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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战况愈烈,他也不再想别的,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不赦的对手似乎是被逼急了,他的内力比不上不赦深厚,一时还无妨,时间久了,呼吸便渐渐粗重起来,注意到自己这样下去必败无疑,他也不再留手,招式反倒更加猛烈起来。这样下去,若想再点到为止,便更难了……薛哲看得心里发急,可台上不赦却脸色未变,只略一思索,便下了决断。此时对手正将长剑上撩,斜切向他左肩,这种剑招避起来并不难,可这一回,不赦却并未避开,而是直接伸手挡住长剑,自己不躲不闪,直接向前。对手一愣,却已止不住去势,长剑划向不赦左掌时,自己也难以避免地让不赦撞进怀中。手中匕首调转,不赦用刀柄在对手胸口一敲,原本聚集在此的真气顿时被打散,他原本便只靠这一口真气硬撑,此时散了开来,整个人为之一滞,再想重新集息,已是来不及了。输了……不赦向后退了两步,没去看有些失魂落魄地半跪在擂台上的人,而是抬起左手,微微皱眉。手掌与长剑接触的一刹他用了巧劲,并不是直接以rou掌硬挡,可那一剑来势凶猛,之后对手跪下时又带了一下,在他手上划出一道血痕。不深,算不上麻烦的伤,可是……瞄了眼台下某人一黑到底的脸色,不赦偷偷叹了口气,老老实实跳下台,走过去。薛哲黑着脸把不赦的手拽过来,仔细看了看——还好,不深,血也没出多少,只是从指根一直延伸过整个手心,红得有些吓人。“你就不怕把手切下来?”薛哲一边磨牙一边摸出药瓶,小心往上面撒了些药粉。“只要能在他用力之前打到他……”“那万一呢?”薛哲横眉怒目。“……”不会有万一……看看薛哲脸色,不赦理智地把这句话吞了回去。其实薛哲也知道比武这种事,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很难保证双方都毫发无伤的结束,留下这么点小伤已经算不错的了,只是……低头盯了眼白皙手掌上触目惊心的血红,薛哲叹口气,摸出纱布来,把伤口小心包了包,这才放开。原本包裹着手掌的温暖忽然消失,不赦动了动手,心中居然生出了些许遗憾来。只是很快,他又微微皱了皱眉,把心中那点不该出现的情绪压了下去,只说了声“谢谢”,便不再开口。这小子又怎么了?薛哲心里纳闷,可穆连松偏巧挑这个时候走过来,不知为何,此时穆连松眼神看起来与之前不同,透着股发自内心的热切——自然不是对薛哲,而是对他身后的不赦。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心里嘀咕着,薛哲迎上前去,拉出满脸灿笑:“穆大侠,我弟弟身手如何?”“很不错。”穆连松毫不犹豫地赞道。以他一贯严格的眼光来说,这评价已算极为难得。他有心直接与不赦谈谈,可惜薛哲把路挡了个严实,绕过去或者把人推开又实在不够礼貌,不免有些心急地瞄向不赦。可惜不赦全然不领他的情,站在薛哲身后,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想他穆连松自出江湖以来,从来只有别人追着捧着找他攀谈的份,哪有这般被人全然不屑的情况……穆连松心中先是苦笑,随后却微微一动。好像曾经也有一人,对自己不屑一顾……心中紊乱的思绪一时难解,耳边却传来轻轻一声:“夫君?”穆连松微愣,随即转头冲身边人一笑,又对薛哲说:“这是我夫人,她之前有些小恙,一直未能出来看看,现在总算好些了。”说这话时,他的声音不由轻软计分,站他身边的优雅妇人微微一笑,对薛哲略略颔首。她本就生得极美,虽是出身高贵,举止间却并无多少倨傲,岁月虽让她失了青春活力,却也赠了她从容气度,一眼望去,极易让人生出亲近之意。薛哲动作顿了顿,也向她一拱手,不冷不热地道声“夫人”,却没了方才与穆连松说话时那种热络。这态度的转变常人一般看不出,可却难逃越想容的眼。心里虽感疑惑,她脸上却不见异样,笑吟吟地与薛哲拉起了家常。她自然能看出夫君对不赦极为欣赏,不过她清楚,女儿早已心有所属,只是为给情郎增光才硬拗着办下这场比武招亲。这种事自然不能告诉穆连松——他虽然宠溺女儿,可这种近乎耍弄天下英雄的事情却是做不出的,而是由越想容一手cao办。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多了几分变故……不提夫君对那人异乎寻常的热情,光论身手,她也看不出女儿心仪之人的胜算。趁着薛哲与越想容说话的功夫,穆连松总算找到机会越过薛哲,走到不赦身边与之攀谈起来。薛哲心中暗暗叫苦,可越想容还绊着他不放,他也没法帮不赦化解难题,只好一边应付,一边想办法脱身。穆连松总算得偿所愿,可惜还没开口,他就对上了不赦冷淡的目光,不免有些受挫。好在他也不是脸皮薄的人,很快便重振旗鼓道:“方才我见了你的身手……”沉默。怎么说也该表示一下对我的评价的好奇吧……我再怎么说也可能成为你的岳父不是么?穆连松有些郁闷,只好说下去:“以你这般年纪,能有如此水准,着实不易。”这次他总算没再得到一个沉默,不赦抬眼看了看他,张口,发出一个音:“哦。”“……”这一声“哦”比沉默还让人不好受……穆连松也不是看不出不赦对他全无兴趣,可他实在好奇,又总想与不赦多多亲近一下,只好再接再厉下去:“容我冒昧,请问你的师……”他话还没说完,不赦忽然转身走了出去,一直走到薛哲身边,拍了拍他肩膀。“我们……先回去吧。”“……不好意思,先走一步。”薛哲这话却是对越想容说的,说完,他也不管越想容是不是皱眉了,很快追着不赦走了出去。越想容沉默着站在原地,眉头慢慢皱起。穆连松走过来,叹了口气:“这人……还真是古怪。”除了古怪,他也想不出什么来形容不赦了。“确实如此。”越想容淡淡道,“怎么,看上眼了?”“怕是他看不上我……”穆连松颇有些受挫地说。比起穆连松单纯的郁闷,越想容的眉毛却是越皱越紧。虽说只有一句话,可她却听得分明,那声音听起来颇有些耳熟,好像不久之前,她曾经听过一般。薛赦……薛赦……“你觉得他当忆儿夫君如何?”耳边传来穆连松声音,越想容微微一笑:“孩子也大了,让她自己定主意比较好。”“也是,就是不知怎么的,他总让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