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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言临素觉得为什么盯上了一般,那感觉有些像行走在山林里,而对方是一只夜里的猫头鹰。那人唇边露了一抹冷笑,脚在马背上一踏,使出轻功,落于街中,竟登了临江楼而来。他登了楼往言临素跟前走来。手按在刀上道:“阁下面生得很,姓甚名谁?可是第一次来本地?”言临素看着杯中酒,笑得比他更冷,“你又是谁,也配来问我。”那人挑眉道:“在下刑部四品捕头殷扬。”这殷扬与朱永宁一样为十殿阎王所收之徒,但明面之上是堂堂正正的捕头。言临素淡淡地哦了一声道:“原来是殷大人,不知有何指教?”这殷扬并非是那日纵马撞倒谢若之的那位刑部之人。“方才得了的消息,顺行镖局的人刚离开这江州城,便在郊外林中中毒身亡。”言临素道:“可是丢了货?”殷扬面露笑意,“不错,阁下如此清楚,看来难逃干系。”言临素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能让鹰犬早起的,只怕便只有这红尘俗物了。”第四章尔虞我诈殷扬在他这碰了一鼻子灰,眸光沉了几分,脸上的笑意却不改。“阁下腰间这柄剑并非俗物。”言临素道:“你知道这柄剑。”殷扬虽未亲眼见到这柄剑,但他此生谨慎,他赢了朱永宁一场,又怎会连对手怎么输的都不知道?他在谢家堡的眼线已经将轩辕山大弟子言临素半途劫道的事传了消息与他。他也知道言临素手中的这柄素影剑。轩辕山的大弟子是个很好的试剑之人。殷扬正在意气风发之时,并未将言临素放在眼里。只要不杀了这人,轩辕山纵然再护短,也无法与他过多计较。他今日在酒楼见了言临素便找上门来。殷扬道:“好漂亮的剑,就不知道是不看看而已。”言临素方才见这些衙役在街上欺凌百姓,心中已是不喜,再听这人话锋之中含了挑衅之意,冷冷挑眉道:“哦?你想看。”殷扬应道:“那便看看吧。”他话音未落,一条如毒蛇似的鞭子便自袖中贴着护腕滑出。言临素身形飘忽而起,一道白影若孤鹤冲天,轻飘飘已是闪开数步。殷扬见言临素解了佩剑在手,却未出鞘。他年少成名,心高气傲,怎容得他人如此轻慢,当下心中已腾起了怒火,鞭影随形,已是风雷之势。当下二人在酒楼中当街交起了手,楼中方才闲聊的众人连哭带喊地滚下楼去。言临素以剑鞘与鞭稍缠斗,身影轻灵起落,殷扬与他交手十几招竟讨不得好。言临素的剑尚在鞘中,如此斗下去殷扬已经料算百招之内,他必败。他使出内力,催动鞭影。他这条鞭子是五花蟒蛇所制,殷扬一向以内力自负,此刻鞭影展开如浪涛,几乎将言临素的剑光都压制了。言临素轻笑一声,“好,便给你看。”看什么?殷扬只见眼前青光一闪,惊艳如雪后初晴的第一抹阳光,带着森寒之意穿透他的鞭影,指向他的喉间。一瞬之下,鞭影如潮水一般没去。言临素含笑道:“殷大人,言某的剑你可看清楚了?”楼梯口传来轻轻的拍掌声,“好剑法。”殷扬抬眼所见,脸先黑了几分。朱永宁正站在楼梯口轻轻拍着掌,狐裘金冠,端是富贵温雅。言临素收了剑,他本也无意要取这朝廷命官的性命,省得招来是非。殷扬丢了这个场子,脸上阵青阵白。朱永宁向他一拱手,道:“原来是殷大人,本王说这两日怎么听见喜鹊在叫,原来竟在这里碰见大人。这位言公子是我的朋友,能否请殷大人卖本王一个薄面。”朱永宁有王爵在身,明面上见着,殷扬也只能向他行了礼,沉着脸下楼而去。朱永宁见言临素收剑还鞘,淡白的天光自窗外照入,正照在青年的身上,单薄的白衣裹在紧实的背肌上,仿佛透明一般,微微眯了眼。言临素见这小王爷一双桃花眼盯着他看,也不知道在转什么念头,轻咳一声道:“多谢王爷解围。”朱永宁道:“临素不忙谢我,天底下有些人得罪了会很麻烦,你只要看这位殷扬殷大人那双眼睛便知道了,得罪了,只怕就跟毒蛇盯上了一般。”言临素想了想殷扬那双眼睛,虽然朱永宁说得损,但实在在理,笑道:“我看方才这人离去之前,盯着王爷看的时候,比看我还多,只怕记恨小王爷要更多些。”朱永宁笑道:“我与他的过节已不是一日两日,便多恨恨也好,谁让本王长得风流倜傥,招人惦记。”言临素无奈苦笑,他却不知,朱永宁此刻说的话,连标点符号都是真的。他看这酒楼之中桌子塌了不知多少,倒也不便再待。笑道:“此地多有不便,只能下次再请小王爷喝酒了。”店家哭丧着脸躲在楼下,见两人下楼而来,忙唤了一声,“小王爷,可怜我这小本经营。”朱永宁笑骂道:“打架的正主儿你不去找,倒来寻本王?”店家腆着老脸,怯生生如小媳妇一般道:“我,我不敢。”朱永宁道:“也罢,有美人在身边的时候,本王总是会大方一些的。”他自袖中摸出一锭雪花银放于案上,问道:“可够了?”店家喜笑颜开,“多谢王爷,王爷一定心想事成,抱得美人归。”言临素苦笑摇头,他已经为这小王爷多气几次气得都麻木了。朱永宁见他当先离去,也并未挽留。月上天中,江州县衙的后院之中。“碰,爷不好意思,这张二饼是我的了。”小阮含笑伸手拿了桌上的牌。“杠,爷不好意思,就等二条开杠。”小媚欢呼一声,笑得得意,倒下三张牌。“好好,二万总没人要了吧,本王可吃了。”朱永宁抬了手。“王爷,那个……不好意思,下官糊了。”刘县令一脸褶子都带了笑。朱永宁佯怒道:“合着我就没摸几次牌,窜通好的算计我的钱是吧。”小阮笑道:“爷莫生气,所谓赌场失意,情场得意,我们帮爷多花些钱,爷开心还来不及呢。”朱永宁道:“什么情场,本王在这不就你们两个大小姐么。”小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