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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来,爷吩咐了带您入考场。”左邵卿一听是陆铮安排的,又看到他腰上挂着的腰牌,于是挥退了管家和另一个小厮,让罗小六提着东西跟他走。那青年把左邵卿的箱子抗在肩膀上,领着他朝另一边的通道走去,左邵卿这才发现,比起其他几条长龙,这边排队的考生明显少了很多,而且穿戴也都非同一般,可见都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左邵卿想起刚才路过一个考生时,他还羡慕地嘀咕了一句:“有门路就是好。”也明白这条通道恐怕不是一般学子能走的。“这是哪家的公子?怎么没见过?”人群中,不少人盯着左邵卿那张陌生的面孔问。那青年将左邵卿引到队伍中,摸了摸脑袋地说:“这些文官就是麻烦,说是要一视同仁,除了给开个特殊通道外,该检查的一样不少。”左邵卿朝他笑笑,为文官辩解道:“朝廷开科举取士本来就该一视同仁,否则对寒门学子岂不是不公平?”在左邵卿看来,有个这样的特殊通道本身就已经是区别对待的意思了,如果这些名门贵族的子弟进场连搜身都不用,其他考生就该怀疑科举的真实性了。毕竟每届科举,夹带小抄的学子都不会少。青年将官有些呆呆地看着左邵卿的笑脸,嘴里小声嘀咕着:“难怪啊难怪!”左邵卿刚想问他难怪什么,就听见前面传来了吵闹声,他探头看去,就见两个禁卫军拎着一个华服少年走过来。“放手!你们想干什么,知道小爷是谁吗?”那华服少年大声嚷嚷着,可惜引来的目光却不多。实在是这一早上这样的声音太多了,那监察的文官走过来沉声说:“曾少爷,按本朝律例,考生夹带进场可是要剥夺举人身份的,就算是曾太傅来了,同样是这个说法。”左邵卿听到“曾太傅”三个字认真看了那少年一眼,当朝太傅曾炳生是当年力挺先帝的一个文官,先帝上位后一直很看重这个文官,曾家也慢慢地达到了当年左家那个高度。只是听说曾家后继无人,曾太傅的儿子孙子没一个有用之才。没想到,堂堂太傅的子孙竟然连夹带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不少听到这话的学子纷纷嗤之以鼻,有些甚至摇头感慨:家教不严啊!那少年自知理亏,恨恨地走了,之后盘查的更严了,不仅食盒里每样东西都细心检查一遍,连考生们带的木炭也被掰开了。因为之前那个曾少爷就是将纸条塞在木炭中间,要不是露出了一点点白色的纸边,还真难发现。轮到左邵卿时,那青年将官上前给盘查的禁卫军和监察官都说了句话,左邵卿没听到他说什么,只是看到那几人看他的目光有些异样。监察官虽然依然冷着脸,但是在看过左邵卿的资料后声音柔和了些:“你就是本届最年轻的解元?很好,好好考!”左邵卿立即回了一个学生礼,“学生定当全力以赴!”两名禁卫军开始拆箱检查,还有两个准备上前搜身,按照惯例,被搜身的考生每一层衣服都会被掀开查看,如果是棉衣,边边角角都要被查的清清楚楚。那青年将官眼见四只手就要碰到左邵卿身上,忙咳嗽了两声,眼神锐利地射过去。两名禁卫军抖了抖,有些不知道从哪下手了。左邵卿也不为难他们,主动脱了外衣给他们查,他今天特意没穿棉衣,外头披着厚厚的狐裘,里头是保暖的羊绒长衫,再里头只有一件洁白无瑕的棉布中衣。禁卫军对他的配合悄悄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这个少年和那位爷是什么关系,但是能劳动堂堂的四品轻车都尉带路,绝对不是一般人。左邵卿的东西多数是陆铮提前报备过的,满朝文武即使不喜欢陆铮的官员也不会质疑他的人品,所以打上镇国公府标记的物品只是稍微看了一遍。等每样东西都记录在案后,那监察官给了他一个牌号,挥挥手示意放行,左邵卿又恭敬地行了礼,这才独自提着一箱子东西走进贡院。到了这个地方,罗小六就跟不进来了,之后的九天,他将一个人在这里度过。按着牌号上的数字找到自己的小隔间,里头一桌一椅,一张单人床,铺子薄薄的被褥。这贡院允许考生自己带吃的喝的,却不允许考生带被子,用的是统一发放的被褥。隔间很小,里头已经点了炭盆,只是可能时间不长,隔间里依然阴冷阴冷的。贡院三年才开启一次,平日一点人气都没有,不冷才怪了。左邵卿将炭盆往后挪了挪,免得到时候写好的试卷一不小心掉进去化成灰烬,那他就该欲哭无泪了。学子们陆陆续续进场,左邵卿刚摆好笔墨,就见一个老熟人走进对面的隔间,等对方转过身,他朝笑着朝对方拱拱手。得到对方一个诧异的微笑,左邵卿暗忖:还真是有缘啊,蒋恒洲。第113章左府的后院,左邵晏正无力地靠在床头,听着心腹小厮说左邵卿已经出门赴考,心情败坏地砸碎了床边的药碗。自从那天和江澈见过面后,左邵晏心里对这个庶弟的想法很复杂,原本还想等会试过后再处理这件事,没想到自己竟然遭此厄运。他不是没努力过,可是两条腿简直不像自己的,根本无法正常走路。走不了路就算了,即使用抬的他也要进贡院,可惜,当他拿起一本书看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太久,超过半个时辰就昏昏欲睡。他命人将之前的那个青年大夫请了来,详细了解了情况后也不得不向命运低头。既然他考不成了,自然也不能让左邵卿太好过。他和薛氏的想法不同,左邵卿即使高中了也是光耀左家门楣的好事,只是左邵卿既然有了前途就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去。“去将夫人请来。”左邵晏拽着被面,指尖发白,眼神有些狠厉。“是。”小厮吓得赶紧跑了出去。没过多久,薛氏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一进门就关切地问:“儿啊,可是身体不适?”左邵晏认真看着自己的母亲,发现在自己没有注意的时候,曾经风韵犹存的左夫人已经彻底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