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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地聊着什么。贺一九?的确是他,不可能认错。这一瞬韩琅又不知是什么滋味了,自己正和姚心莲一同走出,贺一九却看也不看他,好似陌生人一般。丫鬟叫来了轿夫,要送韩琅回去。就在他蹬轿的那一刻,姚心莲却忽然叫住他,压低声音道:“韩公子,你可真得抓紧了,那个人呀,搞不好要变成你的救星的。”韩琅一头雾水:“他?贺一九?”姚心莲在他后腰拍了一掌,笑道:“我猜的。好了,快回去吧。”第50章孝子7这一夜依旧难以入眠,盘桓数日的思虑终于在姚心莲的一番话中梳理清楚,但韩琅的内心仍旧未能释怀。他还是不敢确信自己爱上了贺一九,情爱之事太难以捉摸,又是违背伦常的断袖之情,所以令他疑惧重重,举棋不定。但他知道自己需要贺一九,再没有第二个人曾如此顺心顺意地进入他生活的方方面面,一旦失去,犹如游鱼突然被渔网桎梏,从此再没了逍遥水中的自由与酣畅。贺一九之前的行为也让韩琅很是在意,他是放弃了么?也是,谁的耐心都是有限的,自己一直拒绝,他也不会继续了吧?想到这里,韩琅微微松了一口气,心中更多的却是焦躁。“罢了罢了,”他默默安慰自己,“不就是回到从前那种日子么,一开始不适应也是正常的。”再熬一段时间就过去了。翌日一早,安平县笼罩在nongnong的晨雾中。韩琅没睡好,一路打着呵欠走进县衙大门。刚坐下来拿出外头买的馒头咬了两口,门外就风风火火冲进来几个捕快,领头的正是被他派出去捉拿石青的阿宝。“可是有消息了?”“有、有了,就差一点!”阿宝气喘吁吁道,满脸汗珠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追了他一路,结果他驾的车翻下悬崖了,人也没了!”“什么?!”韩琅大惊。阿宝立马引他去现场,路上才和他说明了详细情况。原来昨天他们分头搜寻以后,阿宝那一批人直接去了东边,一直找到傍晚都没有消息。没办法,他们又扩大搜索范围,把通缉令贴得到处都是。为了便于找寻,大伙都被拆成两三人的小队,阿宝和另外一个姓李的捕快在一起,两人一路找到一个叫柳树村的地方,眼见着天都快黑透了,仍是一无所获。“那会儿,李大哥就建议我说回去了,但我觉得、觉得还是先把那个地方找完再说,”阿宝道,他的马和韩琅并排,一路快马加鞭,他连说话都得扯着嗓子在吼,“然后,老大你猜怎么着,那村里人还真说他们那儿前几天来了个外乡的,在村里当箍桶匠。”“这不正是石青么。”韩琅道。“是呀!老大你说这石青是不是傻?后来我问村里人,那个新来的叫什么名字,他们说叫‘郑大’,我一想,这肯定是石青起的假名字。我又想,千万不能打草惊蛇。所以我没带人去抓,而是想个办法试探他。这都是老大你以前教我的!”“少拍马屁,然后呢?”“我说我家里盛酒的桶裂了,要他去帮忙。他这人还挺谨慎的,一直不肯露面,人也躲在最角落的房子里,旁边就是大道。我跟李大哥想了各种办法,可算是把他骗出来了,结果我发现不对啊,这人跟画像上长得不大一样,脸上脏兮兮的还划了几个口子,可难看了。”韩琅冷冷一笑:“他定是想借此躲过通缉令上的画像。”“我一看就觉得糟了,说不定是找错人。结果李大哥灵机一动,突然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石青’,结果他浑身一震,拔腿就跑。我们这才知道没抓错,赶紧去追,没想到这人早有准备,窜上路边一辆马车就开始逃。我跟李大哥是走路去的,只好回身取马,这一来一去的功夫就被他逃出去老远了。”“你们没追上?”“没有,他那马不是什么好马,又拉着车,没多久我们就紧跟在他后头。唉,也是倒霉,山路难走得很,石青这厮又跑得慌不择路,突然马车失控就朝山下翻过去了。我跟李大哥追到的时候,只看见马车摔得稀里哗啦,都成一截一截的了!山下又有水流,天还黑,什么都看不见,我俩搜寻了一会儿发现完全找不着,那马车都摔散架了,人更是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正说着,阿宝突然勒住马,指着前方道:“就是这附近了。”韩琅跟着跃下马来,上前查看。这里是道路极窄,左面是峭壁,右面是个深不见底的山涧。下方满是密密丛丛的灌木,期间隐约还能看见马车的残骸。韩琅没多犹豫,攀着石块就开始小心翼翼地往下走,阿宝在后头急得叫了一声:“老大小心啊!这里太陡了!”韩琅远远地应了一声,继续缓步而下。最近一直下雨,岩石很滑,泥土也是一踩就碎成了渣滓,哗哗往下掉。下方传来流水的轰鸣,声音足够盖过一切杂音,甚至连阿宝的叫喊他都听不太清了。没走多远,他看见了马匹的尸体,是被地上杂乱的尖石扎破喉咙而死的。再往下就是陡峭的山壁,常人已经很难走了,他让阿宝别动,自己提了一口气,快步跃下。草丛里全是虫子,他刚刚站定,就见脚边嗡的一声腾起一团灰云。这里有一大滩血迹,看不出是不是人血,如果的确是石青留下来的,那他本人很有可能已经落入水中,一命呜呼了。韩琅继续沿着河岸走了一段路,没有任何发现,连衣服碎片都没找到。阿宝一直站在原地等他,见他两手空空地回来,跟着叹了一口气道:“真的没啦?”韩琅无奈地摆摆手。“那这案子要怎么结哦……”阿宝苦恼道。韩琅没答话,思虑重重地走到他身边,在草地上反复蹭着鞋上的泥污。片刻后,他突然抬头问道:“这附近有村子么?”“近处好像没有了,”阿宝摇头道,“要不我们沿着河一路找找?”韩琅颌首:“只能如此了。”两人重新上马,沿途搜寻。河水经过山涧以后渐渐变缓,在山脚形成了一个湖泊。这一路上都没有人活动的踪迹,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樵夫,也说没见到河水冲下来人。韩琅心想要这么回去汇报的话,钱县令倒肯定不会多说什么,就按凶手畏罪自杀结案了。要不就这么算了?正犹豫着,阿宝指着山上惊呼道:“老大快看!那地方有屋子!”那似乎是附近唯一的人家了,韩琅立刻调转马头,领着阿宝直奔而去。走近一看,两人才发现这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