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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怎么敢不给。」「你这话,我怎么听了浑身不舒服。」「要听舒服的话不该在此地,您喝醉酒莫非走错路?」我从後背抱住他,双臂环在他的胸膛前,下巴则搁在他肩膀上,没提防被用力挣开。下一刻他竟然抱着两人盖的被子下床,往躺椅方向走去。我忍住笑,坐起来问:「那我盖什么?」「你还少一条被子不成?」我下床,抱着他腰,在他耳边轻道:「可是我要我的小棉袄。」他浑身一颤,冷冷地道:「一身酒气,不要碰我。」我掐着他下颔,端详手中这张愠怒的脸,忍不住大笑。我向百官提出取消早朝、延长午朝时间,惹来不少议论,竟是反对多赞成少,老人家们过惯了三更半夜就起床、在寒风中苦等宫门开放的日子,竟也不以为苦,反倒认为是只有朝臣才能享有的荣耀。虽说这件事就此搁了下来,我却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每日里勤勉地与他们相见,先是隔五六天罢朝,後来到三四天、一两天。我几乎不能忍受一时半会儿见不到他,常常把人带到御书房。我甚至动过给他封个官职,以便能每天在朝堂上相见的主意,终因有太多不便而作罢。这天我们在御书房,我批改奏折,他坐在一边翻阅。通常里间是我与他耳鬓厮磨之地,而只要没有阁臣求见或要事处理,他也时常在外间陪我。他自来对政务没有兴趣,在东宫时每天在父亲督促下也算恪尽职守,现在既没有必要接触,我也并不乐见他了解太多外面的事,因此他不是带些闲书来看,就是拿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陛下,徐相爷求见。」「宣。」另一边,他已经收拾起书本塞在腰际,手捧茶杯走向里面。我看着他的背影发愣,谁知他突然回过头来,凑到我耳边道:「你可知我在书里发现什么?」我顺口问是什么,他从袖中抽出一张四叠的薄纸,摊开在我面前。是春宫图,小小的十多幅,皆上了色,描画得颇为细致精美,最重要的,每一幅展现的,都是男子之间的交欢。「很多动作,我们未曾试过。」他既忸怩又有些跃跃欲试地与我一起看图,听到内侍的通传才收起图画,掀帘走入里间。我浑身躁热,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出神,很久以後才发现徐博早就站在阶下,用从没有过的忧虑目光瞧我。与徐博谈些什么已经不记得了,他走之後,我匆忙结束手头的活计,叫郑秉直将奏折送到门下省,自己则钻进里间,与他闹得昏天黑地。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仰面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这么累?」我放下他被高举了许久的左腿,抽出深埋在他体内的阳物,红肿的xue口微微外翻,不断吐出一丝丝的汁液,看起来分外可怜。他抛了个白眼过来,哑着嗓子道:「你真的每天和我吃一样的东西吗?」我伏在他汗水淋漓的身上,得意地道:「我天生勇武,大家一向知道。」「没有仗可以打,就在我身上撒气?」我不正经地笑道:「吾等武者,冲锋陷阵,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百死无回。」他理着我湿淋淋的鬓发,突然喃喃:「真不公平。」「什么?」「男人那个的时候,不是应该都挺面目狰狞的吗,倾吐么为什么你仍然那般好看?」「我……好看?」成年之後,就没有人敢这样说过我了。「好看。咱们兄弟之中,二郎最好看了。」他抚着我的脸轻轻地说,疲惫的脸上有淡淡的笑影。「怎么办?」「嗯?什么事?」「我想再来一回,你说该怎么办?」「当然不行!孙兆安!你真是够了……唔……你给我停下……老天爷,算我求你行吗?真的不要了……呃啊,混蛋——」事後,我第一次在镜前将自己的脸左右上下打量半晌,随即吩咐郑秉直将各地进贡来的养颜圣品整理一份清单呈上。这天回承天殿,走进宫门,前後遇到两拨内侍与宫女,到了正殿门口时,皇後那边的女官慌慌张张对我行礼。踏入门槛,只见能放东西的桌椅上都堆满了绫罗绸缎金银玉饰,他双手交抱在胸前,面对这些东西露出深思的表情。「怎么回事?你寿辰?」没记错的话他生在六月,离现在还有好些日子。「我也不清楚,先是孔淑妃宫里的人来问我饮食起居可好、还缺点什么,然後是秦贤妃差人送了这堆东西过来,说是她用不掉,她就算用不掉也不该给我吧。」他指了指左边十几匹颜色鲜艳的上好布料,以及成堆光彩夺目的首饰。「人还没走,翟贵妃也差人来了,右边那些是她说自己那边多出来的,连胭脂水粉都有,不知道拿来做什么。再接下来就是皇後,中间那些。这么大的珍珠,我要挂在脖子上吗?对了,还有这里的屏风和花器也是孔淑妃送来的。」我看着这一室流光溢彩,一时有些呆滞。「原来陛下您这么大方,赏给她们的东西多得满坑满谷,还好意思对我标榜厉行节俭?」他不以为然地撇嘴。我四处看了看。「有许多是王府旧物,我在外头打了胜仗,她们就在王府里受父亲赏赐。」我平常待她们并不慷慨,年节行赏都有定额,皇後能自行处置的财物也有限,虽说宫里日常用度都是其他开支,她们自己私下打赏宫女、塞好处给宦官拜托事情的,总也是不小的花费,一下子拿出这许多好东西来,哪里会是「用剩下」这么简单。「她们突然送东西来给我做什么?」「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求什么?」「你真的不知道?」他老实摇头。不管什么时候,他的迟钝总是能让我叹为观止。「你上次不是受了秦氏的请托将我轰出去陪元祯过生日吗?因此她送来的是谢礼。」「原来如此。可我几时轰过你?」他吊着眼角瞧我。「好好,你说不是就不是。是我自己要去的,好了吧?」「那么其他这些,都是希望我再劝你出去找她们的?」他脸色有些难看,似乎不满于自己在嫔妃们眼中的诡异存在感。「唔,大约只有孔氏是这个意思吧,她直率,想事情也比较简单。」「那么,皇後和贵妃是想既然另两人送了,她们也不能落人後?不觉得失身分吗?」「如果只出于这样的考虑,她们也许不会送。她们只是确定你在我跟前说话十分有用,想着先打好关系,以後求你办事才能顺利些。」「什么事?」「立储。」「啊?」他几乎跳了起来,「这么关系重大的事情,我说得上什么话?」「也许有用呢,我也不知道。不如你现在来说说,我应该立哪个比较好?」这个问题我已问过许多人,多半是出于自己利益考虑的回答。徐博则不负责任地说,先随便立一个,最後哪个活下来了,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