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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都在家照顾我,你才刚任职老师不久,常请假回来陪我,这不大好吧。」「爸,我只是专任美术老师,还好啦!同事也知道我的状况特殊。」「尽量不要造成人家的困恼,人和,最重要。」「我会注意的,爸爸,你要多补充水份和营养,先吃点水果好吗。」「好。」姜爸很自然的应著。「爸爸,你口中的那位朋友,熊战,你们好像很久没见面了。」「有,住院的时候,他有来过几次,多亏他帮忙,否则....」「爸,这麼够意思的朋友,那一天,介绍给我们兄弟认识吧。」浩翔有意试探著说。「嗯....再说吧....」姜爸若有所思的回说。〈二十四〉东势林场里,一道夕阳斜舖在山坡小径上,深秋枫红层层,一片片落叶飘洒满地,晚风起,满地的落叶嘎嘎作响。一对壮男并肩漫步在夕阳裡....「还在生我的气吗?」熊战低声问著。「没有,只是....」浩翔望著远处群鸟飞翔,顿了顿才又说:「这阵子,我真的要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忙,也许....我父亲的病情,不会痊癒得那麼快。」「你父亲?谁是你父亲?」熊战闻言,停下脚步,惊讶的眼神,溢於言表。「姜..逸..凡....,我的父亲,你的....老相好。」浩翔轻声说著。「够了!别再说....」熊战突兀地打断他的话。浩翔吓了跳,熊战从不曾那麼大声对他讲话。一见吓到他,熊战懊悔得想将自己舌头咬掉。熊战迅速紧紧的将浩翔抱在怀裡:「什麼时候?你在什麼时候,发现我和你父亲的事?」「先放开我,熊哥,你这样子,被人家看到不好啦!」浩翔用力挣脱熊战的拥抱。「对不起,我最近不太对劲,原谅我好吗?让我们像以前那样,你可以什麼事都跟我说,可以任性的向我撤娇,或许我什麼都没有办法给你,可是让我当你唯一的哥哥,好吗?」「当然好!你不疼我...要疼谁?」浩翔说著。「说得也是,但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熊战回说。「早在一年多前,我爸不小心,在家裡被我二哥拾获你们的合照开始,我就认识你了。」「那你....这麼说....上次在大坑山路上的车祸,你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浩翔微笑的点点头。「你还....你还真坏噢!」熊战微笑的说著。当他们四目对视时,浩翔满佈喜悦的脸,却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蒙上了层乌云。他想问熊战是否认识熊平这个人?可是,又不知要怎麼开口。「怎麼不是说好,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说的。」「嗯……熊哥,你认不认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他叫熊平。」浩翔支支吾吾说著,不时打量著熊战的脸色。「熊平,他是你的朋友?还是....」熊战用平淡的语气说著。「我曾经深爱的一个人,不过,那已经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了。」浩翔不胜希嘘的说著,顿了顿又说:「其实,打从我看到你跟我父亲的合照时,我真的把你当成是熊哥,直到那天,那场车祸,你的声音,告诉我,你、不是他。但是,你们有可能是兄弟关系?却常盘绕著我脑海。」「当初,为什麼?不问我....」「因為,我深爱我的父亲,也深爱著熊哥,我一直在等著他回来。」「那你是....刻意接近我?为了....熊平?也为了你父亲?」「我....请你原谅我。」浩翔点点头的说著。「快别这麼说!你爸爸其实是很疼爱你的。我竟然不知道,他口中的乖儿子,就是浩翔你!」「他才不疼我呢!我只是刚好被他们生下来,他不得已只好认我这个儿子,如此而已。」「怎麼又说这种丧气话呢!」「因為....你才是....我父亲的最爱。」「噢!吃我乾醋噢!」「你父亲知道你的事吗?还有,他是否知道,你已经知道他的事?」「应该都不知道,我也希望你不要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好吗?我怕他会承受不住的。」「好....。我以后会加倍疼你的,把你父亲的份也补上,这样好不好?」浩翔噗赤一笑,摇头说道:「不行,那会把你给累死的。」「為了你,就算累死我也心甘情愿。」熊战有感而发。浩翔愣了愣,他想起另一个对他说过类似话的人。「怎麼....」「没什麼....」浩翔吁了口气,望著远处,一轮火红的夕阳,渐渐消失在山的尽头处。「告诉我,熊平....他还好吗?」熊战若有所思,把浩翔抱得更紧更紧,深怕浩翔受伤似的紧抱著说:「都六、七年了,忘了他吧!我....虽然是他亲哥哥,但是他,早在六、七年的一场车祸中....」熊战硬咽不语....浩翔惊恐的眼神....「你说什麼?熊平他....他倒底怎麼样?」浩翔双手抓著熊战的双肩问说。「车祸不治身亡....就在六、七年前的一个雨夜裡,在台北忠孝东路....死时,才三十三岁。」熊战忧戚的说著。虽是多年往事,浩翔却也经不起一阵惊吓,身一退,脚一滑,熊战伸手不及,浩翔瞬间跌落身旁山沟中....中部山区某香火鼎盛的著名庙宇,兴建的歷史虽不长,却有许多得道高僧。庙门巍峨,庭园中有偌大的放生池,扶疏的花木,依山而建的建筑,庄严宏伟浩大。不知是晨雾或是焚香的缘故,一进庙门,眼前便是飘浮著氤氳的烟气,随著诵经声的低洄。姜爸心中升起肃穆之情;隐隐地,还有一份久别重逢,似曾相识,悲喜交集的情绪。自从那日踏入庙宇之后,姜爸终於找到多年来心中的寄託,从此,青灯伴餘生,再也未曾踏出,那庙宇大门半步。医院里,浩翔因為失足跌落山沟,前额头撞个大伤口,现正躺在医院病床上,头部包扎著白色的纱布,脸色苍白,气若游丝。「你就再睡一会儿吧!」浩伟替他将被单盖上,轻拍著手臂。「如果熊哥来看我,记得一定要叫醒我。」浩翔睁开眼特别叮嚀。「你这麼喜欢他?」浩伟问著。然后他看到浩翔的脸,忽然由白转红了。浩伟心想:“这种恋爱的表情,是当初他向他告白时所没有的。”「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心情很快乐也很紧张;看不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好寂寞、好想见他。」浩翔靦腆的说。「他真有那麼好让你这麼想著他。是不是因為离家后太孤单,才将他当成浩伟的替代品?」浩伟酸溜溜的说。「不是的。」浩翔摇头说道:「他和浩伟一点都不像,我们是兄弟,他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