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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听清,他道:“你说什么?”陈升却发现了不对:“李岚腰间的昆仑印呢?”钟泽猛然想起李岚曾经给他们说过的昆仑印的用处,不仅是联络各门中人,象征昆仑子弟的单纯的信物。这昆仑印中还包含了昆仑宗各大长老之厚重灵力,关键时刻捏碎将其加注在身上,一时间可以活得大量灵力从而保命。难道说,李岚把昆仑印加注到自己身上了?!就她那个经脉的破样,她想干什么?!钟泽意识到这一点,立马纵身飞奔上前,想要阻止李岚。然而李岚已经抬起头来,她双目炯炯,周身清光流淌。她一抬手,将掌上的太阳鼎一推,高声喝道:“去!”太阳鼎飞出去,陡然变大,在众人间绕了一圈。瞬息之间,众人体内受伤的经脉得到了滋养,空虚的紫府被灌注了泰半的灵力。我只能做到这么多了,你们……“快走!”李岚的口鼻流出了血。天上惊雷阵阵。沈画硬是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摇摇晃晃,却以难以置信的速度飞奔上前。而洛九韶也跟在他的后面。禁术触发的天雷终于当头劈下。沈画扑到李岚身上,将她一把推开,然后洛九韶扑到沈画身上,两个人毫无保护地一起遭到了雷击。整片天空回荡着陈升的惊叫:“不!”☆、前尘往事(一)他刚诞生时朦朦胧胧,没有什么意识,只觉周遭一片漆黑、憋闷,令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他伸脚一踹,感到好像踹开了什么东西,他爬过去一撕,就感觉到外面灰暗的光线。他三下五除二撕掉碍事的包裹着自己的东西,正要爬出来就感到了下面的空旷。他的面前没有地方供他落脚,他好像在一个枯死的老树上,龟裂干燥的树杈顶着他,包裹着他的东西才没让他掉下去。他往下一看,就瞅见了一片绿灯笼似的眼睛。那些都是全身漆黑的魔物,贪婪的盯着他,连涎水都止不住地往下流。他倒毫无害怕之心,直接从树上掉下来,掉在一堆丑陋恶心的怪物中间。等待许久的怪物蜂拥而上,齐齐往他身上扑去,一只接一只,层层堆叠起来,远远望去,简直盖成了一个小山丘。一声声低哑的嘶鸣,摩肩接踵的摩擦声,还有不断跳上来企图分一杯羹的怪物。他被压在最下面,感到一张张大嘴朝自己身上咬来咬去,一身的黏腻。他不耐烦,于是一掌拍出去,打飞了一片。他又随手拽过来一只怪物,无师自通地往它脖颈上一咬,满口的血rou味道。不大好吃,但能填饱肚子。他这样想着,把手上这只扔了,又抓了一只过来。怪物们惊声尖叫,终于意识到这个看起来白胖的娃娃不是它们能够肖想的,纷纷都要逃离。而那逃离不够及时的,就被他抓住,一口咬下去,喷了一脸的血污。他毫不在意,随便擦了擦就继续咀嚼。此后的时日,他就在这一方始终灰暗的天空下爬行,遇到能吃的就上去咬,有的好吃有的不好吃。他还遇到过许多同类相食,交.媾与进食并行,还遇到过合围狩猎。他对这些统统都没有兴趣,如果其中一方好吃,他可能会上前去咬,如果有别的来阻拦,就把它们全拍开。直到有一日,他来到一棵树木前。那树在一座山洞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爬上来的。树干粗壮,树皮是灰褐色,有许许多多纵裂的纹路。这树一直通往上面,他抬眼也看不到顶端,只能见到黑漆漆的洞顶。他难得起了些好奇心,想看看上面什么样,便抬手往上爬。他的指甲尖利,可伸缩,紧紧抓在树干上,让他一路畅通无阻地往上。渐渐地,他好像碰到了土层。他挥动自己的四肢,艰难地拱开有些密实的土层。他爬啊爬的,终于脑袋尖一顶,上头一空,他伸出圆溜溜的脑袋,一双眼终于得以窥见天光。天空很明亮,光芒甚至带有温度。他爬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与地下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他见到了之前从没见过的东西,看见了之前从没看见过的颜色。他不知道怎么说,他也不会说话,只能咿咿呀呀地表示自己的高兴。一身白袍从大石块后面转了出来。他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他也不怕他,因为对面的人眉眼弯弯的,一直看着他笑。白袍走到他面前来,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清朗的声音十分好听:“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他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只知道咿咿呀呀,还伸出一只rou爪想去抠那个人的眼珠。他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东西,又圆又大,流光溢彩,里面还装着一个小小的胖胖的灰头土脸的娃娃。他要把这漂亮的东西据为己有,揣在自己身上。那白袍却忽然躲过他的小rou手,在他的脸蛋上轻轻亲了一下。柔软的触感在脸颊上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淡淡的好闻的气息,令他有些沉迷,于是他就往这白袍身上拱了拱,一头埋进去,果然都是满满的好闻的味道,满满都是软软的触感。他一高兴,又开始在对方怀里咿咿呀呀起来。白袍看着他也笑了,眉眼弯弯,那两个又大又圆的黑球球好像更有光彩了,被天光映照得仿佛在发光。他忽然就不想再去抓那个球球了,球球在对方身上似乎要更好看一些。而且这个白袍又好看又好闻,他要跟着他。这样想着,他就双手双脚都缠着对方。“要跟着我吗?”那个好听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你还没有名字吧?我给你取一个好了。”他乖乖地不动,看着对方沉思中的神情,纤细脆弱仿佛一掐就断的脖颈正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他面前。这样的脖子一看就十分美味可口,他如果现在扑上去,一定一击必中。他有些蠢蠢欲动.“你就叫韶吧,寓意美好。愿你一生都平安喜乐,永远美好。”那一刻,白袍的眼中光彩大盛,美妙得叫他当场失了神。白袍带他回了自己屋子,给他柔软的床铺睡,给他拿香气四溢的果子吃,每天陪他玩,教他说话,给他看那些歪七八扭的像虫子一样的字迹。白袍总是温柔地注视着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眼睛里面亮晶晶的。他渐渐长大,后来知道了白袍的名字叫画。而他自己,虽然还不习惯,但每次画叫他韶的时候,他都会乖乖站到他面前去。任他给自己洗爪子,洗脸蛋,洗脚丫。韶先开始还不习惯,但是画似乎非常热衷给他洗澡,虽然每次给他洗的时候都要拍一下他的屁股,说他几句“坏小子”、“又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