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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看了一看,深深地忘着某一间教室,她想到了曾在那间教室里,沈丛安站在讲台上风采卓越,侃侃而谈,她就坐在下面聚精会神地听着,痴痴的望着,突然那一切都碎了。陈绒上到了顶楼,出了那扇小门,她忘着蓝蓝的天,这天真好啊,可是为什么不属于她呢?江喃看着陈绒到了顶楼,想到了那个故事的结局,结结巴巴地说:“她…她…不会…不会是……要跳楼吧?”李天哲没有说话,紧紧地盯着陈绒。陈绒望着填空,从眼角流下两行清泪来,要是,要是她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就好了。她突然跑到栏杆边,路过江喃的时候,江喃本想拉住她,却发现什么都摸不到。她呆呆的望这天空,暖暖的阳光照在脸上,这温暖却化不开她心里的七尺寒冰,小门里突然冲出一堆学生来,看样子是她的同学。那些所谓的同学,嘴里说出的话却句句刺耳钻心。“看啊,是她,她怎么好意思再来学校?”“就是,勾引老师的贱货。”“对,要不是她,沈老师怎么会被开除。”“她这种人就应该去死…”“应该去死……败坏学风。”“□□,□□,不要脸,怀了老师的孩子,我呸……”“恶心,我要是她要就从这楼顶跳下去了…”“……”这群学生,男男女女说什么的都有,如果他们手上有东西几乎就要砸上去了,他们说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江喃听了也很气愤。他喊了几句:“你们…你们别说了,你们怎么这么恶毒!”没有人能听到他说的话,他们甚至在集体地喊了:“去死吧!去死吧!”像一句口号,喊得有力又整日,陈绒低着头,不知道她脸上是什么表情,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插得她千疮百孔,扎的她痛彻心扉。于是,她身上开始散发出nongnong的悲伤,被群体排挤的滋味,是这么无助,可怕,像一叶孤舟,荡在无迹的碧海之上。人们好像把排挤一个不同与他们的人作为一种自豪的事情,他们不愿意去接受,不愿意去改变,墨守成规,守着不知对错的礼数,把自己恪守在一方矮井之中。似乎又是铃声响起来了,那群学生熙熙攘攘地走了,临走不忘唾弃一下低沉悲哀的陈绒。他们终于是走了,陈绒不知在想什么,她转身,爬过了栏杆。她在栏杆外摇摇欲坠了好久,像一只鸟儿一样张开翅膀,李天哲他们走进了一些,能听见陈绒在喃喃自语什么。“丛安,我恨,我恨他们,我恨世俗,我恨那些把痛苦建立在我们身上的人。”“我们的孩子,他才刚要成型,我心疼,心疼你,心疼孩子,也心疼自己……”“你走慢些,我来找你好不好?”“我们下辈子做一对比翼鸟……”“……”“我来…找你了…”她张开双手,真的像只鸟儿一样,她的身体向下倾斜,一只折翅的鸟儿,李天哲虽然知道抓不住她,但是在看见她往下掉的那一瞬间,下意识地伸手,抓了一片虚空。陈绒掉了下去,头朝地,脑袋开了花,身体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就像林青青死的时候一样,刘子成看到她的死状,眼睛几乎要瞪出来了,林青青的死,他所看到的那些污秽,不是偶然,他几乎是在生死的边缘了。目睹了这一切的江喃,只觉得那些言语像针一样,这些同学的无情就是一把带钉子的重锤,把人打得翻不起身来,人言可畏,谓之如厮。陈绒跳了下去,过了一会儿,陈绒又从小门走了进来,重复刚才的画面,跳下去,又从小门走进来,又跳下去。李天哲他们最后几乎是蹲在旁边,托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了,只有钟奇还站的笔直。这样的画面重复了好几十遍,江喃终于忍不住:“哲哥,这都重复第三十二遍了……”李天哲托着下巴,嘴巴一张一合:“嗯,这剧情,这台词,我都能背下来了。”刘子成几乎是失去了面部神经,呆滞着眼神说:“这就是自杀的人会重复地经历死的过程?这也太……真是比死亡可怕,无限的重复,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李天哲看的实在是无聊得不行,他向上吹了一口气,吹起自己的刘海,他抬头看看钟奇,发现他正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蹲着,钟奇站着,以这个角度看,钟奇像一座美丽的神仙像一般,李天哲一看就心生欢喜,他开口问:“你在想什么?”钟奇偏下头,看着李天哲,他背着光,眸子蒙上一层黑雾。他开口,是清润的声音:“在想魔灵的事,要把它引出来。”“想出来了?”“嗯。”钟奇盯着李天哲的颈肩,他带着的项链只露出黑线来,被钟奇盯得毛毛的。他低头看了看,说:“你在……看什么?”钟奇只说:“把你的项链给我。”李天哲把那条兽牙项链从衣服里掏出来,那颗兽牙里的红色液体开始流动,旋转,散出红色的光。他正要把项链给钟奇,突然说道:“等等,你知道这条项链里面是什么?”钟奇见他问滞了下说:“是血。”“什么东西的血?”钟奇没有回答,只说:“以后我会和你说……”李天哲把项链在手里握了握,琥珀色的眸子盯着钟奇,看了一会儿,也不再多问,把项链给了钟奇。钟奇站在栏杆边上,向下看正好看到陈绒摔在楼下,尸体扭曲着,就见到她的身体开始挣扎着扭曲重组,兽牙项链垂在他手下方,默念了句什么,那兽牙变得更加通透,红色的血液疯狂的涌动,似要冲破那薄薄的束缚。阳光的照耀下,灵力波动从那颗兽牙的周边开始。与此同时,天地间的颜色开始变了,有,陈绒掉下去的地方,血流满地,从血液之下的地面,开始有黑色的粘稠的触角伸出来,一根,两根,三根…四根触角完全伸出地面,把其余的部分从地底下开始往外拖。李天哲只是看那东西露出了几条触手,说:“我靠,这东西太恶心了!”那魔灵的触角卷过陈绒的尸体,带着粘稠湿润的红色血rou,弯弯曲曲地蠕动着,它本是被那兽牙中的精粹的神明之血中散发出来的香气引出来的,它底下的部分并未完全暴露出来。李天哲在他刚出现的时候便觉察到了,这大概是个八阶左右的魔灵,只是大概是受那棵青叶梧桐树的影响,灵力要强很多。那青叶梧桐树本是上古神树,这魔灵估计是从中汲取了不少灵力。看样子,它□□像是个巨大的球状,半个球状露了出来,本事绕着红色血rou的rou球,那圆球突然转了过来,眼睛从离地面近的地方,滋溜转到了斜上方,布满血丝的眼球看着他们的方向。刘子成只觉得那眼睛是看自己的,像是带着疯狂仇恨与绝世的恶毒,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再也想不出什么词汇来形容眼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