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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将来一定有你。”陈璞摇摇头:“你的将来可以没有……”不让陈璞将余下的话说出,淮钧就用力地握住陈璞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我说有就会有!我不会让你走第二次,我马上让人将你的东西搬进仁福宫!”这趟回来,陈璞早就料得淮钧不会轻易让他走,而早有决心的他也决不轻易罢休。他使劲地甩开淮钧的手,但是那些反覆鞭打着他的愧疚又令他放软声调:“淮钧,我不会搬来仁福宫。”“你不搬来我的身边……”淮钧喃喃道,下一刻就将这一切连系到今天宋乐玉搂住陈璞的腰的手,那些嫉妒使他不受控制地说:“你宁愿和宋乐玉在一起?”“你!”陈璞怒不可遏地看着淮钧,又有无限的失望涌上眼底。当淮钧接触到陈璞眼里的失望时,他马上后悔他的话,心里的毒蜢也被击退了,剩下他急于解释的情绪。然而此时的陈璞,的确开始心灰意冷了。他嘲讽地说:“殿下,难道你可以有太子妃陪着,我就不可能有人陪着吗?莫非你认为我应该天天记挂着你,或是我应该连带太子妃、小公主一起记挂?”说到后来,倒变成他红了一双眼:“殿下,你让我接受,你清楚你让我接受什么吗?”“璞儿、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疲惫地垂下肩膀,“我只是想你留在我的身边。”执迷不悟的是淮钧,狠的是陈璞,可是旧日痴情的陈璞,又是被谁狠心对待呢?陈璞叹了一口气,竟退一步说:“我搬去昭和殿。”事到如此,淮钧也只得退一步答应,而陈璞愿意回去昭和殿又使他有些欣喜。然而下一刻陈璞再次打碎他这份卑微的欣喜,“我会等到有一天你让我走,小人退下了。”退下之前,他看到淮钧搁置在旁的晚饭,他想开口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推开门,独自离开。当时他踏出仁福宫,路过一个鱼池,他看着鱼池里的锦鲤,看得入神,他想说的是──淮钧,你也瘦了,你要好好吃饭。可是他没有说,他早就没有资格关心那个他最爱的男人,正如淮钧连最情深意切的三个字都说不出口。他们都应该明白,不是相爱就可以敌破万难,不是相爱就得委曲求全,不是相爱就能贪一想二。只是留在书殿的淮钧看着陈璞远去的背影,依然固执地握紧自己的拳头,不愿意放开。?☆、第四十一章(下)? 早朝一过,淮钧就过去郑府,处理郑太傅的身后事。此时的郑府是一片死气沉沉的白,又因为少了一个主人,难免变得冷冷清清的,连风都渗进了一份萧瑟。年过七旬的老管家见淮钧过来了,马上上前鞠躬作礼:“小人参见太子殿下。”“刘伯,你不必多礼。”淮钧扶起刘伯,“外公的后事办得如何?”“都是照着老爷的意思来办,他不愿意太铺张,一切从简就好了。”说到这里,刘伯就抬起那老迈的手,擦去眼角要流下来的泪水。这个刘伯从年少起就照顾着郑太傅,其中的感情并非一句主仆就可以说清,真的要说的话,他们更像是一对老朋友,如今这老朋友先走一步,刘伯如何不感到唏嘘?现在刘伯要做的事情,就是做好郑太傅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事。他又说:“现在就等表少爷从南蛮回来,老爷最后的心愿就是由殿下和表少爷陪他走最后这段路。”“嗯,我知道了。”淮钧回头应道,他暸解郑太傅的心思,也暸解郑太傅最后的心愿。他在心底许诺道,外公,钧儿一定不负你所望。他又跟着刘伯巡视了一遍郑府,此时郑府只剩下两个伺候了郑太傅很长时间的仆人,其余的就照郑太傅的意思分了一些钱,再送他们回乡了。淮钧将刘伯和那两个年迈的老仆人叫了过来:“等外公的后事办好了,你们就回乡吧。”刘伯与老仆人面面相覤,他们这大半生都是在郑府里过的,乡下的亲人走得七七八八,他们又无儿无女,此时淮钧让他们回乡,他们倒不知回哪里去。“殿下……”刘伯犹豫地开口。“刘伯,我明白,你们要是不愿意回乡,就在郑府终老吧。”淮钧看着蔚蓝的天空,此时有一只金凤蝶飞了过来,停在他的肩膀上。他说:“外公是个重感情的人,我会代外公照顾你们终老。”话音刚落,那只蝴蝶又飞走了,淮钧的视线就顺着那只蝴蝶一直高飞。从郑府离开之后,淮钧恍恍忽忽地来到了永宁寺。寺里的人见到淮钧只是点点头,对他示以一笑,这是淮钧定下的规矩,他不想他的到来打扰了寺内的宁静。他照往常一样,来到西郊里纭妃的坟前,而此时纭妃的坟前正摆了两朵玉兰花,牵连了淮钧因悲伤而变得死寂的心湖起了波澜。他喃喃道:“母后,璞儿来了,是不是?璞儿来看你了,是不是?……”回应他的是空气中传来的萧声,他惊喜地说:“母后,你听,璞儿的确来看你了,他对你还是有心的。”他顿了顿,又说:“他怎么可能对你我没有心呢?母后,璞儿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因为他还没原谅我吗?”他想了一想,话里多了一份坚定:“如今你和外公都走了,我不能让璞儿再离开我了,母后,你让璞儿留在我的身边,好吗?”他知道纭妃泉下有知,一定会保佑他与陈璞的。然而他错了,纭妃从来都只是希望他“别执着”,他却违背了她的遗愿,愈走愈远,不知何时才能觉醒过来。像是得到母亲的鼓励,淮钧就再次走向陈璞。那时候陈璞正站在湖边,同一棵柳树下。从扬州回来京城,陈璞认为自己应该过来看一下纭妃,于是他就带了两朵纭妃最爱的玉兰花过来。当时他站在纭妃的坟前,说:“娘娘,璞儿来看你了。我在扬州过了三年,过得很好、娘娘,你会怪我走了,没有好好照顾淮钧吗?”他是得不到答案的,他想要的答案在他的心中,最后他说:“娘娘,对不起,可是我之后还是会走。”说罢,他在坟前伫足了一会后,就如旧日一样来到湖边,拿着玉屏箫唱起旧日的曲。曲到了一半,忽然有人从后拥抱着他,亲昵的,熟悉的,却又有一些陌生。他的手指变得僵硬,口也没有再呼气,未完的曲被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他先是有些慌张,继而变得错愕,然后是一点一点难过如蚂蚁般攀爬上心头。“殿下,你不会想这一幕被人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