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
,人间的苦楚就由我一人来担。☆、最好的年纪外表不重要,那是鬼话。——九月,凌敬站在一中大门口。横平一中,横平区第一中学,浮都大市范围内最好的高中之一,是广大学子挤破头颅也想跻身的高级学院。名师云集,学风优良,教学严谨,聚集了首府各地最具潜力的学子,为国家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高级人才。在这里,最后一名走到外面也能独挡一面。除了一中这个简单通俗的名字,它还有个尊贵又俗气的称谓,帝兰都皇家学院。在时间的漩涡里兜转一圈,万贯家财,香车宝马,顷刻间化为须有,而他又孑然一身,身无长物,即将重复他那乏善可陈的人生轨迹,从头开始。洁白绵软的云飘过澄蓝的天,风中有花的香气。或许年轻,比什么都重要。一中惯例,无论你住多近,无论你家财多少,一律住校,方便管理。然而宿舍却跟人一样,也有三六九等,按费用高低分为四人间、双人间、单人间,以及复式豪华套间。住单人间的是有钱人,住双人间的是中产阶级,住四人间的是平民百姓,简单来说,就是穷人。复式间,不说也罢。一二四人间虽然规格不同,但设备却是差不多的,都很齐全。凌敬毫无疑问住在四人间。他的东西很少也很简单,收拾完时宿舍其余三人还没来,凌敬先一步去了教室。高高低低的楼房埋入错落的树木中,有现代的精致,有古典的庄重。三三两两的学生走过林荫大道,走过花圃小径,鸟雀低鸣着飞过他们头顶,烈日炽热的光落下,每个人的脸上写满青春。一切陌生又熟悉。凌敬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或许他的脸仍年轻,但他的眼神满是沧桑,心也早在起起伏伏的世事中缓慢沉寂,再不会鲜活跳动。许是他去的早,教室里只有零星几个人,听到动静纷纷看过来,触及他时,眼神各异。有直白兴奋的,有暗含惊喜的,有漠然转开的,凌敬礼貌一笑,找了个后排靠窗的座位坐下。“好帅啊啊啊!”女生A一手撑桌挡住半张脸,眼睛偷偷的往凌敬瞄,压低着声音,激动的对女生B说。女生B又快速的瞟了眼凌敬,故作冷静道:“还好吧。”只是眼波乱了,耳尖绯红。坐在角落的男生安静的看着书。凌敬若有似无的勾起唇,正是躁动的年纪啊。人三三两两的来了,璞玉即使置放角落仍难掩其光芒,长得帅长得美难免会被多看几眼。对此,凌敬视若无睹,眼神仍放在窗外,仿佛外头正上演着震撼精彩的科幻大片,才叫他这样事不关己,目不转睛。其实窗外不过是另一个角度的校园罢了,只是对凌敬来说,外面明艳的光景确实比里面嘈杂的人头好看多了。也有开朗直率的同学前来询问凌敬的名字,凌敬便淡淡一笑,报上三个字,就不再言语。并不见得是有什么想法,只是性格爽朗,喜欢广交好友。有人见凌敬不喜多话,便会识趣的离开,有人神经比较大条,也不介意凌敬的冷淡,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班主任踏进教室时,交谈声骤然停止,聚在一起的同学回到自己的座位。班主任出乎意料的年轻,小小的个子,娇俏的模样。目光巡视一周,扫过高低错杂男女混搭的同学们,微笑道:“同学们,早上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姓严,叫严莎莎。其余的先不多说,咱们先点个名,排个座位。”“鲍汉冬……卢新……”“……苗朵朵。”凌敬终于转回头。但是无人应答。“苗朵朵。”仍然无人答。“苗朵朵没来吗?”严莎莎看了一圈学生数和座位数配比一致的教室,果然有两个空出来的座位,在师用平板上轻轻点了点。顿了顿,继续报,“秦以风。”“在。”好听的男声,仿佛已经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和缓的答道。不过那一声‘在’,在清一溜的‘到’中显得很突兀,包括严莎莎在内,众人一下将目光集中到声音来源——挺拔的男生,面目清浚,侧脸柔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和煦如风。严莎莎看了一眼,便继续,“韩学洲。”“哎。”懒洋洋的声音,一下子又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一如他张狂的回答,男生的长相同样十分张扬,谈不上顶顶的英俊,但五官组合起来却透着一股难言的嚣张,加上他懒散的坐姿,校服衬衫最上面几个扣子敞着,怎么看都像流氓。严莎莎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久了一些,嘴唇动了动,却最终并没说什么,又垂下头继续点名,“……张绍山……”凌敬若有所思,秦以风,韩学洲么…“岳林静。”“到。”凌敬安分守己的走着寻常人走的路。他不小了,不需要用特立独行来标榜自己与常人的不同,那样的行为未免太幼稚。年纪越大,越来越追求心境的平和安定。不骄不躁,不紧不慢,度完一生。少年清澈的声音一如他给人的感觉,清清淡淡,安安静静,让人心生好感。严莎莎朝他笑了笑,又低头看平板,短暂的停滞了一下,才道:“最后一位,齐进航。”再一次无人答。最后一个了,毫无疑问,正是原本应当坐在那两张空座位上的一个。严莎莎叹了口气,“咱们先开始调座位吧。”前排到后座,不分男女,从高至矮,依次入座,没有同桌。男女生之间不疏离,不靠近,自由发展,适当引导,方能阴阳调和,阳生阴长。一中素来如此,校风虽然严谨,但并不古板,相对比较开放。座位安排已近尾声,有人才姗姗来迟。“报告。”虽然规规矩矩的喊着报告,声音却透着股说不清的轻慢。大家将视线放到门口,男生眼中顿时光芒大盛。柔顺的长发服帖的散在肩头,身材纤细,姿容明艳,像是一朵微雨后的牡丹,饱满而娇嫩。苗朵朵。严莎莎只静了一瞬,便绽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苗朵朵吧?进来吧,下次不要迟到了。”“好。”没有高傲和嚣张,没有尊重和恭顺,也没有愧意和畏怯,漫不经心的一声附和,仿佛班主任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严莎莎的表情有片刻的沦陷,只是很快的一瞬,她又恢复柔和的模样,反而指着中间一个空着的位置,“你就坐那里吧。”第一反应,那是身体在得到大脑指令前最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