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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反应也没有,带着淡笑的脸一迳的平和安详…第十四章张开眼睛,竟是再熟悉不过的景像,这房间才住了半年,一景一物却已深入脑海,转了转眸子,东心里想道,原来天堂是按人的意思造的,原来自己最想念的竟是在锦织家的生活,是因为…有锦吗?!头侧了下,在眼前放大的俊脸竟就是锦…东喃喃道出自己的疑问:「这里真是天堂吗?!」「你这满口谎言的骗子也进得了天堂?!」锦森冷的口气像一根针般刺入东的心脏,全身的知觉自那一点随着心跳顺着血液倏地蔓延到全身,原来模糊的痛感瞬时鲜明起来,肚腹上的疼痛尤其尖锐剧烈,连胸膛起伏这样轻微的动作也能牵引出阵阵强大的撕裂剧痛,东只觉每一呼吸都佛彷在地狱走过一遭,但这些难忍的煎熬比起锦冷漠的态度和讽刺的话语好像又不算什麽!唉…原来还没死吗?!该做的戏仍是要继续。勉力扯开一抹笑,东淡淡说道:「是我多想了,像我这样卑鄙肮脏的人渣又怎麽进得了天堂!」被东近乎自嘲绝望的语气吓了一跳,锦抓着他的双肩正待说什麽,却见东凝望着他,开口又道:「锦救我回来,是想到要怎麽惩罚我替琴子小姐出气了吗?!」即便到了这种时刻,东都不肯替自己辩解一句,为什麽他就这麽不珍惜自己?!锦只觉一阵无奈苦涩翻上喉头,抵着东的肩窝,说道:「没错,我要惩罚你,罚你一辈子再不准离开我。」「呵…」东轻笑起来,笑容浅淡却有一种让人望之心酸的哀伤:「锦就这麽恨我,让我这麽死去还不够赎罪?!一定要惩罚我一辈子才行?!」再压不下心里的激动,锦一双拳头捶在东的枕头上,随後扣着他的肩膀,低吼道:「明明没做过的事,你为什麽要认?!你这麽糟蹋自己又算什麽?!」伤口不住的抽痛让东的意识根未无法集中,锦的话轰然响在耳边也听不进去,一波波的声浪只抓到了“糟蹋自己”几个字。「糟蹋…」没什麽气力的反驳着:「我没有…」「没有?!那你这身伤怎麽来的?!肚子上的伤又怎麽来的?!」要是你多爱惜自己一点儿、多在乎自己一点儿、自私一点儿、自利一点儿,又怎会招来这多般祸事?!肚子的伤…想起琴子那一刀,难怪痛的这麽厉害。东闭上眼睛,接近涣散的神志实在也编不出什麽好理由。想了半天,支支唔唔的答道:「嗯…大概有人不耻我的作为,想给琴子小姐出气…可惜刺偏了点…」害我现在这麽难受。可惜刺偏了点…听他口气竟是活与不活都无所谓?!锦想起东昏死在他怀里时他的无尽恐惧,再对照着眼前人丝毫不在乎的淡然,锦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陡升的怒气。「不耻你的作为?!你干了些什麽事让人不耻?!」我瞧你能睁眼说瞎话说到几时?!「…琴子小姐不是说过了吗?!」承认是一回事,但要亲口说出没做过的丑事,东心里还是有些不甘!锦突然地钳着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沈了下来:「我要你自己说,我要你自己亲口说出你自己做的事!」没想到锦恨他恨到这种地步,心里只觉悲伤,避过锦尖锐的眼神,东喃喃的说道:「…我…恨琴子小姐,想报复她…所以…」「住口!住口!」锦再压不住自己情绪,激动的喊道:「你这混蛋,只想着包庇她有没有想过自己?!还是定要我拿光一威胁你,你才有实话?!」痛得再无法容纳其它的思绪一下无法消化锦的话语,但见他情态激动,东知道事情有了变化,但是怎样的变化他却是没力气再想。明白自己任何一句回答都将关系到琴子的处境,但他现在脑子实在不灵光,只怕一开口就要牵累她,只好赖了眼前再说。「我好倦,让我睡一下,醒来你再问我好不好?」「不好!」锦想也没想立时拒绝。上次就是这麽一句让他避了过去,事後才生出这麽多误会事端。现在纵是再心疼他困倦难受,也决意把话说个明白。没想到会是这答案,东皱起了眉头,只盯着锦瞧却也不肯再搭话。锦却看出他神色不对,没有血色的唇瓣已转为青灰,额上还不断渗出细汗。「你伤口疼得难受吗?!」急急一句担心问话,哪里还有刚才半点坚决强硬。「嗯…」东有些委屈:「好痛,真不能让我睡一下吗?!」其实是想直接昏过去比较快。锦伸手调了下点滴,按着中野指示把止痛药和镇定剂给放出来。口气只剩无奈:「这下不让你睡也不成了,不过睡着前你听清楚了,我爱你,心疼的也是你,不准你乱想些有的没的,还有,醒来後不准再说那些气死人的混帐话。」东大张的眼里有着满满的疑惑,但显然镇定剂的药效已经开始作用,好笑的是瞳孔明明已经焕散着失去焦距,仍是盯着锦不肯闭上。俯身轻吻了下东的眼角,阖上他的眼睑,在他意识清楚的最後一霎那说道:「不准怀疑…」轻柔地揩去东额上的汗水,用手指舒了舒他眉间的皱褶,锦握起他的手在自己颊上摩挲,心里只有感谢,感谢上苍没有带走他,感谢他再次给他机会,也感谢…他的爱终於有了回应。东再醒来张开眼,眼前仍是放大的锦,不同的是锦这次就睡在他身旁。虽说他才是病人,但看锦的脸色也没比他好多少,眼下黑影明显得吓人,参差的胡渣也不知几天没刮,这时闪过东心头的竟是憔悴二字。憔悴…是为了他吗?!想起昏迷前锦的话,“…我爱你…心疼的也是你…不准怀疑…”这是真的?!还是锦的另一场游戏?!但也无所谓了,如果一个人连心也输了,还有什麽能坚持的呢?!艰难的挪动下身体,东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牢牢地攥在锦怀里,而锦的另一手则避过了伤口压在他胸口上,难怪怎麽也睡不踏实。被东的动作惊醒,张开眼,锦笑道:「睡了几天,你终於舍得醒了!」他的眸里不同脸上的憔悴竟是神采奕奕,该说是闪着放心和开心的光芒吧!「你呢?!却是几天没睡吗?!」东半带调侃。「我拚了命和死神拔河呢!总算你有点良心知道回来。」那日东昏过去後,因为身体太过虚弱,病情一再反覆,直到昨晚才稳定下来。东徘徊生死的几天,锦确是担足了没法安睡,昨天中野总算松口说了没事,锦一颗心却还是吊在一半,怕起什麽变化,索兴揽着东睡,这时见他醒来,神情气色都比上次好得多,才真正安下心来。「说中野医生或是我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