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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能看见里面装着的是,一颗颗黄色椭圆形手掌大的东西,累积排列在一起,像是这怪虫的卵……怪虫的身体虽然连头部也被砍成了两瓣,却还没有立即死去,摊在地上那些细长满是小绒毛的肢脚,还在空中抽搐乱动个不停,但也不会再有什么威胁了。因为满地内脏和浓郁血腥气味的刺激,使得刚刚杀了这虫的人,身后黑红色长毛的尾巴,兴奋地开始左右不停摆动。他的两只手到肘关节以上,都沾满了刚刚强行把虫子分肢,喷溅沾染上去的各色液体,透明的混合着绿色的虫血,浓稠地慢慢顺着他的手臂一路往下流,从他垂着手的指尖,一滴滴落在了沙滩上。见被他分成两边的虫,肢脚还在顽强乱动,脑袋中被分成两半各一边的毒牙,也还扭动着,他立刻上前过去,把那分开的虫脑袋又给撕扯踩跺得更粉碎了些,才心情感到愉悦不少。当裴晏看到那熟悉的尾巴再次从张曜的身后冒出,便知道张曜又进入了异变的状态,虽然攻击的手法还是那么残暴,可感觉上,裴晏又觉得和上次看到张曜的情况,有了点不同。于是,他再次喊了下张曜的名字:“张曜?”“听到了,我没事。”转身过来,面对着裴晏的张曜,瞳孔的颜色再次转换成了妖异的红色兽瞳。尖锐的犬牙,从嘴角两边长出,手上锋利的指甲,还不停向着沙滩方向滴落着浓稠的虫液。他在看到裴晏蹙眉望着自己的表情后,嘴角微微向上一抬,态度轻松地笑道:“好像现在,我已经能控制自己异变中的意识了。”比起原来一失控就失去自我,没有自己的意识,现在异变兽化后的张曜,似乎已经和他身体内的红果作用产生了最终的融合,即使在情绪激动或是别的因素刺激异变状态下,还能继续维持住他的原来意识。见张曜没事,走过来的裴晏也松了口气,突然警觉疾速抬手,转身将后边正抓向他,想要袭击他们的人首兽人,用手抓了住,接着使劲一个翻转,将兽人重重地摔翻在地,把长刀立即举起,割向兽人的颈脖,金色的血液从兽人破开的脖颈伤口中迅速流了出。兽人被裴晏死死按在地上,无法挣扎起身,脖子被割开的伤口,伤势极深,一时间根本无法靠它自愈的能力复合起来,加上裴晏的压制及对伤势再一次用刀划过去,兽人渗出的血液在沙滩上汇聚成了一大滩后,身体微微一抖,兽人张着它利牙的兽嘴,就停止了动静。等把这兽人给解决,裴晏立刻又起身对付起旁边更多的兽人们,当他再次转头,看了一眼杀完怪虫后立刻加入到对付兽人行列中的张曜,在看到张曜厮杀兽人时,眼瞳中迸发出来的光亮色彩,和动作极为血腥凶残的杀戮手法。他感觉到,虽然张曜已经能在异化时保持住意识,但兽性的基因,还是有点潜移默化影响到了张曜,看他现在对付敌人的手段,就能看得出来。不过,这些都没关系,不管张曜再怎么变化或是如何,还是只属于他一人的伴侣。眼底原本算是平静的情绪,也因为面前不停地厮杀和血液的乱溅,开始燃烧兴奋的裴晏,舔了舔他的唇瓣。对于接下来和他们对峙的兽人们,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恐惧或是害怕,反而因为这些敌手,体内好斗的基因蠢蠢欲动。毕竟是在野外生存并被猛兽养大的裴晏,对于打斗,他从来都不会畏惧,反而在面对越艰难的处境和越厉害的对手时,更加激发起他的潜能和斗志。与异变兽化的张曜并肩站在了一起,一同阻挡兽人向船接近过去的脚步,给了另外那两人多一点的时间,去推动船的前移。裴晏对于接下来能和张曜一同对付兽人,心情感到愉悦和放松,能与自己的伴侣共同作战,是一件最棒的事情。……另一边,见到兽人重新返回的刘荣和赵祥国,立刻转头一路往张曜他们那边的方向逃了过来。越是退过来,他们越是能看见一地的,已经被杀死流出绿色血液,翻着肚皮各种死状的蜂狮蛉尸体。两人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胡乱踩过蜂狮蛉的尸体,就向前急速的逃跑。见兽人越追越近,情况危急,在下一个拐角的崖壁旁,两人转头见到岩壁间有一条隐秘的夹缝空隙,立刻就往里边钻了进去。缝隙的空间有一些狭窄,普通体型的成年人钻进来还可以,但刘荣和赵祥国的身材,都算是比较偏壮的,挤进去可想而知有多么的费力。两人必须深吸着气,才勉强算是挤了进去。因为一路上被杀掉的虫尸遍地都是,难闻刺鼻的血味充斥在整个被崖壁夹在中间的沙滩上。嗅觉本来灵敏的兽人,在追赶过来时,并没有察觉注意到隐藏在旁边崖壁缝隙阴影里躲着的两人,从他们的身边经过,向着目标明确的张曜他们那些人方向,直奔过去。屏住呼吸连口气都不敢喘,一直憋到兽人陆续都从他们的身旁经过离开之后,在静待了好一会,两人确定兽人统统都走了后,才小心翼翼地小吐出口气来。先挤进岩壁缝隙里面的赵祥国,全身绷紧的肌rou和僵直的身体,因为兽人的离开渐渐松懈。靠在紧挤在他后背的冰冷岩壁上休息,可就在他没有留意的背面岩壁上,还暗藏着一个天然六边孔洞。因为缝隙间光线太过昏暗,这隐秘的孔洞,并没被他们给留意到。一只刚刚为了躲避兽人身上涂抹散出的,让它们恐惧气味的小只蜂狮蛉,此时正在洞中盘踞着。感觉到撑进在它洞边的rou色人手,情绪本就焦虑攻击性极强的蜂狮蛉,凭着它的本能立刻发动攻击,张开它口上镰刀状的两边大腭,并弯起了它身后带着螫针的尾部,同时向赵祥国的手臂刺咬过去。“啊!”比火燎般还要迅猛痛苦的疼痛感,一下子从手腕的部位传递了上来,赵祥国忍不住痛喊出声,立刻把他的手臂给抬了起来。靠着外边照射进来的一丝光,赵祥国看见他手腕的地方,被钳出了两道很深的血痕,但这并不是伤得最严重的地方,在手腕向上一点偏侧的位置,一个蓝色针孔的小洞出现,才是最让他感到害怕的。手臂的皮肤渐渐开始隆了起来,并泛起一片红,又痛又麻又烫的感觉充斥在手臂中。而且随着毒液的迅速扩散,痛感从赵祥国的手腕向上蔓延,整个胳膊都疼了起来,那种疼痛感,比赵祥国这么多年来受到过最重的伤,还要疼上至少十倍。刺中他的那只蜂狮蛉,个头还不算是蜂狮蛉中最大的一只,所以刺进来到手臂里的毒液,其实没有多少。加上赵祥国反应迅速地把手抽了出来,只有一点点的毒液,进到了他的身体里。但也仅仅是那么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