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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了解晏殊宁。这天下才没有那么好的事,那两只老狐狸专程来给他这个曾经的弃子送解药?呵!滑天下之大稽!果然,只见荀长从衣袖中摸出一个小小红瓶,一脸的悲天悯人:“不过呢,将军想必是最清楚……我影阁的规矩的。”“一物换一物,公平交易,童叟无欺。”“这瓶中,尚有一丸解药,能续你十天半个月性命无忧。可若要全清了那蛊毒,则需每日服食连续七日……只要将军能够说动听雪宫主,带那龙片残片到我云锦行宫,便能交换剩余的解药,一扫将军性命之忧。”说到这儿,才又眯着眼睛,转向心急如焚的慕容纸。“宫主,听雪宫秘宝残片换此人的性命。值还是不值,尚有半月时间,您请一定……好好考虑。”“那么,荀某就在那云锦行宫中住着,静候二位佳音了。”说着,红色衣带飘然旋起,却又停住脚步,回头笑吟吟看向慕容纸。“哦,对了,宫主若是没见过那秘宝龙片……据说,该是大约掌心大小,应该是块黄玉。一条盘着的环龙,形状似镯,宫主若是见过,应该记得起来才是。”***“我……我肯定见过他说的那样龙形的镯子,我肯定是见过的!”“是了。我一定见过的,只是在哪儿见过……我着实想不起来!怎么会想不起来的……”“阿纸,你就别那么愁眉苦脸的啦!还有十几天呢,你慢慢想,别逼自己啊!”“我怎么会……怎么会那么笨的!明明见过那东西,可是、可是这几日翻遍了藏宝阁也没有,那我、那我当初究竟是在哪里看到它的?”“阿纸!”谢律温暖的手掌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好啦!你看你这几日都快急得魔怔了,不准再这样了!你再这样逼自己,我真要生气了?”“呵,你生气?你自己的命,我倒比你还急了!谢律你简直就是不知死——”“呜……阿纸,我肚子疼……疼疼疼又疼了……”自打那日服下荀长送的那颗说是能“续命十天半个月”的药丸之后,谢律就开始连日腹泻,尤其是前几日,真可谓水泄得面黄肌瘦一脸枯槁、头晕眼花,站都站不稳。但是由此可见,那药好像真的有效。原先肚子里蛊虫的尸体,大量被排泄出来,想到那种狰狞可怕的东西居然一直以来都住在他的肚子里,他自己看过去都觉得都冷汗直冒。带着这种东西居然还活了几个月,也真是命大啊!简直头皮发麻!“阿纸,呜……你、你出去……”“不行。若你像上次一样疼得昏过去了怎么办?”可是,可是!如此一来如厕都被看光了好几遍,颜面何存?颜面何存啊!“你病着,就别在乎那些了。”慕容纸把他推到恭桶上,凉凉的手轻压谢律的腹部,帮他用力。别在乎,说得容易啊!谢律欲哭无泪。我的形象啊……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形象啊……痛痛痛痛!要死要死要死!第59章只是因为这其实是一个如此折腾了几天几夜,终于腹内算是恢复了平静,也再没有东西可xiele。谢律又双腿发软卧床了两日,真心觉得身体被掏空。就这么作为瘫软病号,过了两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也可能是拉得太多,食欲出奇的旺盛,一顿自己解决一只烧鹅不在话下,如此每日大快朵颐,又不出两三日,已经精神百倍、可以下床走动了。倒是慕容纸,整日忧心忡忡那龙片残片的下落,晚上也睡不着,清减了不少,眼眶下总带着一圈黑色的痕迹。“啊,对了。记得之前荀长说过,那东西当年是被你那个师父拿到的,该不会……被他老人家给带出宫去了吧?”经由谢律这么一句提醒,慕容纸略微皱了眉,忽而周身一震:“是了!我想起来了!那东西以前、以前师父曾做镯子戴在手上的,我记得了!”“啊?那岂不是就不在听雪宫中了?”“不!师父他……离宫那天,沐浴之后换下过原本的衣服。那日的衣饰物品,我全部好好收在师父原先爱住的房中!”听雪宫中,从谢律初到之时,就一直有个房间是锁着的。如今终于被慕容纸打开了锁。内里也不过是一间普通的卧房。雪山之上寒冷至极,因而从不曾有过蜘蛛老鼠一类的东西,亦几乎没有灰尘,满地青砖一方青帐,尘封一二十年却并看不出半点尘封的痕迹。慕容纸从床头拉出一只沉木箱子,从里面搬出各色旧衣急急找寻。而谢律在则拿起一件慕容纸刚捡出来的,自顾自怔了怔。“这是……我以前的衣服吧?怎么会在这儿?”“没处收了,借师父的地方暂放一下而已。”谢律玩心顿起,便自顾自将那十五六岁时穿过的明黄色外袍往身上套去。因为瘦,所以还套得上,但是明显短了。“阿纸你看!怎么样怎么样?还有没有点当年的样子?”“闹什么!也就你如今还有这心情!”“哎,阿纸!你倒是抬眼看看嘛!”慕容纸无奈抬起头,眼前之人,却真的与当年小小的模样仍有那么几分重叠,他端详了谢律片刻,竟恍然露出了一抹让谢律简直心花怒放的浅笑。“你、你笑了……”慕容纸脸上一红:“我过去又不是不会笑!”“可是……”你近来,真的很久都没笑过了。能再看你展颜,真好。“找、找到了……是这个!是这个吧?”慕容纸双手发抖,从箱底捡出一枚镯子状的黄龙之玉。“就是这个!他说的就是这个对不对?只要把这个给他们,就能换到你的解药了——谢律,我们现在给他拿过去吧,马上就拿过去云锦行宫!”说着便要起身,却被谢律一把按住,拉到床边坐下。“阿纸,你冷静点。这个事情,咱们需要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他给的期限,统共不过剩下五六日而已,还什么从长计议?虽然这玉镯是师父的东西,我身为徒儿无权处置,但倘若有朝一日师父回来问责于我,我心甘受罚便是!”“阿纸,你不知道!这个宝物事关重大,更何况……”“什么事关重大?这东西,也就那个狐狸脸的人觉得是宝物吧!闲放在听雪宫中都快二十年了从来无人问津,当年师父戴着它也从来只是当成饰品而已,对我们来说本就一点用都没有!若能换你性命,也算物尽其用不是么?”“阿纸,首先,荀长他……有可能整件事都是骗咱们的。”“你在说什么?”“你一直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