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1
,我要是不拿这金锁提炉枪斩你于马下,我就不叫尚师徒!”秦琼本来就担心盗马之计不行,这尚师徒再实诚,也不能连着两回往一个坑儿里去跳。这又看他放狠话,更是不敢把他往侯君集埋伏的地方引,只一个劲儿往东跑。跑出二十多里,眼前是个山坡,秦琼催马顺着小路上了山。他自己汗水涔涔,胯|下黄膘也是气喘吁吁。毕竟一般来说,马的寿命不过三十左右,而黄膘已经二十六七岁,如此全速奔跑,还要上山,难免体力不支。尚师徒骑着虎类豹就跟在后面,秦琼只能心一横,一鞭抽在黄膘马屁|股上,催马疾走。顺着山道走了几里,入耳的哗哗流水声让秦琼心里一惊。走近了一看,果然,眼前是一道由南到北的山涧,浊浪翻腾,水深莫测。听后边的马蹄声,尚师徒就在箭远。秦琼顾不得那许多,虎头錾金枪攥在右手,打马找着最窄的地方,双脚点镫,啪啪一磕马腹,示意黄骠往过跳。黄骠意会,后退十多步,往前飞奔起来。到得崖边,秦琼往上一提缰,黄膘便向着对岸跃起来。然而黄膘虽心气儿极高,毕竟是力不从心,前腿搭上了对面的岩石,后腿却悬了空。眼看着就要坠崖,秦琼长身一起,枪尖往前稳稳扎进石头缝里,两手撑杆,顺势一悠,跳上涧沿。回头看,黄膘已经落下山涧,秦琼手往前探,大喊一声“黄膘”,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尚师徒此时已经到了对岸,眼看着秦琼险险地跳过山涧,马落山崖,虎目含泪。心中也是一阵唏嘘,大喊一声道:“秦琼,你再不跑,我可来了!”秦琼抽出虎头錾金枪,却惊觉手感不对,低头一看,这枪尖竟然留在了石头缝儿里,自虎头处齐齐断掉。好在双锏还在身边,秦琼深吸一口气,使出夜行术,飞速往前奔。尚师徒催马到了崖边,一看涧宽水急,也有些犹豫。他双镫一磕马腹,跟虎类豹商量着跳涧。虎类豹一回头,鼻孔里发出轻微的声音,将这山涧全没有放在眼里。尚师徒想想也是,这虎类豹本就是难得的良驹,现在又刚过六岁,正值壮年,小小山涧应该不成问题。他长腰提气,就听“嗖”的一声,虎类豹已经稳稳落到了对岸。但他方才这一犹豫,秦琼已经跑得没了影儿。尚师徒催马紧追,大喊一声:“秦琼你哪里走!”夜行术速度虽快,却极耗体力。犹如猎豹捕猎,瞬间爆发出猎物难以企及的速度,却须在极短的时间得手。若是不能得手,也必须停下来休息,不然便会把自己活活累死。秦琼本就拖着病体,勉强使出这绝招,没跑出多远,就感觉气血翻涌,胸中如同钻了一团棉花,一张一合把全身的力气抽了个干净。呼吸越来越急促,秦琼想,若是再想不到办法,今天还真的要折在这里了。感觉身体已经麻木,秦琼强撑着不倒,终于看见前边影影绰绰有座大庙。秦琼心中一喜,跑到庙前,一头钻进了左角门。尚师徒紧随其后,赶至左角门外,下马戮枪,把马往枪上一拴,摘下十三节亮银鞭,就闯了进去。左角门正对的是个影壁,尚师徒绕过去一瞧,只见院中间一座偌大的宝殿,旁边配着偏殿,钟楼鼓楼还都不缺,竟是很体面的一座庙。然而他四处转了一圈,却哪里都看不见秦琼。突然一想坏了,莫不是方才自己从影壁左边转进来的时候,他从影壁右边转出去了?!尚师徒一边往角门外面跑,一边骂自己不长记性,之前明明还嘱咐自己千万不能下马,怎么竟重犯一回错误?果然,未至角门,便听得外面一声长嘶。尚师徒冲出去一看,秦琼手提吸水提炉枪,已经翻身跃上虎类豹。尚师徒又气又急,却也是无可奈何。他又没有秦琼夜行术的本事,只得两条腿儿一步一步走下山去。但这马跑过来看似不很长时间,走起来却是山高水长的感觉。尚师徒高一脚低一脚走在山坡上,又累又饿,越走越慢,眼看着就要日落西山。山上本就怪石嶙峋没有路,随着天光渐暗,尚师徒越来越感觉自己应该是迷了路。在山里打转了半个晚上,才勉强辨了方向,拖着疲累的两条腿往虎牢关方向走去。秦琼这边强提着一口气,仗着马儿识途,顺利回了营。远远看见程咬金迎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哪知这气一松,人便自马上栽了下来。醒来的时候,已在帐中,徐懋功、程咬金和裴元庆围着,个个皱着眉头,满眼关切。秦琼笑道:“怎么都苦大仇深的,像是参加丧事一般?”程咬金忙伸手捂了他的嘴,道:“二哥你可别乱说!你这人中都被掐得青紫一片,才醒过神儿来!先喝药。”秦琼勉强起身,接了药碗凑到嘴边。哪知刚一口咽下,又是一阵咳,刚下口的药吐了出来不说,擦嘴的帕子上,竟又是一片红。有身边伺候的不懂事,瞬间傻了眼,道:“魏丞相不是说,绝不可再见血么?这可怎么办?”程咬金铁拳一挥就要揍上去,秦琼忙拉了他一把道:“不碍事,累过劲儿了而已。你揍个不懂事的孩子,我就能好么?军师。”徐懋功忙凑上来。秦琼道:“尚师徒没了马,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命人放出风去,就说他已经被我杀了,咱们抓紧把虎牢关诈下来。”徐懋功道:“大帅放心,风已经放出去了,等你稍好点儿,咱们就去拿关。”天色已亮,尚师徒终于一步一挨到了虎牢关。然而他往东边城楼上一看,瞬间惊呆。城楼的旗杆上,己然换上了西魏的旗号。75第七十三章瓦岗山,李密脸色铁青立于龙座之前。罗成站在堂下,下巴微收,面色如常,什么都看不出来。虽说都不言语,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王伯当看看李密,又看看罗成,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