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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喜欢,只管来吃就是了。离了这里,奴婢说不定就做不出这种滋味了。”果然风长天不单不以为忤,反而哈哈大笑:“有道理!”宫门上忽然传来拍门声,思仪去应门,只听得羽林卫一阵嚷嚷:“宫里进了贼人,我们需得进来搜查。”思仪见人就能聊,羽林卫里头也有相熟的,便问是怎么回事。姜雍容在里头只听得那羽林卫道:“小心点,很可能是个武功高手,我们有一个兄弟被打晕扔在路边,连衣服都被剥了。”姜雍容看了看风长天身上的铠甲:“……”这位被搜查的贼人正在大快朵颐,还振振有辞:“爷是皇帝,要脸,当然不能逼别人脱衣服给我。”……所以你就替别人脱了。姜雍容默默在肚子里道。外面思仪借口说小皇子睡了,怕吵着小皇子,将羽林卫的搜查拦住了。羽林卫也知道这位小皇子好像甚得新皇宠爱,当下也不敢硬来,依言去别处搜索。风长天吃起东西来风卷残云,很快便搁下了筷子。姜雍容向来是细嚼慢咽,每餐费时甚长,但这会儿皇帝都吃好了,她也不便再吃了。风长天开了箱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的冕冠。于是他一把抓起来往头上一扣,然后检视一下奏折里的摘要,喜得龙颜大悦,唤鲁嬷嬷,“取爷的衣服来。”陛下更衣,按说要人服侍,但屋子里的三个人都还没上前,铠甲就解在了地上,然后胡乱套上了衮服。姜雍容直想送他一个词——“沐猴而冠”,可偏偏他的身形高大,衮服又极庄严华美,就算是穿得乱七八糟,居然也没妨碍他的气势迫人。姜雍容诚心进谏:“陛下乃万民之主,有无数国事要忙碌,且一举一动都万众瞩目,还望陛下慎言慎行,少来这僻静之地,以免落人口舌,为人非议。”风长天微微一笑:“爷要不来,你怎么把这箱奏折给我送去?”他一面说,一面就把那要三人才抬得动的楠木箱子轻飘飘托了起来,“是雍容你说,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爷只有辛苦一点喽。”“……”姜雍容倒没想到这里一点。他武功高强,来去无踪,由他来拿箱子,确实最妥当。但,万人之上的皇帝陛下天天扛着一只箱子在皇宫里飞檐走壁,这景象实在是过于奇幻。风长天托着箱子就走。姜雍容带着鲁嬷嬷思仪跪送,风长天伸出一只手扶住了姜雍容的手臂,笑道:“别跪了,快去吃饭吧。我瞧你才啄了那么几粒米,哪能吃饱?”他的手修长有力,只这么轻轻一托,肌肤的热力便穿过衣料直透肌肤,姜雍容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臂,垂首道:“妾身谢陛下体恤。”姜雍容耳边只听得风长天一声轻笑,再抬头时眼前已经不见了人。但手臂上的那股热力仿佛还在,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略这种不太适应的感觉,口里喝道:“鲁嬷嬷!”她心情好时喊“阿姆”,平日里喊“嬷嬷”,一旦直呼姓氏,那就是生气了。鲁嬷嬷早料到此着,不声不响地跪下了。“我知道主子气什么,但就算是主子生气,我也会这么做。主子你看见了,昨天人人以为小皇子不受陛下待见,所以阖宫都想看着他死。今天人人见陛下看重小皇子,所以人人都想奉承。只不过是一天功夫,小皇子的日子便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这点主子也一样!”鲁嬷嬷说道,“主子入宫五年无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笑话,但如能拿下新皇,主子就能重新成为皇宫的主人,重回坤良宫,那才是主子该待的地方——”“重回坤良宫?鲁嬷嬷你莫不是疯了吧?”姜雍容怒道,“我是先帝的皇后!”“那又怎样?!”鲁嬷嬷丝毫不为她的怒气所慑,昂首道,“换成旁人,或许没有指望,但是这位陛下能指一个低等杂役当御前执事大太监,一定也能让主子你当皇后!”姜雍容只道鲁嬷嬷想笼络圣心,以便于让清凉殿的日子好过些,万没想到她居然还存有这样的指望。姜雍容深吸一口气,盯着鲁嬷嬷的眼睛:“嬷嬷,你这到底是帮我,还是害我?我若真要一女侍二夫,文武百官怎么看我?天下人怎么看我?将来的史书上又怎么看我?”“那些都是虚的!主子就是因为想要守住贤后的虚名,才败给了傅静姝那个贱人!”鲁嬷嬷咬牙道,“只要主子成了皇后,手中握有权势,再早日生下嫡子,地位稳固,那才是实的!”鲁嬷嬷性子沉稳,难得动喜怒,姜雍容是她一手带大,这点上很像她,思仪还是头一回看见两人这样剧烈地争吵,一时间呆住了。良久,姜雍容长叹了一口气:“嬷嬷,看来早起跟你说的话你压根儿没听进去。这样吧,我在这里替陛下看奏折的事不宜外露,尚宫局找来的乳母未必妥当,我看还是嬷嬷亲自出宫一趟,好好挑个妥当人进来,一定要安分守己的那种。”这是要把鲁嬷嬷支出去的意思,鲁嬷嬷低着头不言语。姜雍容伸手握住鲁嬷嬷的手。鲁嬷嬷的手温暖,干燥,从小到大,随时随地,只要她愿意,就能握着这样一双手。这双手永远不会离开她,也永远不会背弃她。“嬷嬷,”姜雍容低声,声音微有沙哑,“我不想离开你,你要适可而止,不要逼我。”鲁嬷嬷抬头看着姜雍容,眼中的泪淌了下来,她一把抱住了姜雍容:“我的傻主子,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第二天风长天再来的时候便没看见鲁嬷嬷,桌上也没有了牛羊rou,全是些青菜豆腐,淡得出奇。风长天因问:“鲁嬷嬷呢?”姜雍容道:“有事出宫了。”风长天道:“那我派个厨子过来吧。”“谢陛下,思仪的手艺也挺不错,妾身很喜欢。”风长天皱着脸:“可爷不喜欢。”“陛下每晚过来取一下箱子便可,若是对御膳房的厨艺不满意,也可以另招一批新厨子。”风长天道:“那不行,我每天还得来这里练功呢,难道还要折回御膳房吃饭?”姜雍容心说以您的本事,去一趟御膳房不就是到宫门前遛个弯么?“皇宫这么大,陛下为何一定要在这里练功呢?”风长天深情地望着庭中的腊梅树,“当然是因为这里最安静,这棵树又最高。”有个问题姜雍容早就想问了:“陛下为何一定要在树上练功?”“嗐!”风长天长叹一口气,“我小时候被姓萤的坑了,练了半套武功,名为‘化鲲’。这武功厉害是厉害,偏偏有个要命的坏处……”说到这里,他顿住了,看着姜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