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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孩子……他们的父母死于十年前那场战乱,独自活在这世上已经十分辛苦,你还忍心看着他们因你而死吗?”她说一句,笛笛的脸色就白一分:“他们……他们只是普通的孤儿,根本不是战时遗孤……”姜雍容温和地看着她:“也许再过上个两年,或者你多经历些事情,可以学会越是关心的事情,就越是不当一回事。但现在你太小了。我原本只是猜一猜,是你帮我肯定了答案。”笛笛气结:“你!”“那位大爷是令尊昔年麾下吧?”姜雍容叹息一声,“那一战之惨烈,由此可见一斑。”“不要你在这里猫哭耗子!明明都是你们天虎山——”话已经到了嘴边,笛笛咬牙强行忍住,低声一字一字道,“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知道你们做了什么,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笛笛,风爷根本用不着说谎,他也绝不会做那种事。”姜雍容道,“你若是一定要执意恨天虎山,反而会放过真正的仇人。”笛笛顿住。她跟元元不同。元元从一出生就在城外的破房子里,所有的记忆都是冷和饿,还有无尽的北狄人。但父亲出事的时候笛笛已经六岁了,雕梁画栋的将军府,每一个角落都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中,她记得丝绸的柔软,记得糕点的香甜,记得被下人们捧在手心的温暖……越是记得,便越是恨。恨天虎山夺走了她的父亲,恨天虎山毁了她的一切。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恨还有第二种可能。“有件事,我原想同令堂商量,但此刻看来,先告诉你也好。”姜雍容望着她,“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个,就是当初那个出卖令尊的人。他能把大央的军队卖给北狄一次,就能再卖第二次,在真正开战之前,我们必须把这个人找出来。”否则,这一次的北征,很有可能重蹈上次的覆辙。第82章.可爱什么玩意儿可爱?“除了天虎山,还有谁会做这种事?”笛笛咬牙问。“笛笛,你仔细想想,这么多年,北狄人在城外掳掠,是谁一直在驱逐他们?是谁被他们视为眼中钉?”姜雍容道,“若是天虎山跟北狄人有勾结,那么和北狄人一起烧杀抢掠不是更痛快?反正他们早就背上了通敌的骂名。”笛笛没有说话,眼中有一丝犹豫。姜雍容知道时机差不多了,走近笛笛,柔声道:“真正的叛徒把骂名甩给了天虎山,此时不知藏身在何处逍遥。笛笛,你可愿意把令尊出事前后的经过告诉我?我们一起弄清当年的真相。你虽说是别人出卖了令尊,以致令尊兵败。但在朝廷的公文里,令尊可是自不量力,以卵击石,才招致自己败北,丧送了天女山以北大好河山。他一生战功懋著,最后一战,身败名裂,以罪臣之名含恨而终,你难道不想还他一个清白?”笛笛脸上有挣扎之色:“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风长天“哧”了一下笑了。笛笛恨了他这么多年,对他的恶感已然成了习惯,一看他这样,便冷冷道:“你笑什么?”“我笑你蠢啊小丫头。”风长天抬头打量这狭小/逼仄的小巷,这简陃粗糙的院门,“你们武家已经破落成这样,当年追随你们的人尸骨无存,他们孩子连口中饱饭都吃不上,爷还能算计你什么?算计你箩筐还是算计你的糖葫芦?”姜雍容:“……”虽然这个理不糙,但这话实在太糙了。她方才已经将笛笛说得有几分意动,再使点力气,便能从笛笛这里打听出当年真相,现在风长天来这么一下子,笛笛定然要生气。果然,笛笛简直是气得七窍生烟,死死瞪着风长天,像是恨不能从他身上咬下一口rou。然而不等姜雍容挽回,笛笛忽然推开了院门:“进来吧。”风长天丢给她一个“看我行叭”的眼神,施施然走了进去。姜雍容:“……”实在不是很懂你们北疆人。里面是一所民宅,宅子已经很破旧了,墙面斑驳,院墙看上去摇摇欲坠,十来个孩子在屋里分吃包子,吃得满面笑容,十分开心。那位大爷就在旁边看着他们,布满刀疤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表神,但浑浊的眸子里隐约可见一点温暖的笑意。但那点笑意在看到风长天和姜雍容两人进来之后立即消失无踪,变成nongnong的戒备之色,“小姐为什么要让外人进来?”“这是金伯。当年我小,都是听我娘和金伯说的。”笛笛说着,“金伯,他们说出卖我爹的不是天虎山,而是另有其人,你把当年的事跟他们说说吧。”“我不跟天虎山的匪徒说话!”金伯的脸本就十分可怕了,一翻脸更是吓人,他怒气冲冲挥舞着拐杖,“你们走,给我走!就是你们干的,你们想赖给旁人!要是再敢踏进这里一步,我就跟你们拼了!”笛笛拉住他:“金伯,我觉得他们说得有点道理,再说告诉他们也不费多少事——”“小姐!”金伯沉痛道,“你不知道人心险恶,世上都是披着人皮的豺狼,咱们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不要相信任何人,谁也不要相信!”“可是……”笛笛还待再说,金伯厉声道,“小姐你忘了夫人的交代么?!还是一定要我把这条老命交代在这里,你才肯听我的话?!”笛笛左右为难,十分烦躁,姜雍容看金伯这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了,便向笛笛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多打扰了。此事若有进展,我随时会知会你。还有,以后我会每天派人送吃的过来,你若是信得过,也可以把孩子们送到我那儿去。”以笛笛的性情当然不可能一席话放心把孩子们交到她手里,姜雍容也不着急,和风长天告辞出来。院门刚刚关上,风长天肚子就发出“咕”地一声响。“饿了?”“可不是?”风长天叹气,“刚刚看那群小的们吃包子,爷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一早就让风爷奔波辛苦,有劳了。”姜雍容微笑道,“风爷从北狄回来,我还没有为风爷接风,今儿我请客,是为风爷洗尘了。”窄巷依然是窄巷,但因为有姜雍容说说笑笑,周围好像都觉得天宽地宽。风长天道:“好!地方我来挑!”*片刻后,姜雍容坐在了路边一家面摊上。这里离城门不远,摊子也不大,摆了两三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筷筒茶壶等物,桌面颇有点油腻,姜雍容以前从未在这样的地方吃过东西。早饭已过,午饭尚未开始,摊子上一个客人也没有。“老板娘,两碗羊rou面,一碗大一碗小,大的那碗多放羊rou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