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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臣担不得!”“王叔莫要这般,你对朕如何,朕心里知道。小十一既平安归来,朕也当放下过去那些才是。只是你们府上那位侧妃,当初被朕贬到盐场去,朕是万不会再恩典她回来。她的儿子,据闻还在宋州,他也不能再回开封府。”“陛下说的是,臣都晓得。”“王叔,朕看着你,也觉心疼。朕知道你也愿宗室好,更愿魏郡王府安宁,朕又何尝不是如此?惠郡王家的叔华,文采非凡,如今在国子监挂职,做得很好。朕瞧见这般的赵家子孙,便十分欢喜,也愿宗室中再多些这样的后辈。”“臣有愧,没能教出得力子孙来!”“世子虽胡闹,十一的大哥,赵世元,却也是个好孩子。”赵琮气归气,还是要给赵十一捞好处,就是要魏郡王知道,他们家就是成也赵十一,败也赵十一!往后全都得讨好赵十一!谁让从前他们的确欺负、忽视赵十一,赵十一再骗他,当初留在宫里,魏郡王府为了自己,竟无人来带他回家也是实情。魏郡王早就成精了,怎会不懂赵琮的意思?不过他心中也是一松,原本只当今日进宫,不过就是与赵琮叙一番往事。真想捞到好处,还得过些日子。没料到,赵琮说了一番,二话不说就决定给世元差事。他这心中既高兴,也有些感慨,陛下比他想象中还要果断许多。甚至,他也早已摸不准陛下的想法。赵琮说了这么一通,喝了茶,润润嗓子,再道:“王叔,你回去后让世元过几日进宫见朕,朕与他说说话,给他安排差事。”“陛下,臣愧不敢当啊!”魏郡王颤颤巍巍地再跪下。赵琮心想,给了你好处,也就别再装了。他也无力再应付下去,放下茶盏道:“王叔也回吧,明日朕要出宫亲耕,世元也来。”“谢陛下恩。”赵琮看魏郡王颤颤巍巍的模样,到底也有些心疼,他一直记得当初魏郡王的那几分真心。那也是他式微时,唯一关心他的人。他起身,下去亲手扶起魏郡王,这么一个举动,倒叫魏郡王流出了一些真心实意的眼泪。福禄亲自送魏郡王进宫。染陶进来见他,给他回禀外头的事,赵琮兴致缺缺地听了番。直到染陶说:“怪道小郎君昨儿没回宫,他在外喝酒喝多啦!怕是怕回来惹您担忧。”赵琮立刻抬头看她。染陶心中叹气,果然还是在意。她道:“婢子们早上去的时候,小郎君还未起身呢,问了小郎君身边女使才知道什么情况。婢子方才又去问了路远,小郎君怕你罚他们,没许他们说实话,这小子,还真没说!婢子已经罚他了!”赵琮却又高兴起来,原来不是不愿进宫,只是喝多了怕他担心呀!他立刻便露出笑容,笑着又想叫盛音过来。可他转念一想,东西都搬出去了,哪还能再让人回来?他顿时又收起笑容,甚至暗自反思,他往常不是这般浮躁的人,这件事情上头怎会如此反复?染陶见他们陛下突然又不高兴了,更觉诧异,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她哪里晓得,赵琮自己也不知道呢。他继续抱着手炉,问道:“他身边的女使叫什么名字,人如何?”“名叫洇墨,据闻小郎君尚未出生时,她便在单娘子跟前伺候的,也是亲眼见小郎君长大的。人看起来,很妥帖。”“那就好。”赵琮点头,“她叫洇墨,你叫染陶。”染陶也笑:“是!婢子也这般觉着,名字倒跟对了一对儿似的!”赵琮再度莫名高兴,他笑问:“他人呢?”“呃……小郎君又出宫去了。”“……”赵琮沉默。他才与魏郡王说了多久的话?小没良心的一点儿也等不得!第101章画卷上竟然有个年轻男子在亭中笑。赵世碂出宫后,到晚也未再回来,且一点音信也没有,更没使个人进宫来说一声。谁也不知他干什么去了。赵琮靠在床上一直等,染陶进来几次,到底劝道:“陛下,小郎君毕竟已长大,这几年又在外,怕是早已无法适应宫中规矩。”她还有一句话没说,陛下也当适应如今的小郎君才是。“朕知道。”“陛下快些睡吧,您定了明日出宫,到了城外,您更要亲耕,得累一天呢。”“染陶。”“嗯?”赵琮斟酌一番,还是问道:“朕对小十一的态度,是否不对?”类似的问题,白天时,陛下已问过一回,可他如今又问,染陶心中再叹气。她轻声道:“陛下,您的态度不无不对,小郎君也无有不对。只是隔了这几年,总……”赵琮知道,隔了几年便如此,往后赵十一还会娶妻生子,他应该早些适应才行。他徒问这些,又有何用?他暗自嘲笑,不等染陶给他整理被子,他自己先躺了下来,面朝里,轻声道:“朕睡了。”染陶知道心理落差最令人难受,可这也是实情,陛下总要适应的。她也不再劝,也劝不得,这事儿总得陛下自个想明白才是。她放下幔帐,转身出去。翌日清晨,赵琮早早醒来,穿了身轻便的衣裳,便带着宫中妃嫔,宗室子弟与京中五品以上的官员,一同去城外。这事儿,赵世碂倒是知道的,只是赵琮之前也没定个具体日子下来。便是今日外出,也是他昨日临时定下的,还没来得及告诉赵世碂。原本,赵琮是想带赵世碂同去的,可此时也没了兴致。他还当小十一是孩子,赵十一却真的已不是孩子。城外早已安排好田地,赵琮还允附近的村民同观。村民们难得一见皇帝,自是兴奋得很。赵琮是已将表演刻进骨子里的人,在这样的场合下,自然是表现完美,无论他的实际情绪如何。同观的村民们跪下高呼万岁,他叫起,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语,便亲自下田。可又把大家吓着了,谁也没想着,这亲耕,当真是“亲耕”!就是几位近臣,也没料到他们陛下当真要下地!钱月默更是紧跟他,一起下地。其他几位妃嫔,虽不得宠,但陛下与淑妃也从不缺她们吃喝,这几年从未因无宠而被折腾过,陛下反而常赏好东西给她们,如今反倒也心境平和起来。她们早就被钱月默说过一回,今日也都穿了轻便衣裳,纷纷扶着宫女的手下地。赵琮向来生活在城市,稻与麦从前是分不清的。反倒是这辈子开始当皇帝,他样样开始学,样样开始认。如今倒知道两者的区别,只现在才是二月,放到上辈子,也就是公历三月,还不到插秧的季节,他也只能耕一耕田。且这田地已是打理得差不多,他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