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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走着,天色逐渐暗下来,街两边亮起了幽幽的大红灯笼。“给我打,狠狠打!反正也没人管他,快点快点!”“小杂种!”“哈哈哈!没用,怂货!”谢辞在一条小巷前停下来,在满是肮脏积水的暗处,五个少年正在围殴地上团成一团的一个小小身影,叫骂声不绝于耳,一句比一句难听。领头的少年啐了一口,“小杂种,你跟你那个疯子娘一样脏!”这句话让那个被动挨打的人突然开始奋力挣扎,像个受伤的小兽般嘶吼着:“住口!不准你说我娘!”谢辞看到那人的脸,倏然一愣,那人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孩子,满脸瘀伤全身脏乱得像个小乞丐,那双满是怒火恨意的眼睛亮得惊人。……是童年时期的洛云洲。小孩的反抗激起了大孩子们更大的兴趣,落在他身上的拳脚愈发密集激烈,谢辞实在看不下去,正欲上前阻止,眼前的景象突然一阵扭曲,天光大亮,谢辞回过神,发现身边的场景异常眼熟。等他看清面前那个一站一跪的背影,心中顿时一片“卧槽”刷屏滚过——他能不眼熟嘛!这分明是十年前蓬莱秘境的场景!他就是在这里一掌废了洛云洲的修为!眼前那两道身影,就是洛云洲!和!他自己啊!“师尊,我……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要和那个人走!”熟悉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谢辞的心忍不住颤了颤。但那个站着的人只是头也不回地说:“云洲,你记着,为师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当年的他真是冷漠得可怕。接下来的事情,谢辞已经不想再看第二遍了。他闭了闭眼,转身就走,然而洛云洲显然不会让他这么轻松就避开,谢辞眼前一花,面前的场景又变了。空气闷热难当,谢辞身上很快沁出一层汗来,他正站在一块guntang的巨岩上,而四周,则是一望无际的翻滚的岩浆,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刚流的汗很快被蒸发了。而在他面前不远处一块更大的岩石上,有两人一站一躺。站着的那人是沧吾君,而明显受伤蜷缩在地上的人,尽管只看得到背影,谢辞也知道,那是洛云洲。“呵呵,你还能躲到哪里去呢,好孩子?”沧吾君伸出猩红的舌尖舔着嘴唇,惨白的脸上泛起一个阴寒贪婪的笑容,“乖乖过来,把你的身体献给父亲吧……”“你做梦!”洛云洲捂着胸口恨道。然而他的反抗在沧吾君面前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小蚂蚁,洛云洲退无可退,身体险伶伶地悬在岩石边缘,身下就是瞬间就能把他吞噬得尸骨无存的岩浆火海,谢辞整颗心都随着沧吾君不断逼近的脚步提了起来。“怎么,你还在盼着你那个师父来救你?啧,真是又蠢又天真,你和你那个娘,还真像啊……”尽管知道最后出事的肯定不会是洛云洲,但谢辞还是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他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背脊却突然撞上一人的胸膛。森然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在耳边响起,谢辞后颈寒毛顿时一炸。“师尊,您看,这不是您说的‘为我好的一切’么?您退什么呢?”作者有话要说:借用了哈利波特的梗,有没有和作者一样是哈迷的小天使呀~明天继续!第45章长生劫(十八)谢辞猛地向前掠出,洛云洲竟没有阻止,周身场景如镜面般一片片碎裂,转瞬又变成了不落城繁华的街头。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街道上人流如织,行人不知何时越来越多,每个人的头脸都几乎挨到了一起,密密麻麻向他挤过来。谢辞咬牙推开身边两个伸手扯他衣服的“人”,足下一点跃上房檐,脚下不停地继续奔逃。“您早就已经认出我来了吧,师尊?”洛云洲的声音不远不近地缀在身后,不管谢辞怎么加速,都能感觉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卧槽这不科学啊!谢辞内心狂吼,然而下一秒,洛云洲的声音直接响在了他耳边!“师尊,您跑什么呢。”谢辞只感觉到腰上一紧,下一刻整个人就猛地被洛云洲从背后箍在了怀里,幽幽吐息不紧不慢地挨上他的耳廓,“师尊您再跑,弟子可要生气了。”卧槽!这什么鬼畜台词!这一世的洛云洲黑化得也太扭曲了吧!腰上的手臂突然用力,谢辞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只能喘道:“你松手!”“您答应我不跑了,我就松手。”洛云洲低低笑道。谢辞憋屈道:“我不跑。”洛云洲果然依言松手,谢辞连忙从他怀里挣开,转身面向他。高大的黑袍男子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那双寒潭一般幽深的眼睛,是黑色的。谢辞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洛云洲现在还没到噬魂期,还是有理智和人性在的。“十年未见,师尊却一见弟子就跑,可真是让弟子伤心呐。”洛云洲慢条斯理道。说这句话的时候你敢不敢收敛一下自己的杀气!敢不敢!“洛云洲,”谢辞不动声色地退到一个安全距离,问道,“我们现在在哪儿?你把其他人都怎么样了?”洛云洲唇角的笑容淡了一些,“师尊见到我,就只想问这些问题么?”谢辞的胃都要扭曲了。大哥啊,你好好一个男主角,可不可以不要像个怨妇一样唧唧歪歪纠结在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上了!谢辞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跑!他直接召出瑶光剑,“嗖”地就窜成了一道残影。谢辞不断往剑中灌入灵力,全力往浮屠塔顶飞去。要从这里出去的方法肯定在浮屠塔顶,他必须在洛云洲追上之前赶到那里!御剑和用脚的速度就是不一样,洛云洲果然没能追上来,谢辞正要松一口气,却突然觉得脚下一沉。他一声卧槽还没来得及出口,喉咙就被用力卡住,他下意识去拉,下一刻就被猛地掼了出去。谢辞趴在一堆废墟里,好半天没爬起来。他全身骨头都散架一般地疼,耳朵里一片嗡鸣,视线过了半天才从黑暗中恢复过来。“师尊,我说过,别再跑了。”洛云洲的声音彻底冷了下去,他在谢辞面前半蹲下来,伸手掐住谢辞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您没听清还是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嗯?”下巴上那只手用力得跟铁钳子似的,谢辞都快感觉不到下巴的存在了,眼睛里不由自主地沁出生理性泪水。他泪眼朦胧道:“不跑,留着被打?”洛云洲的手松了松,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