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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不忍。为什么不忍呢?明明前两天,他们还在争吵、冷战,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可是,就是不忍了。看不见他时,很想很想。所以,视频里看到陌生男人的手臂,就受不了地跑了过去。想他眼里只看到自己,想他喝酒抽烟,也只能是和他在一起,才可以。他不敢相信自己会如此霸道,还生出这种无法理解的占有欲。更诡异的是,在这么强的占有欲下,他竟没有想过要他的身体。就像现在,他看着他美如冠玉的脸,修长的身体以及白衬衫裸露出来的细腻肌肤,也只是在惊叹:这人身上的每一处,都像是上帝精雕细刻的。他是上帝的宠儿。这是他很早之前,就有的认知。他欣赏他、敬慕他,他的爱,像是信徒对神的崇拜,目光虔诚,不敢亵渎。第36章你是野心勃勃的猎手啪嗒啪嗒——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小雨。天地间很安静,雨水敲在车窗上,奏出一种自然纯粹的音乐。陆安森摇下车窗,伸出手感受雨的清凉。春天的雨,还有些冷,落在掌心,让人精神为之一震。陆安森喜欢这个雨天,尤其是程朗在他身边,很悠闲、很惬意、很舒心。他的手指情不自禁地舞动,模仿着敲□□白琴键的样子,表情沉醉又享受。程朗被春风春雨唤醒了,睁开惺忪的眼,便见男人舞动手指的动作。那时,路灯晕黄的光照在他脸上,显出他愉悦而沉醉其中的表情。他似乎被蛊惑,控制不住自己地扑上去吻他的唇角。“下雨了,真好!”“下雨了,你在身边,真好。”“下雨了,你在身边,还可以吻你,真好。”程朗一边细细吻他,一边还不忘细语温存,说些甜蜜的话。陆安森被他一连三句“真好”,勾得心魂俱乱,一颗心揉吧揉吧估计能滴出水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表露真心,想要把他揉进骨血里藏着、呵护着。怀里的人怎么这样讨喜,让他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是的,陆安森抚着他的头发,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只能轻轻揉着他的发,微垂下眼眸,掩住眸中溺死人的深沉爱意。程朗是个不爱安静的,打开车门,就把人往外拉。“这么好的天气,走,我们雨中漫步去。”他心情好,拉出男人就跑起来。简单说,程朗是个骨子里很叛逆、很野性的男人。他纯良无害的外表下,有一颗放荡不羁的心。陆安森陪着他跑,看他伸开双臂,拥抱春雨。在这条安静无人的跑道,在这夜色弥漫的时刻,他可以自由做自己。程朗脱下外套,把衣服扔出去。陆安森接住了,抱在怀里,紧紧的。“啊——爽——”程朗大口大口呼吸,迎面的春风、春雨让他神清气爽、心情嗨到飞起来。多么像以前的自己!自由洒脱、喜欢自然的一切恩赐。陆安森跟在身后,面瘫的脸终于漾出一抹宠溺的笑。他紧紧抱住他的衣服,嗅他衣服上残留的气息。如他这个人,清香怡人。一见之,就欢喜。程朗跑了很远,然后,折返回来,拉着他躺到一颗大树下。周边绿草茵茵,湿漉漉的,冰凉凉的,浸湿衣服,依旧是清爽舒适的感觉。“我真高兴!真的,真高兴。”程朗像是小孩子,重复着这句话。他不知道他高兴什么,但心里也很高兴。“你都不问我有什么高兴的事吗?”程朗忽地翻身坐上他的腰,黑夜里,那双眼眸亮的灼人眼。一滴水珠从他额发上掉落,打在他脸上,凉意让他清醒了些。陆安森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把之前程朗脱下的西服外套盖上他的脑袋。淋了这么久,若是感冒就不好了。他这么瘦,再得了病,估计一阵风能把他吹去二里地。程朗没有领受他的好意,把外套拿开,甩到一边,笑着说:“陆哥,你猜我心情为什么这样高兴?”陆安森皱起眉,伸出手置于他头顶上方,想要为他挡雨。这动作有点偏执、有点傻气,程朗笑的合不拢嘴,心中却又感动的无以复加。陆安森是真怕他感冒生病,一开始由着他,是不忍扫他兴。可现在雨越下越大,再闹下去,真的会感冒。“玩够了没?玩够了就回去,当心着凉。”他说罢,直起身,坐起来。看他还牢牢坐在他腿上,皱起眉道:“程朗,你该回去了。弄得一身湿,生病了,有的你受。”程朗摇头,按住他的肩膀,认真地问他:“陆安森,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我越来越觉得你熟悉。”陆安森动作一僵,如果是白天,会看到他眼里闪过的激动情绪。可惜,这是夜晚,程朗只能听到他冷淡的声音:“是吗?也许吧。我没印象了。”“这回答模棱两可,难道我们还真见过?”程朗来了兴趣,竟还认真思考起来。他在记忆库里翻找,可二十四年来,真没陆安森这号人物。他想也是,陆安森是富家子弟,怎么会认识他这种贫民窟的小子?两人的生活轨迹完全不在一条轨迹,说认识是没可能。可这熟悉感?或许是两人的缘分吧?程朗说服了自己,很快注意力就转到了另一个问题。他拽了拽男人的头发,笑着问:“陆安森,你一点都不好奇我的事吗?我说我很高兴,你就一点都不好奇?”陆安森扯掉他的手,无奈而宠溺的口吻:“你想说就说吧。”程朗撇嘴笑:“我这是分享快乐给你,瞧你这语气,陆安森,你应该感谢我。”陆安森垂下眼眸,没有说话。突然的沉默,有点坏气氛。程朗皱眉问:“你怎么不回答?”“我们该回去了。”“你确定要这么扫兴?”“该回去了,雨越来越大了。”“不要,不想回去。”“那我们回车里。”“不要,就在这里,淋场雨,心情好。我今天心情高兴。”陆安森觉得他就是个任性的孩子,皱着眉,自己站起来。他居高临下站着,看他坐在草丛上,抱着双膝,有点柔弱无助的模样。很招人心疼。他伸出手,想要把拉起来。孰料,程朗一个用力,又把他拉坐到草地上。他想发火,可到底按捺了下来。程朗今天很怪,他有些看不透他。他看不透他,程朗又何尝能看透他?程朗的好心情终究还是消散殆尽。他唇角勾出一抹冷冽,语气带着自嘲:“我说了好多遍心情高兴,可陆安森,你一点也不好奇。你不愿意分享我的快乐。”陆安森皱起眉反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