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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又觉得他的大夫一定不想看见他。他的内心已经认定了林卓匪会嫌弃他,他只求留在他身边,乖乖巧巧,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壁花。......一片压抑的寂静让郝睿几乎失去却了心跳,他贪婪的听着大夫细微的呼吸声,也许他以后再也不能触碰到他了。郝睿内心的惶恐越来越大,心仿佛被撕裂了一个口子,无数的后悔像蚕丝把他层层包裹。作茧自缚。他脑海里突然出现这四个字。他跪了下去。阳光就像一个调皮的精灵,跳跃在跪着的人身上,林卓匪脸上被窗户投影了蝠纹,夕阳西下,夏蝉越发嚣张了起来。郝睿听到上面的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扶起了他,细微的呼吸声拍打在自己的脖子上,就像被一根根羽毛轻轻sao扰。他听到那个人说:“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我算不得一个好人。我明明知道一切,却从来不敢宣之于口。所以,你不用怕的。我不会丢掉你。”这几天郑林岳总是来找大夫,言谈中总是会向大婚靠拢。郝睿面无表情地为林卓匪倒了一杯茶,无视郑林岳续杯的请求。橘猫懒散的趴在大夫的腿上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蓝色的眼瞳中仿佛倒影世间万物。这天晚上,大夫说他要请两天假。......郝睿转身为大夫铺好被子,然后替他吹了蜡烛。“睡吧,”他轻轻的说,“新婚快乐。”声音太轻了,大夫没有听到。郝睿没想到大夫会住在这等豪华的地方。气派的大门以及上面写着“瑞王府”的牌匾暗示了大夫的身份并不简单,他觉得当初要保护大夫的自己真是.......不自量力。他深吸一口气,打晕了一个小厮换上他衣服,趁着守卫松懈的时候溜了进去。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整个府里洋溢着欢快而慌乱的气息,边角上几个丫鬟在窃窃私语,他就像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外来人,在圈子外徘徊不定。他有意找到林卓匪,却不知道往哪里去。碰巧一个管家看见了他,指挥他把果盘端到小王爷的房间里。他跟着管家走,一路上低眉顺耳,只听周围人的讨论。一个藕衣侍女抬起了自己的手,一脸陶醉得说:“一想到我捏的糕点会被小王爷吃到,我就死而无憾。”“这算什么,”绿衣少女立刻反驳,“我上次还摸到了他的手!”“啊,我收藏了一枚他衣服上的珍珠。”“我......”郝睿实在是忍不住了,他问:“你们这样,不怕主子怪罪下来吗?”“怎么会有人这样想”,那个几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郝睿。“他是瑞王府的救赎。我们所有人都喜欢他。”郝睿跟着他们走进了小王爷的房间。林卓匪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无所事事的嗑瓜子。下人们把瓜果什么的摆在桌子上,林卓匪正打算抓一个黄桃,眼角扫过队伍末尾的那个人,突然僵住了。然后他觉得他眼睛可能出了毛病。他让郝睿留下来,同行的几个侍女向郝睿投过了足以杀人的目光,还有一个侍女暗自将几粒碎银子送入他手中,暗示他取些小王爷的贴身之物。......感觉很微妙。郝睿只是顺从本能跑来见林卓匪,但是真正见了面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林卓匪谈叹了一口气,真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眼前的这个男人木讷细心,又沉默寡言,他不声不响的跑过来找自己,直把自己讶异的不成样子。他抿了一口茶,问:“药庐出了什么事吗,有病人?”男人摇摇头。“那是怎么了”男人咬咬下嘴唇,说:“我想看看你。”“看我干什么”“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了。”“怎么会见不到?”“......”男人沉默片刻,闭了眼睛,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我喜欢您。”男人复睁开眼睛,目光中透出一丝哀求:“您知道么,您是我生命中的奇迹。我无数次的庆幸,我在无数的岔路中看到了您。”林卓匪保持着刚进门的姿势,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内心已经炸裂了。他感觉自己要融化了。那个冷傲的男人正用一种他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期待神情望着他。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眼睛里却盛满了稀碎的光。就像是...就像是...林卓匪的心脏狠狠地跳动,噗通,噗通,像是投入湖底的石子。一发入魂。林卓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见林卓匪许久不言,郝睿本来忐忑的心越发下沉,他几近贪婪地看着林卓匪的面容,将他的一点一滴深深镌刻在心中。若是就此被厌弃也是自找的,但是他不后悔这次坦白。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曾经威名赫赫的将军,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不战而逃。只是,要被赶出去了吧。听到林卓匪叹气的声音,郝睿心里微小的火光逐步熄灭至于无形。澄澈似墨玉的眸子也黯淡了下来。早就料到了不是吗,这个结果。他便道:“抱歉让您不快了,我马上就离开。”他转身,努力维持住面上的表情,心脏蜷缩地像是要裂开。他半生戎马,殷红的枪尖被无数的血液和诅咒浸透。他掠夺他人的生命,于是报应便来到了他的身上。起初他以为那些折辱便是刀山血海沾惹上的报复,可他碰见了他的光。而后他觉得他所经受的一切都有意义。他爱林卓匪,如痴如醉,他恨郝睿,腐骨蚀心。当你开始爱上一个人,你就开始悲哀。得不到,放不下,你不能将这份爱宣之于口。最后你爆发了。然后失去了他。林卓匪懵逼地看着那个告完白就急流勇退的那个人。他还没接受自己弯了的事实呢,这人怎么就撩完就跑啦?“等一下,”林卓匪拦住郝睿,“你去哪儿?”“您厌烦了吧,被我这样的人缠着。”“啥?”郝睿背过身子去,好不让大夫看到他通红的眼角:“您不必对我的感情感到为难的,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等等,”林卓匪好笑的打住郝睿的话头,“你怎知道我为难?”郝睿握紧了拳头,“当家主母,一定很漂亮吧。”林卓匪:???总感觉我们好像说的不是一件事情呢。郝睿又道:“您真是个温柔的人,可是我不能利用您。我喜爱您,所以我不能呆在你身边。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