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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敌视着半空中的大魔头。陆忘川扫了他们一眼,没有急着先下手为强,而是把目光投向半空中虚无的一点。四面八方的风缓缓在林稍上聚起,逐渐形成一个漩涡般浓黑深暗的风口,然后从风口中走出一个身着玄色衮服的男人,身后跟随数名手持利器的阴司士兵。来人正是鬼帝张衡。“小子,这次你往哪儿逃?”陆忘川眯了眯眼,气定神闲道:“逃哪儿去?不逃”各路人士都到了,真是好热闹,但他也不是孤身寡人孤立无援。楚华年和江红菱架起轻功飞到他身边,一左一右站在他身旁,长身玉立,神色淡然。楚华年轻轻的叹了口气:“小混蛋,这次真被你拉下水了”陆忘川没皮没脸的说;“你本来就在涉水啊,点儿太背了怨我?看人家江姑娘才是......”“叫我红菱吧”江红菱笑道:“还有必要这么生分客套吗?”陆忘川也笑:“看人红菱姑娘才是侠义心肠”“......忘川,你看”楚华年忽然指着正前方圆月下的一点,皱眉道:“你看,是不是又来了一个人”陆忘川定睛去看,本无风无浪的眸子渐渐的乍暖还寒,望着渐渐走近的那道高瘦的人影,觉得......莫名熟悉。☆、俯首不为孺子牛【三】陆忘川向前走了一步,唇角紧抿着什么都没说,目光随着他的逼近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暗。穆有才停在他面前,看着他的双眼,脸上泛着笑,叫了一声:“忘川”然后抬起左臂把他抱住,说:“原来你在这儿啊”陆忘川轻轻眨了眨眼,一副跌入迷雾中迷惘不觉醒的模样......穆师兄好,我是陆忘川......穆师兄,今天天气好,你来教我认认卦盘吧......穆师兄,如果下了山,你会去哪儿?穆师兄,我们下山吧,就今晚......穆师兄,你跟我回去吗?回玉昆山......穆师兄,你罪不至死,别跟了......然后便是三方玄门乱葬岗截杀穆有才,穆有才布大焚阵作茧自缚,深陷地狱生死不明。此刻晚风加急,连天上的星辰都闪烁不定,风卷起几片绿叶吹进地面上一处破损的裂口。段重殊背靠玉棺坐在地上,微微垂着眼眸面色一派深沉,右手架在曲起的右腿上,很慵懒随意的姿态,与他平日打坐的模样可谓是判若两人,若此时他手中勾了一壶酒,便像极了彻夜买醉的醉汉。几片绿叶飘飘转转的落在他身上,他捏起一片捻碎在指间,然后拿起靠在一旁的禅杖,缓缓站起身。在他起身的同时,身上闪过一道白色流光,白袍换之□□,长发不再有,额心浮现赤色佛莲,低垂眼眸无喜无悲,一身宝相威严。方才已经在躲避了,此时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放任不管。第三十四章:当段重殊持禅杖从洞口走出来的时候,给时下硝烟暗涌的局面又添上了一把明火,只是这火风向不明,不知会烧到哪一方阵营。他代表着普天之下莫非阴司的框架条率,明文政法,此时所有人见了他都心有忌惮,无论是打着正义旗号的列为玄门神宗,还是被陆忘川拉下水的几个倒霉蛋。鬼帝张衡显然是没料到他会在场,不仅是他,所有人都没料到风口浪尖上的段重殊如此不避嫌昭然出现在白鹿崖。毕竟陆忘川是他竭力保下,毕竟白鹿散人的失踪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毕竟传言道将三里庄百姓降罪的也正是以他和三生老祖为首的佛教禅宗,段重殊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超身事外,只以山河执法人的身份参与其中,他自己已然变成了各界名士所揣测的陆忘川同伙,只是他坐拥重权,神威如狱,彼此心知肚明,尚不敢说破。看看在场的这些大人物吧,陆忘川觉得白鹿崖这一战,多半是要永留史册了。后人如何评说是以后的事,目前的问题则是——“......叙旧先搁下,忘川,你没把大法师......”话说一半说不下去了,楚华年自己都觉得自己问的荒诞。陆忘川回头望着白衣凌云,踏风而来的那人,淡淡道:“我没把他弄死吗?我倒是想——”穆有才按着他的肩膀越过他向前走去,说:“我帮你对付他”陆忘川:......我还一句话都来不及和你说,你怎么就要帮我对付他?穆师兄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机敏了。穆有才在朗朗月空下走向段重殊,拔出毫不起眼的桃木剑拿在左手,用腕力一震,剑身上桃木竟开始脱落,转眼露出这把神兵利器的本来面目,一把玄色镰月弯刀。陆忘川后知后觉的叫了一声:“穆师......”话没说完,只听地面树林一震晃动异响,风声飒飒穿林入耳,从林中忽然钻出数不清的绿藤齐齐的冲向段重殊!与此同时穆有才手持弯刀也朝段重殊疾步奔去,右臂广袖随历风呼啸。“大法师,别来无恙!”陆忘川下意识的和楚华年对视一眼,都是不可思议的很。这人真是穆师弟?楚华年用眼神问。陆忘川揩了一把脖子上的汗,心说,是吧......“上将军,还有你,一起上吧”陆忘川指了指虎视眈眈盯着他的江铖和张衡,狂妄至极的请战书投出去,又抬头看了看星光繁盛的夜幕。三个时辰,再撑三个时辰......江铖驰骋沙场多年还从未受到如此的轻视,当下便一拍马鞍高高飞起,架起高明的轻功手持银枪直冲敌军元帅项上头颅而去!陆忘川望着转眼逼近身前的两道凛冽人影,张开双臂向后飞去,将他们引向了百尺之外的另一战地。被遗落在原地的楚华年和江红菱对视一眼,同时向下俯冲过去,楚华年落在九微派弟子的腹阵,江红菱迎战江铖的亲卫兵,至于那些阴兵,不受张衡召唤他们不会行动,暂时没有威胁。锣鼓敲了这许久,重头戏终于登台了......落单的江华靠在一颗大树上,抱着胳膊冷冷环视一周。乱,真他娘的乱啊......这些人如同未开化的山精野兽一样只知拼搏厮杀,两两交战在一起,分明没什么深仇大恨,甚至连交际都没有,只因那可笑的立场不同,就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非置对手于死地不可。呵,一群没有脑子的粗野莽夫。但是仔细一想,貌似自己和他们并没什么两样,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