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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看待。至于其余人,把他当亲人的他自然也会当作亲人,不把他当亲人的,也不过从此陌路。听着易谦渐入平缓的呼吸,冬阳想起了过往种种。他从小家业富裕,虽然年幼就没了母亲,可父亲却未再娶一心一意待他这独子,直到父亲去世亲大伯以他年幼的理由把持家业,最后还以全族安全为由逼他嫁人,对那样的亲人他已经心灰意冷。没亲人没朋友,从此孤身一人在哪过不是过?而且,相比于他的遭遇,对这桩荒唐的婚姻来说最难过、最痛恨、最厌恶的人不是他,而是易云卿。百年书香世家的嫡长孙,从小熟读诗书聪慧异常,锦衣玉食含着金匙长大,虽然他不眼高于顶目中无人,更不鄙视穷人持强凌弱,可他的高傲是与生俱来存在骨子里的。被亲叔叔逼得娶男妻、不入仕、被压迫的过往种种,都是深深扎在他心口上的毒针,稍微拨一拨都痛入心扉彻骨冷寒。7山野交谈想着山上竹套的冬阳在天未亮的时候起身,原本想一人上山的冬阳在门口见着也已经收拾整齐的易云卿。“大少爷可以再睡会。”昨日已经商议好由他跟云青云春两兄弟在天未亮时上山把竹套里的猎物带回来,再由易云卿跟庶四爷并村长家送到镇上去。昨天约好的时间到了云青两兄弟还没醒,冬阳就不把算带他们了。易云卿不答,瞧见只有冬阳一人皱眉:“四弟六弟没起?”“昨天走那么多山路,四少爷跟六少爷恐怕是起不来的。横树一点小猎物也不重,我可以带下来的。”易云卿眉眼闪过一丝恼怒:“起不来?他们还以为还是世家少爷不成?”察觉自己语气过重,易云卿舒口气瞥他眼:“你能帮他们一时却帮不了他们一世,现在不比从前,没有家族的鄙佑只能靠自己。”见冬阳不语,再道:“你若等一等,我去叫他们。”有易云卿亲自监督,云青两兄弟不得不忍着腿脚的酸痛爬起来,收拾整齐后易云青脸上还有气愤的不耐,易云春不是存心躲懒所以脸上挂的不是气愤而是羞愧。云卿皱眉,招手让易云春过来用较为严紧的语气道:“你们嫂子愿意教你们是他的大度,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自己要争气。”易云春以为是说他睡懒觉的事羞的一脸通红,忙点头发誓一定不再睡懒觉了。三人陆续出门,冬阳落后半步。“你现在帮他们一步那以后就是害他们十步。”沉默的背影若顿后,含首点头。借着微弱的光线从昨日走过的狭窄山道上山,到设下竹套的地方刚好天大亮。三十个竹套顺着水源设下,抓的就是那些晚上到水边喝水的野物。还隔老远易云春就见着了竹套中那一团灰色的皮毛,当下兴奋的跑过去半途被腾蔓拌了跤也不管,一手抓着兔耳扒开竹套提出灰色的肥大兔子。“大嫂你看!”灰色的兔子已经没有呼吸,冬阳用手捏捏:“还没僵硬,是被藤蔓缠死的。我们速度快点。”有野兔的开门红,三十个竹套断断续续有着收获,死的活的趁猎物还没僵硬收拾收拾让两兄弟带下山,冬阳自己则再次转身回到深林。连绵不绝的山脉对经验丰富的猎户来说,是探之无迹的珍贵宝藏。不知不觉走的远了,一路随意摘些无毒的野果充饥,在水源边挖陷阱累的一身大汗,瞧着四下无人所幸脱光衣服钻进溪水中。秋末若凉的溪水在暖阳照射下只比体温低一点,等适应后凉凉的很舒服。很久没有游泳的冬阳一下子兴头大起,虽然是山间溪水地方不大,但胜在干净清澈没有一般湖水塘水那般泥土腥味。摇拽的绿荫下清澈的水流中,流畅悠美的身姿在水中荡起圈圈波纹,肌理均匀的肌肤在水波反射阳光的衬托下宛如上等白玉。下意识靠近的易云卿低头想要看清些,却不想冬阳猛得扎出水面措不及防的撞到易云卿的下颚,下颚吃痛易云卿伸手去揉不想探出的身子失去平衡直接脚一滑摔进水里,也被这一状况惊吓一跳的冬阳还不待回神便被摔下来的易云卿砸进水里。摔作一团的两人皆是受惊,肢体缠绕挣扎间各自呛了口水,好在两人都会汲水,冷静后各自踩水浮出水面。浮出水面的易云卿头发半散,衣服尽湿,如玉的俊颜阴沉着,明显对这一乌龙状况接受无能。冬阳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默默从另一边爬上岸穿上衣服,取出火石在朝阳地生上一堆火。“大少爷烤下衣服吧。”言罢转身步入树林中,再出来时易云卿裸着上身在烤外衣,下身穿的裤子已经烤干穿上了。冬阳也不再意,就着溪水处理刚才猎的野鸡,用干净的树枝穿好架到火上烤,时不时撒些山里找着的调料,不多时鲜香味十足的野鸡烤好,冬阳用干净的小刀分了用树叶包好递给易云卿。“我午间吃了。”易云卿瞥眼说。“大少爷还是吃些吧,我横竖吃不完。”递过来的手没有收回来的意思,易云卿想下还是接了过来。“谢谢。”冬阳对这声谢坦然受之。“嗯。”闻言易云卿无由来的有些胸闷,吃进嘴里的美味失了一分味道。冬阳偷瞥眼,吃像斯文的男子神情坦然,好像他坐的不是深山老林断裂的老树干而是富丽堂皇的宽敝厅堂,吃的也不是山林野味十足的烤野鸡而是鲍翅燕窝珍美佳肴。每个人对陌生的环境都会适应,区别只在于快慢,而易云卿对这山野乡村的适应力和对身份颠覆后的适应都快的让人不可思义。察觉到冬阳视线中的复杂,易云卿抬眼问:“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见冬阳低头,道:“有什么要问的你就问吧,现在我可不是什么世家大少爷了,甚至连普通的乡野村夫都不如。而且,你现在可是一家子的希望,还指望你打猎谋生存呢。”“我没有挟恩思报的意思。易家供我吃穿五年,我现在只尽我所能还这五年的恩情罢了。大少爷不需要担心,以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冬阳话中隐约意有所指,易云卿却是笑笑。“我没担心,我说的是实话。”两人沉默两秒,易云卿慢条斯理的吃完手上的烤野鸡,抬眼:“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冬阳怔神下,低潋着眼睑用树枝扒了扒火堆道:“我只是很佩服大少爷。”“佩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