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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咬牙:“中,我这就家去和俺老头子商量。”王婆子啧一声,使个大劲,还得和人商量。像她没有老头子的,也挺好:“我这没说,买。”郭婆子和齐婆子都有点动心了。三个小组坐在炕头,说好一会儿话了,外头才传来葛二妞的动静。葛二妞和宋二婆子这组,店也不错,路也相对近,而且一路上,总有人来回走,也尚算太平。不像王婆子那组,有一段路,基本上没人走。总之,云中县是啥都不错,就是卖的不好。拿货比别组少,天天还最晚收摊。这就能看出来,各县对比,云中县的收入水平很一般。不过,有一点好,那边卖糖,卖大枣,卖啥都便宜。“回来啦?”葛二妞解下脸上带霜的棉口罩,上面都结冰了。又摘下棉手套。手指却仍旧伸不直,早冻僵了。冻得直跺脚,一边跺脚一边解开裤腰处缠的钱袋:“给,弟妹,今日卖的。不中了,我得烤烤火去。”马老太抬眼皮,看了眼和葛二妞同组的宋二婆子。你说一样回来的,走的道都是一样远,宋二婆子就没冻成那样,只拖鞋上炕搓搓脚。这说明啥,人家棉袄棉裤,手套,管啥玩应都暖和,棉花多。她大嫂,唉,妯娌这么些年,都不知道该咋评价这人。这辈子跟谁都算计,爱使占小便宜的心眼,但其实跟她自个最算计。省下的银钱舍得给儿子,给闺女,给老头子花,就是不舍得给自个。福生他大伯,就以前那么难的日子,那还能有酒喝呢。倒是葛二妞,两身破衣裳。逃荒路上捡贵人的衣裳,这就是这辈子穿的最好的,但是马老太怀疑,葛二妞指定是将棉袄里的棉花掏出来些又给闺女翠兰了。翠兰,jian懒谗猾,浮心可大了,马老太极其看不上。就她眼下成了大方人,她也瞧不上侄女翠兰。哪个娃子能生下来就jian懒谗猾?纯是葛二妞给惯的。不过,马老太憋回了“你挣的不少,买些棉花”的话。一人一个活法。人家乐意没招,她才不费那个话。就在这时,听到院子里有人打招呼:“族长来啦,进屋啊?”任族长恨不得一天跑八趟,总惦记来看看:“他们还没下山?”天彻底黑了,怎还没回来。太黑就有危险了,该看不清路。宋福生从马圈里出来,不能只喂小红,也得喂喂这些战马。刚要开口,他耳朵一动,隐隐约约好像听见:“meimei,你大胆的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头!”宋富贵此时扛着铁耙子,笑得露出牙花子,咧嘴嚎着宋福生以前唱的meimei大胆往前走。心情有种丰收的美。还和同行的兵士们白话道:“我们那时候过坟圈子打松子,就嚎的这小曲壮胆。我告诉你,那坟多的,进去都迷糊,一个包挨一个包的。”院门打开,迎进将士们,凯旋而归。真是凯旋,连宋福生都惊讶地半张着嘴,这是打了多少野兽。第三百三十二章二更将士们一回来,院里登时就沸腾。几个小兵慌忙去看马。而更多的人是将各种大小爬犁拽进院。将死透的野兽,纷纷往地上翻,院子里沾了许多血。一麻袋的野兔子,倒出来的时候,麻袋已被血染透。从袋子里倒出的野鸡,冻得杠杠的。宋福生他们顾不上瞧这些“小玩意”,围着一只野熊、两只很壮硕的老虎转悠,品头论足,只一个感受:当兵的就是不一样,我的个亲娘老子,太能耐。至于野狼,宋福生这伙人已经不愿意瞅了,只有任族长又瞅狼瞅直眼。耿良没想到任族长也在。看到任族长露出那种表情,联想到村里被狼咬死的人家,以及这趟来,村里的花销,耿良说:“这四十多头狼,赠予村里。”任尤金忽然看向耿良,俩眼通红,一脸“到关键时刻,还得是指望当兵的表情。”他猛吸了下鼻子,又看了眼黑压压的天空,压下心口的酸楚。因为此时的心情,还有一种宋富贵曾吐槽的那句“龟孙儿,咋才来嘞。”要是这些能为百姓出头的将士早些来。他最出息的孙子不会死。眼下,他大概会啥心思也没有,在一心一意教他念书。盼着王朝早日统一,恢复科举。他也不会在村里生活。那时候他多孤傲啊,那时候要是有人告诉他,将来,有一日他会和任公信打嘴架,他会觉得说话之人病的不轻。他是谁,秀才老爷,不屑和粗鄙之人为伍。估计,他可能会带着那些一直相信他的部分村民,像宋福生这伙人一样,一直在河这面住。其实每次来这面,任族长心里也都很复杂。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他们亲手搭的。“大人,您的好意,小可心领了。我已经想开,能看到今日,打下这些狼,就够了。”宋阿爷叼住烟袋锅子,心想:人家不是只给你,是给村里的,你心领啥呀,还够了。宋富贵卡巴卡巴眼睛:打下这些就够了?你是在撵耿副尉他们走吗?要走,你走,这些狼给了你,俺们明日还想上山呐。你够什么够。宋福生说:“里正叔,去叫人过来抬吧,狼皮也值些许银钱。大人既然赠与村里,自然要收下的。”一听能卖银钱,任族长就更不想要了。他其实一直想找机会感谢宋福生的。这个里正之位,他应该表示表示。可他这人,看起来似乎改了骨子里的有些东西,但有些方面,还是觉得做的太明显,如果特意送礼的话,会难为情。任族长推辞道:“听我的,你们留下,就当是村里给你们补房子。当初,你们落户在本村,村里本该给你们张罗几间栖身的房屋,却分到了这里。”耿良打断,他还没吃饭呢,怪饿的,不想听这老头磨叽:“他们的,这不有虎有熊?而且明日上山还会有。你速去喊人过来抬走。”宋阿爷一听,高兴的呦,两只老虎和一直野熊竟给了他们,他再傻也晓得这玩意更贵。要知道他们这伙人除了做饭,可是一文钱也没花,却白白得了熊和虎,真真是占了大便宜。烟袋锅子往腰间一别,急忙乐乐呵呵嚷道:“不用不用,还回村喊么人,那个谁,小子们!”“在!”小子们甭管此时手头在忙啥,听到阿爷和宋福生的召唤都要大声应。这是他们这伙人的规矩。“帮里正,将狼抬回村,都给他们,都给他们。”所以,这一晚,不仅是河这面喜笑颜开,就是任家村也一片欢腾。因为族长叔,不,呸,眼下已经是里正叔了。里正叔说了,挑出几头整狼,给那几家死了人的。你是吃是蒸是用刀剁碎解气,不管。然后你们几家单独再卖了狼皮,给家里被咬伤的治病用,就当是村里人的心意。卖多少钱,村里也不要。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