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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可是花草树木不会说话,它们没法同阿木表示情感。最孤独的时候,他甚至会趴在树干上,摸索着粗糙的树皮,希望能听到树木的只言片语,可他只能听到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阿木想了想,把手里的刀给了欢心。欢心僵硬的拿着,眼睛猛眨:“木头哥,你,你干什么?”阿木笑了笑:“我教你雕。”欢心愣了一下,忙高兴的笑了起来:“太好了!”她笑着笑着,就垮了下去:“可我不会写字,这木雕也卖不出去。”阿木有些脸红,虽然欢心的话像在贬低他的木雕,可毕竟欢心说的是真的。钱笙在旁噗笑一声:“我会。”欢心的眼睛瞪得老大:“钱大哥你会写字?你怎么从来没有和我们说过?!”钱笙笑:“你们也没问过我。”欢心这才真正的高兴起来,围着钱笙又跑又跳:“太好了,只要学会木头的木雕,我就可以赚钱了,哥哥的腿也能去医馆医治了!”欢言的腿虽然被阿木的草药止住了伤势,但没医馆的药,伤口很难收口。阿木对于自己随口提出的话有些忐忑,就问顾临:“顾公子,我们能在这儿多停留一会儿吗?只要欢心学会了木雕我们就立刻启程。”顾临没有立即就点头,而是看着阿木,似乎在迟疑什么,可片刻后,那抹迟疑就像没有出现过一般,他轻轻的笑了笑,点了头。“太好了。”阿木高兴的把手里的木头递给了欢心:“欢心,快,出摊前我先教你一些。”欢心应了,在阿木旁边坐下,认认真真学着。她本来是站在钱笙旁边的,过来后,阿木的视线自然就落到了她身后的钱笙上,却见通常笑都细眼弯起的钱笙皱眉看着地上的木雕,眼底的光黑沉沉的,衬得一双眸子锐利异常,竟叫人看都心底一颤。阿木想开口问些什么,可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钱笙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细眼弯起,唇角翘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咬着不知哪来的草,翘着腿烤着火,像是舒服的快睡着了。阿木摇摇头,只当之前是自己看错了。之后两日,生意一直很好。阿木不仅赚到了孩子们的包子钱,甚至有闲钱为孩子们添置一些冬日的鞋子。可孩子们都没要,他们说如果穿着新鞋子,街上的人是不会给他们钱的,他们只能这样冻着,才有可能因为同情而得到一些钱。阿木握着荷包,暗暗发誓,在离开前,一定帮着欢心开个小铺子,哪怕赚再少的钱,可至少要让孩子们不再是乞儿。可事情却远远超出了阿木的想象,那日上午,他正教欢心如何将木雕雕得圆润时,一个戴着貂帽的男子出现在了破庙里,手里拿着阿木的木雕,他问:“写这字的人,可是在这里?”声音清亮圆润,还带着少女的甜腻,明明就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那姑娘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都是人高马大,手拿佩刀。阿木下意识的想到了官府,脸都白了,忙站了起来,说:“你有什么事吗?”衣着富贵的姑娘打量了两眼阿木,笑着说:“小公子,你可是写这字的人,我家老爷喜欢,想请写这字的公子去府上坐坐。”阿木一时间被她说得没了主意,下意识的就看向了顾临。那姑娘聪慧,几乎立即就明白了,她朝着顾临说:“这位公子,和我走一趟吧。”☆、第二二章顾临没动,更是连看也没看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那姑娘似是有些恼羞,面容泛红,脸颊上腾起米分嫩的色彩,小女儿神态毕露,她纤细荧白的手腕子上移,扶了扶脑袋上的貂帽,掩住了眼里的神色,瞥眼看着身侧的人。她身侧两个如同侍卫一般的男人大跨步走到顾临和木头身边,佩刀一伸横在两人面前,嗓子粗得很:“请!”阿木脸都白了,看着横在面前的刀,他现在回了神也知道这些不是官府的人,而且那姑娘请的是顾临,此刻阿木只能回头去看顾临。可顾临神色冷淡,同平日一般垂着眼睫,动也不动。站在阿木旁边的侍卫见没人动,就想来拉人,手还没碰到阿木,就不知怎么的痛呼一声退了几步,再看过去就见他手腕上多了条红色的血痕,明明细的很,血却哗啦呼啦的流出来。那姑娘脸色一变,娇呵出声:“我并无恶意!为何要伤我仆人!”钱笙哼笑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阿木的旁边,长手一捞就勾住了阿木的肩膀,多半力气都压在他身上:“女扮男装隐瞒身份,家仆又带着佩刀,没等人同意便想伸手抓人,姑娘这虽没恶意,却也不知道善在哪儿。”阿木从来没这么靠近过钱笙,这人身上衣物看起来脏污,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可身上却一点乞儿的味道也没有,反而和外头的白雪一样儿清新,还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好闻的很。那姑娘脸色不好,死死的盯着钱笙,扭着衣袖,袖口处的金丝都被她扭得歪曲了。“实话与你们说了吧,我爹爹是镇上的名医,那日在街上看到了写字人,他无需切脉便知写字人身中剧毒,如今他邀他前往,就是想看看他身上的毒。”她边说着,边指着顾临。阿木愣了,这姑娘前后说的话根本完全不同,现在更是说顾临中毒,这都是毫无预兆的事啊,也太奇怪了些,他干笑着:“姑娘你莫乱说,我家公子好好的……”“你爹是郑关?”钱笙却打断了阿木的话。那姑娘扬起了下巴,一副倨傲的模样,细白的脖颈都从那圈白绒兔毛里露了出来:“你知道了便尽早与我走吧!”阿木心跳得厉害,仍是觉得不可置信,他忙推开钱笙的胳膊跑到顾临身边,拉了他的袖子:“顾公子,你……”“你家公子此时连一成的内力都使不出来吧,若是再不驱毒,这仅有的一成怕是也难保,没了内力,毒入五脏也是几个时辰的事。”阿木愣愣的,他牵住顾临有些冰凉的手,想起他在佟叔家里咳嗽的样子,心更是慌,他忙问:“顾公子,她说的,可都是真的?”顾临不说话,鼻侧淡淡的阴影让阿木看不清他的眼睛,只有细密的睫毛落在的斑驳影子。阿木急了,自己把脑袋伸到顾临眼前,眼巴巴的看着他:“顾公子?!”顾临看着阿木,忽然极淡的笑了,抬手揉了阿木的头:“我没事。”没有反驳,那么说,那姑娘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