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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冰冷表情,目光却很真诚。做大夫讲究望闻问切,时间久了,在看人方面也有了一定的心得,风雅儒凭着大夫的直觉,觉得承影的话还是可以相信的,重新接过那个雕花瓷瓶,放入怀中。“很好。”承影点点头,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转身离开,连纵几下,就消失在风雅儒的视线之中。“这个太子妃,还真是个不一般的角色。”望着承影远去的方向,风雅儒喃喃自语。“荣四病倒了?”遇颂凌问,“消息准确么?”“回太子,千真万确。”黑衣人回答。“很好,还有别人病倒吗?”“他的一个小妾,还有他随身的侍女。”“嗯……继续回去盯着,有什么新发现,立刻想我汇报!”“属下遵命!”“你怎么知道荣四病倒了,就一定会找到风雅儒医治?”承影的声音从门口处响起,越来越清晰,却没有夹带丝毫的脚步声。“我并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圈套。”遇颂凌笑着解释,“荣四毕竟来元国不过数月,人生地不熟,与他关系熟络的,当属他为了买下福华布庄而费尽心思接近的安平了,而这安平本身虽没什么能耐,却是太师之子,总归是见多识广,荣四找了几个大夫医治无效后,自然会想到请他帮忙。而安平现在也是重病在身,你想想看,如果风雅儒把他的病治好了,随后有人问道他哪个医生医术高明时,他首先会想到谁?”“人总是对近期发生的事情印象比较深刻。”承影冷静的分析,“他大病初愈,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救他性命的风雅儒。”“没错!”遇颂凌说。“所以你就想让风雅儒潜入福华布庄为咱们打探消息?那么~他能为咱们卖命么?”承影说。“放心,我们的手里有足够的筹码。”遇颂凌笑着说。“你是指……安平?”承影有些不明白。“风雅儒给安平的药中下了慢性毒药,就算暂时以毒攻毒造成他病有好转的假相,但毒发终是需要一个过程的。”遇颂凌解释道,“等到太师府的人发现他居心不轨,定会要了他的命,他还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安平死。就算他侥幸成功,安平最终真的被他毒死,以安太师的脾气,也定会杀了所有为他儿子医治过的大夫陪葬,最终,风雅儒还是难逃一死。他潜入太师府,本就是一条有去无回的死路!如今他依照我的计划,进入荣四家中为我打探情报,若是顺利,事成后他不但能如愿拿走安平的项上人头去祭祀他的jiejie和陈瑜一家,也能抱住自己的性命,他何乐而不为。”“那解药?”“没错……安平服下那药,也就只有半个月的命可活了。”“就算在视死如归的人,骨子里还是要求生的,这是人的本能。”承影幽幽的说,“你还真是利用尽了人的天性啊。简直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啊……佩服,佩服。”遇颂凌颇有深意的看了承影一眼,似魅似惑的说:“我也只是个凡夫俗子罢了,我也有我的弱点,我也有能被人要挟的把柄。承影,你说,对于我的软肋,我应该怎么对待呢?”承影沉默片刻,平静的说:“守住他,或者……杀了他。”“哈哈~~~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遇颂凌大笑,上前搂住承影,惬意的说,“真好,真像是你会说出的答案。承影~知道么,你既是我最锋利的利刃,也是我最柔软的软肋。”“凌……”承影张了半天的嘴,却只是轻轻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伸出手臂回抱住遇颂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的嘴真笨,你总是能让我感动,我却不知道如何回应你。”“你每一天都在回应我啊。”遇颂凌揉着他的头发轻笑,“承影,你相信我说的话么?”“当然相信。”承影不假思索的回答。“很好,一定要记得,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只是说说而已的。”遇颂凌将头低下,埋在承影的颈窝,喃喃的一遍遍重复,“一定要记得……一定要记得……一定要记得……”承影的手臂,揽得更紧了。“爷~~”华宇在门外踌躇了半天,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个人,不知是进是退。他实在不想破坏这样美好的气氛,却又怕耽误了时间引得遇颂凌责骂,最终只好壮着胆子,轻轻的叫了一声。“什么事?”遇颂凌的语气还算和善。“那个……就是……那个……”华宇看了一眼承影,又怕被他发现似的急忙低下头去,目光飘忽不定,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一咬牙一跺脚,说道,“季礼公子醒了。”☆、松子糖季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头很晕,胸口也很疼,似乎是肋骨断了几根。身上一层层的缠着纱布。环视一下四周的环境,十分陌生,应该是从没来过的地方。季礼努力回想着晕倒前发生的一幕幕。自己被太子府的侍卫护送回府,途中被一群黑衣人埋伏,那些人的功夫都不简单,身旁保护自己的侍卫一个个倒下,自己最终也因手上而晕倒……“给太子请安。”门口的侍女毕恭毕敬的说。“原来我被救回了太子府。”季礼心说,听着渐渐走近的脚步声,季礼的心也慌张了起来,有些逃避的想转过身去,但稍稍一动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尝试了几次以失败告终,而那人已快走到床前,只得紧闭双眼假寐。遇颂凌走到季礼床前,轻轻为他拉了拉被子,叫道:“季礼。”季礼没有回答。遇颂凌微微俯下身,看着他不停颤抖的羽睫和眼皮下转动的眼珠,嗤笑一声:“你还把我当做那个只会撒娇耍脾气的小皇子么?我知道,你醒着。”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季礼听到他说已不再是那个小皇子时,心中又是一阵刺痛,比断了的肋骨还痛。感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正在一点点的从自己的生命中剥离开来。“很痛?”遇颂凌看着他渐紧的眉担心的问,“我去叫耿直过来看看。”季礼在他将要离开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抓的很用力,遇颂凌能感觉到掌心被他的指甲抠住的刺痛感。“我……不应该回来的……”季礼哽咽着,“至少那样,我可以骗自己说,四皇子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遇颂凌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愈加明显的指甲的痕迹,心中不忍,抬手拭去季礼紧闭的眼角处流下的泪水,张了张嘴,却终是把话咽了回去。季礼重伤力衰,哭着哭着便沉沉的睡去,即便睡去,抓住遇颂凌的手的力道仍不减,遇颂凌费了不小的力气才将手从他的手掌中抽出来。他自小养尊处优,手比寻常的女子还要细致柔嫩,被季礼箍住的那一圈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