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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头。尚且能动的胳膊一把捞过王昉,冰凉的唇贴在他耳边。轻笑一声。“告诉我,你今儿来寺里带了几个人?”“嗯?”王昉皱眉,不解地哼一声。顺着赵礼的目光,略一抬头,绿叶掩映里,武器的白光闪闪,影影绰绰一波人正走来。王昉的瞳孔瞬间变大,带着惊悚地看着他们。刚想叫出声,被赵礼捂住嘴巴,重新按了下去。“看来不是你的人。”赵礼轻叹着,半垂着狭长的眼眸,眸眼深深。“咱们,是不是要死了。”王昉艰难咽了口口水,一脸的绝望。只因着赵礼还在,神态尚且平静。他只是丝毫不能理解今日的事情怎么演变成现在的命悬一线。那群人走的不慢,素布衣服摆动,裹着的刀让人觉得越发的凛凛生寒。他们一个伤了胳膊,一个手无寸铁。拼过他们那是不可能的。“怕吗?”赵礼抿着嘴。逡巡一圈,定定望着他。“怕。”王昉鼻子一酸,磕磕巴巴道。“我不想死。”“我也不想。”赵礼摸了摸他脑袋。坚毅的脸上闪出一丝落寞。“我还什么都没有,我不能死。”这是一个春日的普通的一天。阳光漫洒下来,风淡云静,安静祥和地让人丝毫不能怀疑很多年后,是否还会记住它。不过王昉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忘记了。拿着刀的贼人在逼近。王昉没有时间想为什么白云寺有个和尚会想杀他,甚至不知道他身边的人是谁,又为什么要救了自己。他早已身处在这诡谲莫测的阴谋里,却全然摸不着头脑。不过,这些的这些,比起身旁人惊世骇俗的举动来说,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日光被遮掩他们的浓密割裂,在男人脸上投下斑驳的暗影,暗影里,这人的眼眸乌光灿然,迸射出孤注一掷的坚持和决心。王昉就那么呆呆地看着赵礼一把捞住他,身体搓着地面,重新退回了悬崖边。然后,带着他,从近乎陡峭的悬崖边上,翻身滚了下去。悬崖边早已倒下的树枝在轻轻摇曳,一行人走到悬崖边,翻了死透的已经砸成rou浆的尸体,看到了边角处凌乱不堪的血痕。互相点点头,将刀扔在一旁,脱了素衣,下了山。他们本就是以防万一的。现在没了那个万一,自然不需要他们再做什么。第9章心伤“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悬崖下有个山洞的?”王昉心揪地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赵礼,满脸的呆滞。“刚才被吊着的时候。”赵礼无视自己满身的擦伤,咧着嘴,只知道他疼得垂眉又翘眼,却不知道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也许都没有,那样稳重淡定的人,方才命悬一线都没眨眼,又如何会为了死里逃生而情绪起伏?“你可真是个,机灵鬼”。王昉感叹一声。蹲在他身边,挠挠头,劫后余生的喜悦正占据着他的头脑。那被乱石横枝刮花的脸透着一股傻劲儿。这儿是方才那悬崖下掩盖住的的一块石头突出来的隔层。内里是个掩映着的山洞,从上往下并看不到,便是方才被吊在悬崖下,王昉也没留意到。也只有眼前这个心细如发的人发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若不是赵礼现在面目全非地躺着不能动弹,王昉真想抱着他狠狠亲一口。“现在有什么可乐的?”赵礼看他半天没回过神来,咳嗽一声,只觉得胸腔震得生疼,颇有些奄奄一息道。“没人来救我们,一样得被困死在这儿。”“谁说没人救?”王昉这才接道。利索地从怀里掏出个小巧旗花出来。邀功一般,抬起下巴得意一哼。刚想递给赵礼,忽然手一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狐疑地看了眼躺着的人了,捏着旗花,犹豫着,又默默地收了回去。“你是谁?”王少爷终于想起这位的来历。盘坐在他身边,满脸肃容。这人来历不明,又是想杀他,又是救了他。王昉着实搞不清楚,这旗花该不该放。这人认识他爹,尚且不知敌友。他虽然不识得这人,可王昉还是怕一会儿初平来了,万一大家互相认识,知道他什么身份,直接上来将他一刀砍了。那,那,多尴尬。王昉少爷不就变成了东郭先生救的那头狼了吗?王昉连该不该哭现在都没想好。慎重起见,还是要知道他身份让他安心一些。“我建议你现在还是不要放旗花。方才想要补刀的人兴许还没下去。不知是他们来的快,还是找你的人来的快。”赵礼面色平静,瞟一眼王昉,有气无力道。却丝毫不打算回答王昉的盘问。“你是谁?”王昉再问了一遍。捏着旗花的手紧了紧。眼里闪过一丝纠结。“坏人。”赵礼别着头,轻轻启开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的嘴唇,面色平静。“我是在问你是谁?管你是什么人。”王少爷耐心告罄,凤眸微微一眯,眼角上挑着,斜睨着赵礼,凌厉问道。“你觉得我是谁?”赵礼疼得皱眉,声音倒是仍然冷冷清清,躺在那里像一块不会移动的石头。只不过比平常多了丝隐忍的痛意。方才滚下来的时候也是他紧紧将王昉护在怀里,石头又是撞又是剐,不知道伤了他多少次。否则,也不至于伤到躺在地上起不来。倒是王小少爷,除了偶有的擦伤,现在倒是还活蹦乱跳的。“我不知道你是谁。”王昉见他不吃硬,索性也不装相了。面色一颓,声音陡然一低,委屈巴巴道。“上上次在醉云楼,我窘迫如此,对你出言不逊,强行借着你给我自己圆面子。你却并没戳破我。我就觉得你是个好人。”“名声如浮云。又何必在意?”赵礼静静看着他,淡淡道。王昉却不管不顾,到底还是半大的孩子,说着说着,王昉眨巴眨巴眼,眼里迷迷蒙蒙,水汽氤氲在眼眶里好不可怜。“可你当天晚上就想杀了我。”王昉埋怨道。一双眼似怒含嗔,好不哀怨。“情势所逼。”赵礼好不愧怍,盯着他委屈的脸,连眉头都不皱了。“那刚才呢?”王昉尤不死心。扯着嗓子喊道。“方才拼了命的救我是为何?你那么好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