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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遍。“前天,我到书院读书,阿爹照常在家摆弄他那些宝贝,可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出门去了东街,直接跑到假道士’差一点’的摊位上,问他:能不能算出来,什么时候会有日蚀。日蚀乃大凶之兆,所谓’夫至尊莫过于天,天之变莫大乎日食’,随意预言日蚀,岂是我等平民可妄议之事?”“就算问几时有日蚀,也不能以此抓人入狱啊!”花荞激愤的说:“阿爹好歹为县衙做了三十年仵作,一点小事便要抓人,我找县令说理去!”“jiejie,你听我把话说完。阿爹问完这句,周围人只是笑他痴傻,可阿爹有冒出一句……不出三年,必有日蚀,我要回现代去了……”几个人都傻眼了,尤其是花荞,她深知自己阿爹生性胆小,平时总是提醒他们“莫谈政事”,自从阿娘出事以后,阿爹就开始痴痴傻傻,还总是提起原先避讳莫深的家乡。“就是这些……没说别的?”呼延锦小心的问,见花荣摇摇头,他这才放了心。没提永乐帝明年就死之类的话,那就有余地。“我们现在就去大牢里看阿爹,我要去问问严县令,准备把阿爹怎样处置……”“这还用问?妖言惑众,轻则拔舌,重则砍头。永乐帝从上位至今,最忌讳就是有人妄义永乐朝。你们去看看吧,这两天,恐怕你父亲受苦不少。”吴先生摇摇头说。“他们逼问阿爹,现代……是何人所创?明代好好的,怎么又出来一个现代?难道是有人要造反?……”花荣脑子很乱,这两天他想进大牢去看阿爹,也被那些自己很熟悉的衙役们拦在大牢外。“现代……”花荞很想说,那是阿爹的家乡,那里有照相机,有手表,有能看到细胞的显微镜,有无论相隔多远都能通话的电话,有他的爹娘……阿爹想回家乡了,这也是错吗?“走吧,我和你一起去。你们就在书院等我们的消息。”不管怎样,先去见到师傅再说,呼延锦拉起花荞往外走。秋日的正午阳光亮得刺眼,两人沿着街道往县衙走。花荞忽然仰起脸问呼延锦:“师兄,如果我对你说,现代是阿爹的家乡,你相信吗?”“花荞……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师傅懂得那么多大明闻所未闻的东西,他来自一个我们不认识的朝代,这也正常,只是……”“只是什么?不能证明对吗?”花荞在她的腰包里掏出一个东西,低头找了找,看见正好路边有些枯草,她拉着呼延锦蹲下来,拿着那块望远镜留给她的遗产凸透镜。在阳光下,凸透镜那个光点,很快将枯草点燃了起来。“师兄,你看,这是阿爹从照相机上拆下来的。”呼延锦用手指摸了摸,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这是凸透镜,它能将阳光聚成一个焦点,可以用来引火。这就是阿爹家乡的东西。还有,我送给你那个蒙奇奇,你说不知是用什么做的,那也是阿爹家乡的东西……”“快别在这里说了,这些东西也千万不要拿出来。”呼延锦内心生出一丝不安,他皱着眉说:“我相信你、相信师傅没用,这些闻所未闻的东西,会让人们害怕,无知的害怕……就会让人想将它毁灭……一会到了县衙,一切由我来说,你也不能再提师傅家乡的任何事情。”花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毁灭,源于对未知产生恐惧,所选择的逃避。第134章救师傅少詹士施威大千世界,洪荒宇宙,无奇不有,见怪不怪。呼延锦紧紧的拉着花荞的手,就好像她随时会消失一样。到了县衙门口,守门的衙役认得他们,赶紧上前行礼,请呼延锦进去。呼延锦冷冷的说:“严耀祖好大的架子,区区七品官,本官来了,也不出来迎接?”衙役见呼延大人口气不对,赶紧跑进去通知严大人。严县令一听:哎哟!连名带姓一起叫,这是找本官要人来了!自己现在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啊……“呼延大人,下官不知大人回了宝应,有失远迎!大人里边请。”严县令一看呼延锦的脸色,暗暗叫苦,边走边赔笑道:“应天府最近很忙吧?大人得空回来,也不早早叫人知会下官?听说呼延大人在应天屡建奇功,下官真是仰慕备至…”“哦?严大人既然如此清楚本官动向,怎么不知道,本官现已调回顺天府任少詹士,不再负责南府事物?”“哎呀呀!这可是朝廷要对呼延大人重用了呀!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恭喜?你就是用把我师傅打入大牢,来恭喜本官吗?!”呼延锦厉声说完此话,正好走到内堂正中那张太师椅前,他一撩袍子坐了下去,面若冰霜,不怒自威。严县令就差没给他跪下来了,苦着脸作揖道:“大人呐,您是有所不知,现在东厂的人遍布大明,那日您师傅花有财,在东街上说了几句大逆不道的话,被人告发,东厂的密探便将他下了狱,定要他招出现代那些反贼……”“本官师娘莫名其妙被杀身亡,你们不去抓杀人犯,却来抓被刺激失常的师傅!”呼延锦冷笑道:“难道这就是新任县衙的做事风格?”“可您师傅什么也没招,下官很难向东厂交代啊……”“师傅说的话,本官这个做徒弟的都知道,东厂若是想杀良冒功,就把本官一起抓了,岂不是功劳更大?”呼延锦此话一出,就连站在他身侧的花荞也瞪大了眼睛:师兄叫我不许开口,怎么他自己倒胡说八道起来!“这、这……大人,您这不是为难下官吗?”哪知呼延锦认真道:“下官师傅所言’先代’,出自,君子谓合左师善守先代,子产善相小国。师傅常说,愿意回到先代,和自己已故先贤在一起,这也不允许吗?”“啊?先、先……代……”“晋代陆机云:yin昏之君无所容过,何其不治哉。先代有以之兴矣。难道,东厂或是大人,认为当今皇上是yin昏之君,无所容过,连先代都不如吗?”花荞这才知道,师兄这是偷梁换柱、移花接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也是吴先生教的?“不不不,下官怎敢有此不臣之心?一定是那天东街人多口杂,花有财的话被人听错了,是先代,哪有什么现代……”严县令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瞪了旁边的县丞一眼:“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放了花有财?”转脸又对呼延锦谄笑道:“呼延大人息怒,一场误会,我这就去改了笔录,销案了事,您可以将您师傅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