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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能承受再一次的失望了。白泽笑了笑,“别开玩笑了,我要是当真了可怎么办。”“可惜被你看出来了。”季玹放下手,挑眉笑了笑。白泽摇摇头,“你演戏水平太差了,根本就骗不了人。”“是么。”季玹语气有些淡。难道打击到他了?白泽看季玹脸色似乎不太好,想起他伤愈不久:“你不舒服吗?”“不是。”季玹打起精神,“我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哦,那就好。”白泽说完,才发觉自己又词穷了。正好这时候侍女端着水盆过来了,他伸手试了试,还是温的,刚刚好。于是小心翼翼的把荷包放进去,将角落处的污迹搓干净。然后将水拍出来,但接下来又纠结了,放在哪儿晾着才好呢?“我来吧。”季玹直接伸手拿了过去。白泽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季玹已经将荷包放在了旁边了架子上,于是只好合上嘴。“我走了。”季玹放下荷包,要转身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白泽道:“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不出皇宫就行。”白泽看着季玹离开,一脸愕然,自己这样的身份,到处跑真的好吗?但这确实对他有些诱惑,他早就有些憋坏了,虽然不能出宫,但皇宫很大,能自由活动当然是很好的……如果能和母亲一起出去看看就更好。于是迫不及待的到门口试了试,门卫果然没有再阻拦他,只是身边总有不少伺候的侍女太监跟着。白泽也不在意,出门总归是要妥协一些的。叶氏这两天都没过来,刚才又被季玹拒绝。这会儿能出门了,他直接就往冷宫去了。可惜去了却碰了一个闭门羹。冷宫大门紧锁,根本没人放他进去。敲门也没人应答,只好悻悻然的回来了。季玹恢复之后,基本上是日日都过来,崔皇后反而是再也没出现过了。白泽也没有打听,崔皇后的事情他并不在意。他问了季玹好几次叶氏的事情,季玹都搪塞过去,后来被问的烦了,还躲了几日。白泽这时候才觉得不对劲,焦急起来,为什么突然又不让见了?季玹再一次拒绝白泽之后。白泽表面装作无事,却心急如焚。季玹一走,就推着轮椅直接往冷宫而去。他使劲的敲门,心中不安驱使着他,他必须要见到!旁边的侍女看到白泽的手都锤出了血,上前拉住他的手,哀求道:“公子,别敲了。”白泽理也不理,甩开她继续敲门!手上的血迹染上大门。“你们走吧。”一道声音响起,众人躬身退去。白泽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季玹按住他的手,声音低沉,“我带你去见。”白泽神情木然的回头看了看季玹。季玹走上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里面的侍卫恭敬的垂手而立,季玹推着白泽的轮椅缓缓走进去。那条通道并不长,但是白泽却觉得仿佛走了一辈子那么久。这里这么安静。□□静了……他忽然有种掉头而逃的冲动,他不想知道结果了!但是他已经到了。季玹推开门,一个冷清的院落出现在眼前。他的手很稳,每一步都如同精确度量过一般。他推开门,抱起白泽越过了门槛。屋内没有人,只有一具红色厚重的棺椁,叶氏就躺在里面,十分安详,面色红润,就好像睡着了。白泽挣扎着落地,跪趴在边上。他的呼吸很轻很轻,怕重了,会打扰到沉睡的人。前些天,她还在对他笑,给他亲手绣的荷包;告诉他,她最大的愿望,就是他能开心快乐,自由自在。然后如今,她却静静的躺在这里。再也不会同他说话,对他笑。您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舍弃我,为什么……我只有您了啊。为了您,我可以不要自由,我可以委曲求全,我可以放弃一切……只要您能够好好的。为什么您要走?您怎么舍得?怎么舍得!“是你,是你杀了她!”白泽抓住季玹的衣襟,双目通红!季玹一动不动,任由白泽对他怒目而视,也不说话,更不辩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白泽声音嘶哑,“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你要我的命都可以!哪怕你觉得我的命不值钱……但是,你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你可以多杀我几次……”“她的债,我都可以替她还!”白泽眼泪流了下来,视线模糊,双手颤抖。季玹伸手,轻轻擦去他的眼泪,“但是她不愿意。”这句话,如当头棒喝,重重击在白泽的心上,他动作一僵,然后缓缓的,颓然的松开手。她不愿意。她不愿意他为了她不开心,不快乐,不自由。所以她放手。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迁怒季玹,怨恨自己的无能。但心中却又无比清醒的明白,这才是事实。他该清醒过来了,只是这代价太高昂。“我错了。”白泽闭上眼睛,又睁开,他看着叶氏的脸,“娘,我错了……”我很贪心,我很懦弱。我想要和您在一起,我以为我的付出,可以让我们幸福。其实这都是假的,真的幸福,不需要这么多的妥协。是我害死了您。您说,我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与众不同的。您说,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您的孩子,您还说,您为我感到骄傲。而我却让您失望,让自己变成连自己都厌恶的样子。让您难过……对不起……………………………………白泽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花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些事,然而这些并不是梦。他靠着床干咳了几声,咳出几口血来。侍女紧张的扶起他,拿出帕子擦拭他嘴边的血迹,“公子,您的伤还没好,不能动气。”“我没事。”白泽说。“您该喝药了。”侍女捧过药碗,“已经重新温了好几遍了,不烫的,刚刚好。”白泽:“我不想喝。”“这怎么行,不喝药伤怎么好的了。”侍女担忧的看着他。白泽扭过头。季玹一直守在门外,他推门走了进来,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