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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不过倚仗了至宝星图。安静中,响起锁链碰撞的声音。布岱抬头,看见洛河抱着易休,修长的手指划过黑色坚固的锁链铁扣。“咔嚓”一声轻响,其中一个锁链便被卸下,无力地垂落在地上。紧接着又是四声同样的响声,洛河将易休彻底地从锁链中解救出来。布岱低眉不语,心中计算着洛河实力几何?若是星图之力全开,洛河又能做到何种地步?“你带不走他。”思量间,布岱低声开口道。洛河的手,轻抚着易休侧脸,动作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手心贴着易休的身体,缓缓滑下,所过之处亮起淡绿光芒。是治愈术,绿光照亮肌肤,上面所有伤口都愈合了。只是伤口虽然愈合,血污却还在,看着还是有些恐怖。洛河眼底闪过危险的暗芒,释放出惊人的杀气——方才那些阵法师还有华印席,通通都该去死。“他们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布岱看着洛河,淡淡地说。易休是临渊唯一的传人,布岱从一开始就对他有所偏向。那些人审判之后,他也会亲自执邢,清理门户。洛河没有看他,视线停在易休脸上。渐渐收敛了杀气,按捺了心底的愤怒。他将易休轻轻抱入怀中,眷恋地收紧怀抱,似要将易休揉入自己骨血之中,彻底融为一体。可他不能太用力,易休很虚弱,他怕一用力就伤了他。安静地贴近,抱着他,感受他的气息,感觉他还活着。真想就这样,抱着他,永远不放开。可是留给洛河的时间不多。“我不会带他走。”洛河轻轻吻了吻易休的额头。心魔还有诅咒,只有清心台可以帮易休解决。其实不仅是因为心魔和诅咒。这一次,易休遭此劫难,可说全是因他而起的。是他没有尽早查出叶林生的背叛,没有在第一时间将叶林生这个隐患掐灭,才令易休受移骨阵的折磨。不期然又想起来,在现代的时候,有人曾对他说过,“如果你喜欢一个人,那么你最好远离她。不然她会因你遭受厄运。”还真是。他到修界以后就不该招惹易休了。若不是因为他,易休怎么会生心魔?若不是因为他,易休怎么会发生后面那么多事,惹来诅咒和天罚?若不是因为他,易休又怎么会被叶林生陷害,差点命丧于此?“呵,其实你可以用星图和时镜交换,留下来陪他。”布岱低眉挑起胸前一缕头发,可有可无道。那日亲眼看见星图与天罚相对的人都是琼华隐峰之人,洛河身负星图的秘密,他没打算让人透露出去。星图是可以引起整个修界疯狂的至宝,他怎么可能透露出去引来强敌环视?这个秘密显然是洛河自己故意暴露出来的,为的就是将修界所有人的目光从入魔的华意休身上转移到他身上。洛河行事一向低调,却偏偏高调宣布星图之事,还公开宣称要取古剑宗的乾坤石。前几日不知从何处知道易休因被怀疑盗取时镜,被人从清心台扣押到赤炎狱,竟又宣布时镜在他手上。三大宗的宝贝他都觊觎了个遍,并且已成功获取其中之二,也真是有够不怕死的。“交出星图,我还能有命在?”洛河抬头讽刺一笑,反问道。布岱轻笑,避重就轻,“连他也可以舍弃吗?”他知道,洛河所图恐怕不小,并且筹谋已久,并不是他轻易便能劝阻得了的。但总该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来试一试,不是吗?洛河并不解释什么,轻轻抱起易休。他尽量放慢了脚步,短暂的距离,仿佛要走一辈子。但这段路,终究是有尽头的。他原本可以停下来的,放弃自己的计划,遵守承诺,带易休远走高飞。可惜脚下速度再慢,他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即便他专注地看着怀里沉睡的人,眼里透出nongnong的不舍。行走间,在他怀里,原本失去意识的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洛河以为他身体伤重,睡得不安稳。低头亲吻他的眉心,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安抚。再抬头时,洛河眼底已无任何迟疑,藏起了全部感情。“他是他,我是我。”没有“舍弃”一说,他们只是不能再在一起了。或许是暂时,或许是永远。洛河终于将易休递入布岱的怀抱。然而就在布岱接手时,本该动弹不得的人,身体却猛地一挣,摔到了地上。易休并没有醒来。他的身体极度虚弱,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洛河皱眉,忙将易休重新抱起。易休很轻,瘦弱得不像话。此刻他乖顺地缩在洛河怀里,呼吸间,胸口微弱地起伏。刚才那一瞬间的挣扎,或许只是因为不安,本能地反抗。也或许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挣扎着想要醒来,逃脱梦中的命运。洛河低头看着他,突然心生不忍。静默着,迟疑着,让时间无情地滑过,不留痕迹。“怎么?不忍心了吗?”布岱轻笑,眸子划过一道暗芒。洛河却摇了摇头,“他的确爱我够深,不过是受星图蛊惑。终究是陌路人,他日相见,怕也是你死我亡,不死不休。怎会不忍?”明明眼底情深如许,偏要说出无情的话语。不然还能如何?他越是看重他,他越会受伤。洛河闭了闭眼,突然笑起来,在易休脸上轻浮地啄了一口。他低头看着易休,笑道,“你继续做你的不世天才,万众瞩目,前途无量。此次勘破尘缘诱惑,冲突心魔业障,未来除魔卫道,惩处jian恶,还能修得大道……啧啧,我此番放你自由,也算偿清前缘了吧?以后,我们便两清了。”说着便将昏迷的易休递入布岱怀中。此次易休没有挣扎,或许是已经彻底无力再去挣扎了。洛河转身欲走。才走出一步,却发现衣袖被人拉住。回头看去,却见易休的手紧紧握着他衣袖一角,不肯放松。洛河愣了一下,看向那骨节分明的手。那只手太瘦了,仿佛只剩下骨架,上面还沾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