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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噩梦的脸霎时在眼前无限放大,即使在光线不甚明亮的情况下还是看得极为清楚,每一寸皱褶,每一块腐烂了又重新长好的皮肤,还有他身上像尸臭一样的味道。“我很佩服你临危不乱的勇气,但愿你在看到这些东西后还能那么冷静。”说话间,臭秽的口气迎面扑来,凌敬难忍的侧过头,从胃底到喉间,一阵泛呕。然而,那种恶心的感觉却在下一秒却被尽数冰封住。一颗头颅,是的,没有下半身,只有一颗头。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了无生气,那张脸他是熟悉的,夏家二小姐。凌敬睁大眼,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指尖却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始终没有勇气落下最后一点距离。他想他大概第一次这样失态。大概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熟悉之人的头颅生生的摆在他面前。“哈哈哈哈……”或许是凌敬的震惊取悦了他,怪人爆发出一阵粗粝嘶哑的笑声,比金属物体划过玻璃制品还要让人头皮发麻。目光艰难的从夏泽溪那张再也不会睁开眼的脸上移开,凌敬一片混乱,晚饭后到他睡前发生的事吗?他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在这样不惊动任何一人的情况下做到的?他,是谁?“终于想起来要问我是谁了?”迎着凌敬震惊到毛骨悚然的目光,怪人笑得酣畅无比,“是不是还该加一句‘你想干什么’?”“呐,你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可是让人很苦恼呢。”怪人想要说出呢喃细语的效果,可惜因为粗哑的声音受限,最终只是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和嘶嘶的气音,难听至极。冷笑一声,怪人将手中的刀一收,骤地往他身上一戳,凌敬身体一僵,继而发现只是刀柄,不由又松懈下来。怪人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哼了一声,“我告诉你,小心点想事情,你想什么我都能知道。”对,他能窥探人的内心,他想什么他都能知道,但是这不可能,世上没有读心术。难道是他精分了?还是说在他做梦?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跟老大老三分别后?晚饭之后?或者,根本没有重生一说,一切都是他的幻想?那么他是什么?鬼吗?下巴捏上一只手,这只手和他的脸完全不同,白皙光滑,十指修长,那人凑近他,“我也真是服了你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胡思乱想?”凌敬收回垂在他手上的视线,漠然以对,“怎样都是个死,你管我想什么。”怪人收回手,竟然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仿佛十分赞同他的样子,“说得对。”他坐直身体,又开始了花式玩刀,将刀子往自己手心一砸,一下又一下,缓慢而有力,然后凌敬就看到,他每动作一次,就有数小块血rou从他掌间飞溅而起,扑簌扑簌,有的落在了地上,有的溅到了他腿上。凌敬已经被这人疯狂的行径弄得麻木了,见状也只是冷眼看着这个疯子自虐。看不到凌敬大惊失色的样子,怪人又觉无趣,收了刀子,对他道:“想不想见见其他人?”什么意思,凌敬僵硬的转过头看向被随意丢在一边的夏泽溪,应当不会是这样的,不会是这样……“错了。”怪人看穿他的心思,毫不留情的打破他的幻想,伸手在茶几下面掏啊掏,不过半秒又拎出另一个头,“看看这是谁?”然后是一个接着一个,在茶几上一字码开,排列的整整齐齐。夏夫人,大夏先生,夏泽城,夏意文,最后一个,夏泽深。凌敬一动不动的看着夏泽深,他的五官仍然无比俊美,闭着眼也无损半点风姿,但没了身体的支撑,再夺目的脸也显得诡异非常。窗外,月光越发黯然,整个客厅被团团黑影包裹住,楼梯上的零盏灯光仿佛是风雨里的小舟,摇摇晃晃,漂泊无依。恶魔在这里,又何来光明。“好了,该是你最后做选择的时候了。”怪人满意的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然后对凌敬说:“像他们。”他指了指那些头颅,“或者像我。”指了指自己。凌敬仍侧着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夏泽深,仿若半点没听到怪人所说,连多余的眼神都欠奉。怪人怒了,只是下一瞬,又重新露出可怖的笑容,“那就默认你选后一种好了。”凌敬倏地看向他,眼神含冰。怪人笑得愈发欢了,“好不好啊,凌敬。”凌敬恍然发觉这人的声音竟然变正常了,低沉浑厚,一声一声在他耳边说:“凌敬,凌敬,凌敬,凌敬……”眼前一片红雾,脸有点疼。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更新时间:明天~☆、惊蛰对我来说,世间最难以割舍的莫过于,他迎着光,微微弯起眉眼。人如碧玉,目光倾城。——“凌敬……”声音缥缈,如梦似幻。“凌敬……”拨云见日,虚幻逐变得清晰真实。凌敬怔怔的看着头顶,入目是一块乳白色的铁皮,身下不断晃动,时有颠簸。“凌敬。”又是一声,熟悉的声音暗含忧与喜。凌敬转过头,看到了夏泽深的俊脸,视线往下,还连着身体。猛地坐起身,立刻引发一阵兵荒马乱。“哎哟,干什么这是?吓我一跳。”“病人醒了?醒了也给我躺着。”“不要乱动噻。”凌敬却顾不上杂七杂八的言语,也顾不得臂上绑的丁零当啷的仪器和手背上戳的针头,伸手就去摸夏泽深的胸膛,是热的,又摸了摸他的脖颈,没有缝合的痕迹。凌敬放心了,急救人员却不淡定了。伴随着心电仪的警报声,急救人员再一次大呼小叫起来。“哎哎哎,这个病人你不要乱动啊。”“针头戳出来怎么办?”“回血了看到没?”“听听这警报的声音,你心都跳成室颤了。”一反刚才的慌里慌张举止异常,凌敬重新躺回平床,风度翩翩的与之道歉,“抱歉,我有点激动。”最初凌敬睁眼时,夏泽深是喜,正想问问他怎么样时,却见他忽然直挺挺的竖起来,然后伸手就在他身上乱摸一气,淡定如夏泽深也只能僵着身体任其施为。好在凌敬摸了一通后,似乎如梦初醒,又变为了那个正常的凌敬,不然夏泽深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摔傻了,或者,灵魂被撞出了躯壳。把他吓出一身冷汗后,那人又悠悠的躺了回去,似乎还想伸个懒腰,手刚抬起来,瞥了眼在一边重启心电监护的急救人员,又默默的放了回去,笑着望向他,“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夏先生。”夏泽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某个白痴从楼梯上摔下去,差点摔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