻的敲门声,“笃笃笃”。“客官,客官,您睡了吗?”是那店小二的声音。唐渊登时来了精神,并不回答店小二的问题,压匀了呼吸,轻轻翻动了一下行李。行李翻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惊得店小二屏住了呼吸,耳朵趴在门外听里面声音。等了许久,屋里也不曾再发出声音,店小二只当是他睡熟了翻身,放下心来,蹑手蹑脚地又去敲谢三川的门了。谢三川自然也没睡,但他却一直记得他扮的是个车夫,时不时的打两个呼噜,小二一听便当做他已经睡着了,紧接着又回到楼下去了。唐渊凝神听着,这小二到了楼下,又出了院子到了后院,打开了后院的门。后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秋日的风呼啦啦吹进来,吹得门外的火把时明时暗。“进来,进来。”店小二催促着。然后是一阵马蹄声,这一波进来的马匹起码有七八匹。领头的马上有人跳下来跟掌柜的耳语,声音太小了,唐渊听不到,但小二的声音很明显,他在指挥什么人把东西放下。“放这边放这边,小心点!”窗外灯影幢幢,唐渊悄悄走到窗前,用手指蘸了蘸口水,捅破了窗户纸,去看那个领头的,居然还是个熟悉的面孔。这是……他来干什么?第9章地下仓库(九)“他来干什么?”唐渊不禁说出了声。“谁?”谢三川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唐渊这里来,跟他一起扒着窗户往外看。“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刘恽。”五城兵马司是东、西、南、北、中五城兵马指挥司,总管京城事务,京中有什么抢劫盗窃之类的事情总能找到他们,皇帝有什么大事小情也喜欢托他们做。基本算是京城的大总管,皇帝身边的护卫队。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一般都是皇帝的宠臣来做,这个职位离皇帝近,有了功劳皇帝能第一时间看见,于是升迁格外快,是个人人艳羡的肥差。这个刘恽还格外特殊些,刘恽的长姐是皇帝的妃子,至于是什么妃唐渊已经基本记不得了,他这皇帝小舅舅的后宫实在太充盈了。他只记得这个刘恽的jiejie非常宠弟弟,宠到了任由弟弟欺负皇子们的地步。偏偏那时候她正受宠,皇子们的母亲状告到了皇后那里,皇后要罚她,结果被她枕边风一吹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后来刘恽欺负到了唐渊头上,被唐渊一把推进湖里,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敢在他面前露过面。唐渊是皇帝的外甥,再加上当时皇帝对他们家,准确说是对长公主有愧,这次刘恽jiejie的枕边风再没奏效,反而把自己的妃位丢了。刘家倾全家之力终于算是把刘恽保下来,没叫他受重罚。从那之后,一时势大的刘家就没落下去,嚣张非常的刘恽也沉寂了不少。“五城兵马司?他们不是应该在京城巡逻吗?现在来这种地方干什么?”“谁知道呢?再看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