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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都掉在了桌上。隔着一个人的关颜也给自己夹了满满一碗菜,对着舌挢不下的梁星爵道:“星爵哥,我们这些女演员很可怜的,只有像这样的场合才能多吃一点。”这……不叫多吃一点吧。梁星爵看了看高韵薇堆在面前的鸡骨头,再看看关颜已经快从碗里满出来的菜,觉得自己受到了精神冲击。墨征给掉了rou丸的梁星爵夹了几片竹笋道:“你会习惯的。”梁星爵看着他,目光呆滞地点了点。吃到一半,穆延问:“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当时是怎么让他从僵硬的状态一下转变过来的?”其他人似乎都听说过这奇迹般的转折,不由得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梁星爵发觉一众人的眼光全部聚集在他和墨征的身上,默默吞下嘴里的食物,端正地坐好。“这个么,”墨征高深莫测地停顿了一下,“因为我和星爵有类似的经历,所以互相沟通了一下。”——作为假想父子。一干人等得了个半真半假的答案,都失望地继续吃饭。“我觉得其实星爵真的有天分,”高韵薇大约吃饱了,面前一堆禽类骨骼,“第一次拍摄的时候,我稍稍教了他动作,他就能自己消化表演得很好。”穆延赞同地点点头,“雕琢一下的确是个非常不错的艺术品。”梁星爵尴尬地笑笑,他本来只想好好做一个歌手来着。“但是有一个问题,”穆延扬了扬筷子,“有时候比较拘谨,有时候又放得过头,要适应几次才找得到重心。”梁星爵点头,“我明白了。”坐在对面的于熙卸了妆看着的确十分年青,“哎”了一声道:“星爵才入门已经表现出众,穆导你不要太苛刻了。”穆延抬眉,歪着嘴点点头。“这顿杀青宴以后大家都会一个一个地离开了,”关颜显得有些不舍,随即又抬头问,“导演,电影发布会大概多久开始啊?”“拍完大概还要一两个月,”穆延心中早已有了行程表,“电影在年前开始宣传,春节档期发布。”“哦。”关颜可爱地应了一声。梁星爵默默地吃菜,这就是说至少春节之前,他和墨征还有见面的机会。“星爵哥,”关颜的脸忽然转了过来,“发布会元韦祺会过来么?”桌上的几个人似乎都不明所以,眼神不自觉地移了过来。梁星爵筷子一抖,干笑着问:“韦祺为什么要过来?”“替你捧场啊。”关颜说得理所当然,仿佛他和元韦祺是过命的交情。梁星爵慌乱地瞥了一眼墨征,那人却只是静静地吃菜,仿佛什么也没听到。“这个……应该不会来,韦祺也很忙的。”梁星爵尴尬地道。“哦。”关颜的脸色瞧着有些惋惜。梁星爵害怕别人听出什么,忙道:“你如果喜欢韦祺的话我帮你要张签名吧?”关颜眼中一亮,“真的?”“嗯……”梁星爵答。“不会麻烦你么?”关颜的眼中火光更甚。“不会……”梁星爵的声音越来越小。“谢谢!”关颜喜眉笑眼地道,随即偷偷拿出自己的手机,在微信群中怒吼:【啊!!!!!!!!!星爵哥答应帮我要韦祺哥的签名了啊!!!!!!!!!!!!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其实关系很好啊!!!!!说明他们就要见面了啊!!!!!!!!!】微信群中很快便是一阵狼嚎。梁星爵看了看关颜不知为何放光的两眼,默默想着,这也许也是他需要适应的东西之一。吃完晚饭之后几个麻虫又打了会儿麻将,才恋恋不舍地与梁星爵和墨征告别。梁星爵看了看满是狼藉的餐桌,道:“征哥,我们出去吧。”墨征点头,和梁星爵走到了饭店旁边宁静的花园中。“征哥,你先坐下。”梁星爵站在躺椅旁道。墨征坐好了,略带好奇地抬头看着梁星爵。梁星爵定了定神,像是少先队员一般将两手放在身侧,道:“征哥,我休息的那天写了一首歌,想唱给你听。”墨征觉得这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可还是静观其变地点点头。梁星爵的手指似乎有些颤抖,清了清嗓子之后,缓缓地唱了起来:“孤孤单单的城/懵懵懂懂的人/敲响我心中的钟声/一眼便是永恒/……”墨征听到这儿,便隐隐地觉得梁星爵意有所指。梁星爵看到他脸色微变,声音都跟着抖动起来。没有动人的伴奏,没有华美的嗓音,梁星爵一句一句地唱着,心中流出的情意却是完满。“啊,孤独拥有爱你的这份心动/连结永恒的心痛/我不愿转眼成空/你是否能听得到我的歌颂/能与我紧紧相拥/一直到剧终/啦啦啦……/不会终结的梦/啦啦啦……/一直到剧终。”唱到副歌,梁星爵的声调提高,如泣如诉地诠释着他对于爱情的渴望。墨征听着,缓缓垂下眼睑,不敢看那双期待的双眸。曲毕,梁星爵涨红着脸,吞吞吐吐地问:“征哥……你觉得……怎么样?”如果听不出这首歌里的挣扎与希冀,墨征也枉在音乐圈混了那么多年。“嗯……”墨征十指交叉,“很不错的歌。”梁星爵面红耳赤心跳如鼓,就连呼吸也比这夜风热上好几度。“可以给宁总听听。”墨征抬头,露出职业笑容。梁星爵的气息在那一瞬停止,眼里从诧异渐渐变得毫无神采。墨征不敢看他微微垂下的脊背,起身道:“我们回去吧。”梁星爵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墨征回头,道:“走了星爵。”梁星爵看着他,脚下宛如灌了铅一般。“星爵?”墨征又喊了一声。“征哥我……”梁星爵颤抖着嘴唇道,“我喜欢你。”墨征沉默,紧闭的双唇和皱起的眉头述说着他的拒绝。明明应该就此住口,明明就该笑着说这不过是个玩笑,梁星爵说出来的东西却违背了他的理性。“我没有办法和征哥做朋友,如果你不喜欢我,现在就离开。”梁星爵直直地凝视着墨征,恐慌却已经从指尖蔓延全身。那样的恐惧来自拒绝,更来自即使被拒绝,也仍会深爱着这个人的自己。墨征沉默了许久,仿佛死刑前的寂静。“我……”半晌,墨征才缓缓开口,“我很喜欢你,星爵。”梁星爵一怔,却听他又继续道:“你就像我的弟弟一样。”宁静的花园中,只有被薄云遮掩的月色投射下一丝冰冷的温柔。墨征微微迈了一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