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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称。真是要气煞神仙也。要说村民也不是傻的,之所以把这厮当神拜,还格外的敬重他,不仅村里有什么开山修路春耕播种的大事找他主持,连婚丧嫁娶也一并少不了他,原因就是,这厮吹牛皮不怕遭雷劈。吹嘘他是玉昆山九微派的散修弟子!我的乖乖!这名头可真是大了去了,自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那辈开始,修仙问道就从皇室里流传开了,不久也流传到民间,可谓人人都想当神仙啊,于是乎遍地起门派,到处是修士,那些年可真是三步一门庙十步一宗派,人挤人都是同门,脚碰脚尽是仙长,乱的很。纵然有这么多野鸡毛一样的门派滥竽充数想混到神仙阶层,但是大家伙都熟知的是修真第一门派,那就是九微派了,不同于凡间那些涂脂抹粉扮大神的野鸡门派,九微派位于万山之祖的玉昆山之巅,当真有仙人作阵,并且与凡间历代皇帝都有所牵扯,据说掌握着国家的国运,尊贵的很。皇亲国戚想把子孙送到玉昆山都难上加难,更别说小老百姓家了,真是望尘莫及哦……所以,自打那个老汉当中展示了他油锅里炸不坏的金刚不坏之身后,村民们就把他当神仙拜了。因为据村里老人讲,百十年前啊,村子里有一年莫名其妙的发大洪,淹死了多少人啊,后来九微派来了几位仙人,三招两式收走了后山一个牛不象牛鹿不像鹿的怪物,山洪立马就止住了,真是神仙啊,当时的村民们有幸在云层中看几位仙人显过圣,至今想起来就啧啧直叹,真是仙人啊仙人——所以,老汉说他是九微派散修弟子,那名望可想而知。连带着老童生和几位长者,大家伙都弓腰倾耳请他坐上位。老汉屁股一落座就语出惊人,引起满堂咋舌。“你们准备把他送官府?哼,这可是个妖魔!”老童生忙问此话怎讲啊?老汉腾的一声站起来,用拂尘指着陆忘川说:“你等凡人看不见,他眉间有煞气,唇珠藏妖光,是千年难遇的不世妖魔,当日从前国贵妃诞下的祸国之子就是他!你们胆敢窝藏前朝皇子?罪孽大了去了!”嘶——————————大家伙齐刷刷的倒吸冷气,感觉被老汉这么一指点……他们还真是在找死啊。陆忘川双目沉阔,微微抽了抽唇角,冷琉璃似的眼珠子泛出一丝冷光,心道,这番话,说的真合他的意。妖魔?他巴不得是魔。老童生魂都快吓没了,颤颤巍巍的朝着老汉一鞠到底:“请道长处置此妖”乡亲们也都纷纷的让老汉出个主意。老汉把佛尘一甩,指着陆忘川:“烧!”于是乎,入了夜,陆忘川被绑在祠堂前的大木头桩子上,底下堆了干草和柴火。前头放了一张长桌,桌子上摆满贡品,似乎是要烧死一个孩子向老天爷献祭。老汉身体力行的围着陆忘川跳大神,嘴里哇啦哇啦的念着四不像的咒文。就在他这样的折腾下,陆忘川还真感觉到的心口有一股邪恶力在躁动,不过还很微妙,微妙到他本人险些察觉不到。闹去吧……他看着里三层外三层一圈圈看热闹人,感觉很糟心。老汉跳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的大神,然后仰天观天象,掐指一算:“时辰已到,点火!”一个汉子哗啦一声往柴火上泼了一坛酒,另一个人随之丢了一把火把。火光腾的一声冲起五尺高,火龙似的把陆忘川团在腹中,熊熊火光穿破了方圆百米的黑夜。人群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几步,看着火光里缓缓抬起头,眼睛里倒印红光的少年,竟有些心惊胆颤。陆忘川忽然感觉他真是太冤了,冤的他想大声的咒骂嘶吼,但是他始终保持安静,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安静,他仰起头去看天上亮晶晶的星子,如果他死后能变成一颗星,真想……掉下来砸死这群人。然而他想变成流星复仇的心愿被无情的打破了,因为就在火舌舔到他的脚底的时候,围观的人群忽然自发的向两旁退开,留出了一条路。那个男人就这样穿过人群朝他走来了,着一袭夜色融不透的白衣长袍。原地打坐的老汉弹起来,老神叨叨的冲白衣男人说:“作法未成,闲人退避!”陆忘川恹恹的歪着脑袋去看他,只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太好看了,他偷偷跑进青楼偷果子的时候见过的大小花魁都不及他的一星半点,那些人都花枝招展涂脂抹粉浑身艳俗气,不像他,简简单单的一件白色长袍,墨染过的黑发倾过腰身,身量修长姿态翩翩,很有一些云为衣裳玉为容的气度,浑身的纯净仙气,修竹玉立的风骨,不像红尘俗世淘洗过出的人物。太不像了。这人虽俊美之极,但像一块冰川河底的冷玉,看面相足以得知,是个没多少感情的人,连火光扑在他身上都要垂头耷脑的退下来。老汉见他不理会自己,于是便甩出佛尘扫向他的脸:“无理之徒还不退开!”陆忘川见这色厉内茬的老汉要教训这个男人时,就预感到了他晚节不保的悲惨结局。果不其然,那男人什么都没做,只是迈步又向前走,老汉就像一只破风筝一样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出二里地。陆忘川仿佛看到了一丝生机,对走到火堆前的男人说:“先生,救我”白衣男人看他一眼,俯身拿起长桌上一只酒杯。陆忘川眼角抽了抽。你娘的是来讨水喝的还没在心里骂完,就见白衣男人抬手一挥,随着他翻飞的广袖,杯中的酒被洒在了半空中。伴随酒水落下的,还有一场大雨。陆忘川瞬间被淋湿,大雨也浇灭了他脚下的篝火。白衣男人却丝毫未沾染雨水,浑身泛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白光似的,隔绝了绵绵不绝的雨滴。他隔着一堆灰烬朝着小少年伸出手,说:“跟我走”陆忘川被雨淋的视线模糊,看了他一会儿,刚想说我还捆着呢,就发现手脚一松,绳子不知道什么早就落地了。噗通一声跳进灰烬里,陆忘川紧走一步紧紧抓住他的手。男人带他走后,雨就停了,人群如堕幻境,一脸痴惘。陆忘川也做梦似的,深一脚浅一脚不知道跟他走了多久,直到看到星光下迎面而来的王水缸等人,才发现其实也没走几步。“我把你娘埋了”水缸说:“就在长垂柳的山坡后面,插着一把兰花的就是,你咋逃出来的?”陆忘川没答,只说了声谢谢。水缸把猫给他看:“那你还带着它吗?”陆忘川摸摸小猫的脑袋,抽了抽鼻子说:“带不走了,你帮我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