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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杂事也有韩妈和李妈帮忙,还真没想过要添一个丫环。笛笛已经从她脸上看出了拒绝之色,急忙道:“我什么都能干的!手还特别巧,会梳头会磨墨会给你铺床叠被!”“这些我都会了。”姜雍容笑道,“你还是回去照顾好元元吧。”“元元那儿有我娘照顾,我……我主要是想跟在夫子身边。”笛笛道,“我听邬公子说,杨天广开放水源,是夫子一手促成的,我……我想跟着夫子学点东西,以后跟夫子一样,去帮更多的人……”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因为姜雍容一直望着她,眸子沉静,仿佛能看透一切。姜雍容静静地看着她。这个青葱少女,有一身灵气,也有一身的野心。“在我身边也许能学到一点东西,但是,可得不到权势。”姜雍容道,“笛笛,你想要的我可能给不了你。”笛笛踌躇了一下,索性迎上姜雍容的视线:“我跟着夫子,是想学夫子的本事。至于我想要的,不用夫子给,我会自己去挣。”人生的改变,其实往往就在一念之间。要等很多年后,笛笛才会明白,这一刻站在姜雍容面前的自己,放开了一个北疆少女的平淡人生,将手伸向了另一个未知的方向。那个方向更瑰丽,更绚烂,也更危险。*姜家的名号一打出来,杨天广的效率便奇高,新法施行期间的所有文书档案很快就送了过来。好家伙,足足五大箱。显然是现从库房里翻出来的,上面的封条都没拆。姜雍容在书房里另添了两张桌子,把邬世南和傅静姝抓来,三人一起并肩奋战。笛笛有心帮忙,拿起来才发现书到用时方恨少,只得默默放下,一面伺候笔墨茶水,一面奋笔疾书,赶私塾夫子留下来的窗课。三人都有一目十行了然于心的本事,但饶是如此,这天一直忙到天将黑下来,才看了半箱。姜雍容忽然意识到,她该请一批书吏,专做这些文案差事。北疆一向是重武轻文,募兵好募,请书吏却不容易,私塾里那几位夫子当初就花了她好大功夫才请来。好在有邬世南这位地头蛇,没出几日,便把人手给配齐了。说句实话,在北疆这种环境下还能静下心来的读书人,那可真的是爱读书。且能被邬世南看上的,本事都不弱,姜雍容给的月例极高,重点是待他们极客气,这帮新来的书吏顿时俯首贴耳,立即开始忙碌起来。笛笛请教姜雍容:“夫子,为什么你跟天虎山的将军们不说这么多文绉绉的客套话?”姜雍容告诉她,一,说了他们也听不懂,二,文人讲究“士为知己者死”,就算是不给钱,只要客气话到位,他们也肯卖命的。当然,若是钱也能给的到位,就那是锦上添花两全其美了。“哦,我懂了。”笛笛点点头,深以为然,“原来夫子就是这样将风爷捏在手心里的。”姜雍容正端着杯子,一口茶水险些把自己呛着:“你说什么?”风长天跟读书人没有半文钱关系吧?“夫子一面给风爷筹军费,一面当着全城的人说等他回来成亲,这不就是钱给到了,话也给到了么?”笛笛道,“难怪风爷对夫子言听计从,俯首贴耳,死心塌地,十分卖命。”姜雍容:“……”孩子,你的关注点好像有点偏,这样是学不到什么东西的。第110章.破绽风长天凯旋之日,便是成亲之时。……这天清晨邬世南收到急信,镛城的铁矿发生了塌方。这可是件大事,邬世南非得亲自回去处理不可。临行之前,邬世南有些犹豫:“风爷临行之前曾经交代,要我在这段日子晨里照顾姜姑娘。我若不在,便只有剩姜姑娘你一人在云川城了……”姜雍容笑道:“现在两座城门都有我们的人,杨天广也俯首贴耳,除非北狄人攻破城池,否则我什么事也出不了。邬公子请放心去吧。”这话确实言之有理。现在的杨天广岂止是俯首贴耳,简直是成了姜家的哈巴狗,姜雍容要什么便给什么,便是不要的,也要一日三趟派人送这送那。邬世南刚走,韩妈便带着一位妇人进来,妇人手里托着一只高大的锦匣。姜雍容瞥了一眼,便道:“你们拿去分了吧。”这些天,不论是胭脂水粉还是笔墨纸砚,杨天广都想着法儿往私塾送,原因无它——觉得自己之前得罪过姜雍容,想方设法赔罪耳。韩妈笑道:“这回不是杨督护派人送来的,是飞云阁的。”说着让那妇人把匣子打开,里面是一套绯红色遍地绣金缠枝莲花纹的衫裙,配同色大毛斗篷。飞云阁是云川城最好的裁缝铺子,云川城里但凡有点身份的夫人小姐,必定得有几身飞云阁做的衣裳。这一身也着实美丽,刺绣落针十分细腻,便是放在宫里也使得。但姜雍容对衣裳从来没有花过多大心思,她只看了一眼,问:“谁让送来的?”“我要说了,夫子该发赏钱了。”韩妈笑嘻嘻道,“是风爷!”姜雍容讶然抬头。风长天现在正在天女山打仗,怎么可能送她衣裳?那妇人笑道:“确实是风爷当初定下的。风爷交代的,要最好的料子,最好的师傅,这上面的绣活全是我家大师傅做的,没有让旁人动一针,也因此费了些时日,今天才做好。”说着,抖开斗篷,“姜夫子试一试?这衣裳的花样和颜色,都是风爷亲自选的。”姜雍容想起来了,妇人说的那天,正是风长天出城的前三天。那天风长天说要送她回城,说自己也有要事准备去办。当时她不信,觉得都是那家伙的借口。没想到他真的是有事。从小到大,她穿过无数的好衣裳,衣服上面绣金线、缀珍珠、镶宝石……一件衣裳往往有十几名绣娘忙乎上几个月才做得好。每一件衣裳用的都是世间最好的料子,最好的绣工,每一名裁缝都以自己的手艺被她穿在身上为荣。但再好的衣裳在她看来也只是一件衣裳而已,只代表穿着的场合不一样,要见的人的不一样。她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任何一件衣裳,除了眼前这件。她伸出手摸了摸衣裳的料子——柔滑如水。再抚过刺绣——几乎与衣料齐平,可见丝线用得有多细,绣工有多精巧。绯红的颜色在阳光下美得让人心醉。她几乎可以看到风长天挑选料子的样子……那个向来大大咧咧的家伙,一上来首先定然是一句“给爷把你们店里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