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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动。颜蓁作为孝顺儿子只好扛起重担,把厨房包揽过来。顺便教元骅做饭。元骅如果是个直男,哦,他本来就是直男,如果他还一直保持直男的取向,那绝对是个五谷不分通体不勤的,比较偏向于认为应该“女性主厨”的男人。倒不是出于大男子主义,是他认为女性烹饪出来的食物更有味道。被颜蓁影响之后,他又开始觉得做饭也是一件很有的事情,美不足的一点就是麻烦,他尤其不喜欢洗碗。“凉拌秋葵的做法……”“不用给我念菜谱了,我觉得他们的这个办法也不好吃,还是自己琢磨吧。”颜蓁说,“其实我觉得秋葵不好吃,搞不懂我妈为什么买……”“听说秋葵壮阳啊!是好东西!专门替你们买的!”颜韵蓝的声音从客厅穿过来,把颜蓁说得面红耳赤,几乎不敢看元骅的表情。有这么个活宝妈,他的心脏承受能力每天都必须不停加强。“咱妈真是太会考虑了。”元骅说。颜蓁自暴自弃开始切秋葵:“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劲用得特别大,一顿花刀乱斩,看得元骅下身一痛。天天在颜蓁家宅着,元骅差不多都快忘了家里的一堆乱八糟的事儿,爹妈的号码他都拉黑了,省得被他们其一方疯狂sao扰。但越是在颜蓁家待着,他就越是羡慕颜蓁和颜韵蓝之间的母子感情。从之前颜韵蓝找到他,对他说自己对颜蓁的愧疚时,他就认为颜韵蓝是个非常好的mama。至少和他自己的mama比起来,好太多了——她会为颜蓁打算,考虑他的未来。越是羡慕,他就越乐不思蜀,想在这个家驻扎下去。他有时候会围观颜韵蓝教颜蓁法术的课程,不过他完全看不懂,只觉得他未来老婆和他未来丈母娘都贼厉害。颜韵蓝说:“小骅也来嘛,会一点好防身。”“不了,不了,就算教了我我也分不清谁是妖怪的。”不过他还是用心研究了一下颜蓁之前保存的记,觉得里面装了另一个世界,相当地有。晚上睡觉之前,他也会跟着颜蓁一起吐纳,颜蓁教他一些要术,还亲过来指导,元骅有点怕痒,就忍不住会笑场。他把这个当情,颜蓁却完全不是。颜蓁:“憋住,你能不能严肃点?”元骅:“……”他居然还真的生出来了一种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抓包的愧疚感。神仙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六月十二。颜韵蓝雇了辆大车,送他们几人去乡下。颜蓁上次回来,还是替颜韵蓝去参加婚礼,仔细算算,已经半年过去了。他从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迷糊,变成了到现在还有点小迷糊的半吊子道士。虽然老妈前段时间给他考核的时候,觉得他已经比半吊子好一点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不仅不是坏事,反而充满了新奇和挑战,完全没了当初面对胡一捋儿的仓皇无措。老家还是那个样子,碧绿的树洁白的云瓦蓝的天清澈的溪,而且一路的树木都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格外雀跃。而晞阳就像个领导人,对一路的树予以微笑和致意,十分和蔼。颜蓁:“我觉得我们像在搞国王巡视,我们都是国王的跟班。”李玄静躺在最后面打哈欠:“还有王后呢。”“王后”项玉孪目不斜视,在玩晞阳的头发。经历了上次的矛盾,颜蓁再看他俩的相处模式自然了很多,举投足之间都有夫妻般的默契。下车的时候,他们的也自然而然牵在一起,晞阳小鸟依人地贴在项玉孪身上,笑意盈盈的。颜蓁用肘轻轻撞了撞元骅的腰窝,说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他们已经上床了。”元骅说,“正蜜里调油呢。”颜蓁:“……你思考问题的角度总是如此刁钻呢。”“你难道听不懂我的暗示吗?”颜蓁鸵鸟上身:“听不懂呢。”“你既然这么说了,就是听懂了吧,别辜负了咱妈买的秋葵……”颜蓁:“我以后不会再让她买这种东西的。”元骅压低嗓音说:“不管用,哥哥,我可是秋葵成精。”颜蓁拔腿就跑,元骅也不追上去,在后面哈哈大笑。颜蓁的老家是真的在山沟沟里,就安置在山脚下,十分封闭。一条翻修过的柏油路通进村子,沿途全是青黄交接的稻田,有些田地已经被收割了,露出棕褐色的土地皮肤,左一坨右一坨堆积着些草垛。颜蓁只在老家待过几年,这几年的时光也是他记忆里最不愿意被碰触的部分。儿时他曾厌恶这里的一切,小学里普通话说得不标准的老师,背地里指画脚的大妈大婶,不修边幅拿泥巴当玩具的熊孩子……一切的一切,都能导致他情绪崩溃,在后山的树下偷偷地哭。这些年里,这儿多多少少还是有改变。不少人翻修了屋子,大大小小的池塘也慢慢干瘪下去,里面的水草疯狂生长,导致到处都是墨绿色的死水。从前颜家的大门前有口很深的古井,现在井里的水也没以前看着干净,落了不少叶子和漂浮物。以前外婆告诉他,半夜不能去看这口井,否则会被诅咒,变成他最讨厌的东西。吓得他白天都不是很敢靠近。颜蓁上次回来看见时就觉得很可惜,这些都是他为数不多的可以拿来回忆的东西了。“怎么了?”元骅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啊,没事,就是想起了很多东西。”元骅知道颜蓁的童年,心里很是疼惜,于是牵起他的,颜蓁在犹豫着要不要挣开:“别这样,这儿的人可爱说闲话了。”“也是。”只是离婚就能成为他们的话柄,更不用提同性恋了。他主动松开,颜蓁又把他的抓了回来。元骅:“?”“算了,我也不怕他们了,爱说说吧,只要你不怕被抓去跟我一块儿跪祠堂就行。”“这儿还有祠堂啊?”元骅不禁笑了。“当然了,这儿的颜家是一大家子呢……听说老一辈都很极端,重男轻女的想法也严重,曾经我妈刚生出来的时候,有人给我外婆出主意,女孩子生了也没什么用,不如扔进河里……”元骅:“……好了,我对这儿没有一点额外的好奇心了。”颜蓁又想起自己神智刚开的时候,在家里住着,夜夜都能听见河边有女人的哭声,那时候他一个人睡在床上,害怕得浑身发抖,生怕被那些冤魂知道自己能看见他们。现在他再看见冤魂,已经可以给他们洗脑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