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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想听的话,自会问圣上。”“以圣上对弟弟的疼爱,当然会说,不过有些事,还是本宫亲自告知弟弟吧。”她呷了一口茶,润润唇,这才入正题,“弟弟身体还没有痊愈要圣上陪在身旁,本宫明白,但长此下去,弟弟难免会让人诟病。”“诟病什么?”陈璞反应极大地问。“专宠。”听罢,陈璞就瞪大了眼睛,毫不掩盖他心中的愤怒。他一醒来就被告知淮钧娶了个妻子,早就觉得委屈,但想到是自己同意的,只好把这口气忍下来。如今这个皇后娘娘不答谢他的大度,还反过来指责他?他压根儿就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把淮钧分出去,在他记得的岁月里,淮钧每一天都陪着他,只会陪他。于是他更不明白自己那个时候为何愿意把淮钧分一半给董靖,然后他既看董靖不顺眼,又埋怨起十五岁后的自己来--怎么你这么懦弱!连喜欢的人都留不住!“圣上喜欢留在哪里就留在哪里。”陈璞斥起眉,逼迫自己强硬起来,接着理所当然地说:“他喜欢我,当然留在我身边。”“你不知羞耻!”一旁的小翠替董靖骂道。董靖又喝了一口茶,没有阻止。“你们都知道他喜欢我,却来指责我,不就是想他跟你睡吗?”陈璞怒眼盯着董靖,厉声严词地反驳:“你想拆散我们,难道你懂得羞耻吗?”听罢,董靖就被呛了一口,咳了起来。她没有料到失忆后的陈璞比之前更难对付,她怎么能没有料到呢?现在陈璞一心只爱着淮钧,他们名副其实相爱着的,她怎能没有料到呢?小翠忿忿不平地说:“娘娘是先帝指婚给圣上,是圣上明媒正娶的妻子,何来拆散一说?反倒是你,名不正,言不顺,凭什么在这里大放厥词?”“我、”陈璞红着脸,扬声道:“纭娘娘让我们在一起,我们自然是名正言顺!”说罢,他的底气立即足了,马上乘势道:“你们不相信就去永宁寺问娘娘,除了淮钧,娘娘就最疼我。话音一落,董靖和小翠就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回话。董靖清楚纭妃并不知道他们的感情,纭妃亦早已香消玉殒,她们却不懂得这是否淮钧有意瞒着陈璞的,只好把这话题打住。董靖婉言道:“弟弟,你我之间有过协定。”“我不记得了。”陈璞一字一顿地说,“你也不要再喊我弟弟,我听着难受!”“圣上总得要孩子。”董靖板起脸,不再装作和善,直言道:“他晚晚跟你一起,你能给他一个孩子吗?你今日霸占着他,明日他还要纳几个妃子,本宫就看你能够专宠多久!”对于淮钧对他的感情,陈璞是确信不疑的,此时也底气十足地答道:“要是他愿意到你那里,我不留!他想要孩子,我也不拦!可是他喜欢我,他跟我在一起就不是为了什么孩子,难道我还要让他不要喜欢我了?”董靖青白着脸站起来,带着小翠一行人走了。她一开门,才走了两步,就碰上了淮钧,一张俏脸更为苍白,喉咙干涩得很,一个字都说不出。淮钧怪责似的望了她一眼,而后擦过她的肩,走进前殿。跟在他身后的老公公连忙伸手关上门,被隔绝在外的董靖腿一软,小翠慌忙扶着她。她心里暗骂着自己--你真傻,你真傻!?☆、第八十四章(上)? ——有人给他一朵玉兰花,他伸手接了,花却成了粉碎在他得指缝溜走了,握也握不住。他猛然睁开眼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着黑茫茫的四周,整个人疲累得很,不安地翻一翻身,仿若惊动了旁边的人,下一刻就被一只手紧紧地搂着。在这个熟悉的怀抱中,他才顿时安心下来。“淮钧、淮钧……”他轻喊道,再推一推搁在他腰上的手。睡梦未醒的淮钧喃喃道:“怎么了?”“你今天不要上朝,留下来陪我。”“怎么了?”陈璞望着一室的漆黑,试图回想刚才的梦,却一幕都想不起,只把那种使人心痛,难过,令人窒息的感觉想了出来。良久,他才应道:“我害怕。”他腰上的一手一紧,听到搂着他的人“嗯”了一声,他才放心地闭上眼,睡了过去。然而到了五更天,淮钧一觉醒来后就把这回事完全忘了,径自梳洗,更衣,而后就赶去朝会,以致陈璞睡醒后,旁边的位置已经凉了,那种令人窒息的空虚感又涌袭而来,他生气地把被子踢到地上,把随后进来的太监吓了一大跳。陈璞看了来人一眼,旋即把他赶了出去,仿佛这样做才能把那些挤压着他的不适感发泄出来。淮钧一下朝,那奉命照顾陈璞的太监就战战兢兢地说:“圣上,陈公子好像不太高兴,不吃早饭,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怎么一回事?”淮钧皱皱眉头,却无暇责怪那太监,急忙赶回寝殿里去。他一推门,就看到陈璞抱着双膝,一脸呆滞的坐在床上。他顿了顿脚步,气息顿时变得凌乱,缓了一缓,才抖着腿走近陈璞。他蹲在陈璞面前,握起他的手,担忧地问:“璞儿,发生什么事了?”陈璞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眨着一双半明半暗的眼睛,低声地说:“你骗我。”一听,淮钧一颗心就被吓得要弹跳而出似的,幸好下一刻就听见陈璞再说:“你说今日不上朝,陪我的。”他松了一口气,连忙解释道:“璞儿,我有正事要做。”陈璞“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生气地说:“那你就不要答应我!”睡觉时作的承诺哪能作准?淮钧压根儿就想不起自己答应过陈璞不上朝,可是见到陈璞为这一件事耍着小性子,他心里头又不得不有些欣喜。从前他要念书,一念就念一个下午,陈璞就会耍赖不让他去,他与阿福劝了好一段日子,陈璞才明白了正事比较重要,那些小脾气才逐渐没了。年少的时光是多么的珍贵!淮钧这个时候才明白对自己而言,竟没有一件事及得上陈璞。他站起来,抱了抱陈璞,柔声道:“好了,我错了,一定不会再犯。”陈璞埋首在他的胸膛前,不发一言。“怎么?还生气?哎,璞儿,只要你原谅我,要我做什么都行。”淮钧无可奈何地说,一手抚摸着陈璞的头发,双眼里尽是宠溺。“唉。”陈璞先是叹息,而后颤抖着唇说:“我害怕。”“害怕什么?”淮钧拉开陈璞,坐到他旁边,紧张地问。“我做了个噩梦,但不记得梦见什么,只是觉得很可怕、好像什么都是假的,你跟我都是假的。好像我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我怕我再醒来,又忘记所有东西。”顿了顿,陈璞抬起头,盯着淮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