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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犯的错,死一千次也不足惜。回去走的很快,几乎立刻就到了,冉乔鸢还维持着他离开前的姿势,周长诵的好脾气又回来,到她身边弯下腰,简直一刻都不想离开她。才想起美人耳朵上多的东西,周长诵抱着人侧过头,仔仔细细去摸了摸。“我送的戴过了吗?”冉乔鸢慢慢摇头。她不懂,那个男人既然说了那句话,表示周长诵一定也已经知道她身上发生什么事,她被掳走,怀的孩子受到质疑,但是周长诵看起来毫不在乎,像是完全都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没有那个男人突然告诉他冉乔鸢的小孩是别的人的这件事。周长诵像没有注意到美人眉毛紧皱,他下床去翻她的梳妆台,看到一只珍珠发钗搁在抽屉里。拿起来看了几眼又随意丢开,周长诵总算在最底下拎出先前那对白玉耳环。“试试看。”他脸上的笑意不似作伪,是真的要让冉乔鸢试一试。但是冉乔鸢别过脸,躲开了他。“冉乔鸢。”周长诵终于绷不住笑意,单腿跪在床上,沉下了脸。他生起气很是唬人,又才从战场下来,笑一收敛就渗出冷意。冉乔鸢下意识缩一下身体,又努力伸展开来,眼睛对上周长诵的。她不想这样,可是又担心芸姵,或者像现在这样很好,周长诵不提起不生气,大家就可以好好活下去。但她又怕周长诵哪一天翻出这件事找人算账。可明明就不是那个男人说的那样。冉乔鸢又后悔起来,君心难测,既然周长诵要让它过去,她为什么要拦着?但是来不及了,周长诵弯下腰握住她的肩膀,声音沉下来,开始真正面对这件事。“告诉我,齐叶申对你做了什么?”整整一个月的事情又浮现在眼前。半路被人抢走,马车里陌生男人不可挣脱的手臂,沉重的呼吸相近,一背脊的冷汗流也流不完。而这个时候,她的心上人正意气风发出城去平乱。被莫名丢在不知道的地方,每天都担心那个男人又上门来。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一直都生活在心惊胆战里,甚至见到了被你视为敌人的宋阶。她差一点就进了宋府,做了别人的妾室。冉乔鸢不敢说全,模糊略过了宋阶的事。但是周长诵早已经从顾厉嘴巴里知道。她被光天化日掳走之后,顾厉不可能不去注意,守着宋府别院的人禀告上来,宋大人来过一次别院,再之后,就是齐叶申亲自送人回去。完全不能控制,在听到顾厉说出的话之后,周长诵立刻就把人踹倒在地。“混账!”但是顾厉很快就爬起来,试图劝说:“光是西南的事怎么可能让宋阶一下子败落?他沉浮朝堂多年,就算用人不清,也不过看在老臣多年辛劳让人致仕去京还乡。但是这件事不同——”周长诵已经平静下来,眼睛一动不动看着下面跪的笔直的同伴。顾厉以为有了希望,膝行往前,努力解释自己的做法。“齐叶申是他唯一的血脉,平日里再如何无视,也是宋家的人。强掳良家又迫人有孕,不管是谁,都不会施于怜悯。宋家必定会被此事拖累,到时候联合西南之事,宋阶一不治国,二不齐家,再也不能翻身。”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周长诵差点被他气笑。“可她怀的是朕的孩子。”顾厉闭上嘴,喉头一动,又缓缓张开:“或许陛下……”“没有或许。”周长诵站起身,已经恢复一贯冷淡,“顾厉,你僭越了。”他从来没有对顾厉说过这样的话,顾厉的肩膀慢慢垮下去,心里清楚周长诵的话还没有完。“朕会亲自彻查此事,结果出来之前,你都不必在跟前伺候。”顾厉一直跪着,额头贴在地面,周长诵甚至在离开前剥夺了他继续着手那个孤女的事的权力,他不相信自己了。是自己做错了吗?周长诵一定明白他的意思,冉乔鸢可以生下孩子,也可以继续留在他身边。但是她需要以她自己的名义去状告,告齐叶申强抢民女,又迫她强受yin.辱,身怀有孕,成为压倒宋阶的一分力。可是周长诵不愿意。“没事了,没事了。”周长诵抱着人,拍着她的脊背轻轻安慰。冉乔鸢一说完就开始哭,其实想起来,那个齐叶申并没有对她怎么样,只是后来的两个月实在难熬,她整日整日担心肚子里突如其来的小生命,差点以为它会把自己还有身边所有的人拉到地狱。晚上是周长诵替冉乔鸢洗的身子,他看着美人脱下衣服就捂着肚子不肯让他摸,轻轻转了手腕就让人没了力气不能再反抗。周长诵已经不是以前的周长诵了,他逐渐拥有足够大的能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不需要让冉乔鸢受委屈,哪怕这样会让宋阶的事简单更多。所以一直被藏起来的芙蓉鸟也不必再躲,他找到一个适合她的身份,可以让她风风光光进宫。就是有一件事很不好。灯火熄灭,帐子垂在床沿。周长诵从背后抱着冉乔鸢,手心从美人的肚子一直往上滑到胸脯,但是立刻就被人拉开。他的脸埋进冉乔鸢还散着香气的头发深深呼吸,努力平静下来。看来还要找徐钦来一趟。第43章避子汤徐钦又被人从家里接了出来。还是那个院子,丫鬟搬来椅子,他坐在床榻旁边,照例从厚重的帐子里伸出来一只细细的手腕,上面盖着一条丝巾。周长诵还是在帐子里陪着她,冉乔鸢往后仰起头,他就靠过来,在她唇上轻轻碰一下。这个游戏她玩的不亦乐乎,等到诊脉完毕,冉乔鸢缩回手,被周长诵握着慢慢揉,太医已经在外面开始禀告情况。“没什么大碍,只是娘娘饮食不足,身子发虚,还要配合补药,才能养好胎。而且胎儿到了五个月之后,长的又快,如果不在此之前调理好,娘娘怕是要吃苦。”周长诵一面仔细听着,一面用手扶住冉乔鸢的腰,让她不要倒下去。她现在越发懒了,原本早晨就可以叫徐钦过来,但是冉乔鸢起不来,赖在床上向他撒娇。芸姵也忍不住说了一句,娘娘就是这样,等中午就好多了。周长诵没办法,只能由着她又躺了一会儿。“时间也紧,臣大约要改一下昨日的方子。”徐钦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在地上,等着周长诵开口,他就去写药方。帐子里的人终于发话。周长诵斟酌了一会儿才出声:“两个月确实紧了些,你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