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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罢。”司闺瞧着身旁的司则,没忍住还是开口轻声劝了一句,总归是在一处当差的,就算往日里两人并没有多深的情谊,也不忍见对方像掌严一般,说没命就没命了。只司闺的好意,司则却不看在眼里,反倒以为司闺是在讽刺自己,因此冷哼了一声,也不搭腔,快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一人径自离去。司闺在后面瞧着她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能说的她都说了,对方不领情,日后便是出了事,也怪不得别人了。司闺回到东宫内专门安置女官的处所,她的住处是个独立的庭院,在女官中,唯有司闺、司则和司馔能够拥有独立的庭院,因为她们三人管着东宫内所有的女官和宫婢。今日司闺和司则被太子妃召见一事,东宫上下已经都知道了,就连司则手下的掌严被杖毙的消息,也早就传开来了,因此司闺一回到自己的庭院没多久后,司馔就上门来了。司馔掌进食先尝,手底下有掌食、掌医和掌园几位女官,负责东宫内的膳食、薪炭、灯烛、方药和种植蔬果等事。在这偌大的东宫里,司闺比较说得上话的,也就司馔一人了,因此见着司馔来了,自是心里欢喜,便赶紧让服侍的宫婢上茶,并且端些时令的鲜果出来,好招待司馔。“小翠别忙了,下去罢,我和三娘说说话。”司馔性子急,坐下来都还没喝口茶,便将司闺身边服侍的小宫婢给挥退了,司馔口中的三娘自然就是司闺,司闺未入宫前在家行三,因此司馔私底下总称她为三娘。“三娘,我听说不只掌严被杖毙了,连家那小贱人也被杖责了?”司馔凑到司闺身旁,神秘兮兮地问道,连家那小贱人说的自是司则,司馔和司闺处得好,自然也招了司则的眼,平日里常常受到司则的冷嘲热讽,现如今听说司则被杖责了,司馔的心里别说有多解气了。“你消息倒是灵通。”司闺睨了她一眼,抿唇笑着说道。“这事儿闹得这么大,整个东宫都传遍了,莫说是我,我看就连宫门局的那些内监都听说了呢。”司馔撇撇嘴,没好气地说道。“司则手下的掌严触犯宫规,又冒犯了太子妃,理应被杖毙,而司则管教不利,太子妃宽厚只罚了她十下的杖责,这已是开恩了,如何就会闹得沸沸扬扬的?”司闺听罢不禁蹙眉,开口轻声问道。“你又不是不知,司则仗着自个儿的表姨是尚仪局的掌事姑姑,便觉着她自己高人一等,就是行刑的内监也得给几分薄面,谁知那些个内监却是下了狠手,打得她哇哇大叫呢。”司馔说罢,抿着唇忍着脸上的笑意。“只盼着她这次能学个教训,日后行事莫再这般猖狂。”司闺一听,便知必是太子妃事先叮嘱过了,为的就是狠狠教训一次司则。若是司则能领会太子妃的意思,就此低调些,好生服侍着,想来太子妃也不会再计较,可若是司则就此记恨上太子妃,怕是日后太子妃还有其他手段等着她呢。“她若真是个脑子清醒的,如何还会吼得人尽皆知?只怕太子妃此番的用意,她是压根儿都没领会,我就怕她再犯胡涂,日后没得连累了我们。”司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司则吃瘪她自是高兴的,可若是因着司则受连累了,那才是冤枉呢。“莫怕,只要咱们做好自己的本份,事事循规蹈矩的,太子妃也不是个不讲理的,我今儿个瞧着,太子妃竟是比往常清楚多了。”司闺凑到司馔耳旁,快速轻声地说了几句。“果真?怪道大家都在说,太子妃这一病之后,性子就变了,往日里他如何拿捏得住良娣?现在竟是把宫务拿回来了不止,还连番处置了司则和掌严,这样瞧着,真是比以往硬气许多。”司馔挑了挑眉,也压低了音量说道。“所以咱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旁的一概都别理,只记着这东宫的主子,除了殿下之外,便是太子妃了。”司闺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司馔心里一跳,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她知道司闺是在提醒她,别和傅良娣或是张良媛等人走太近,以往她曾经得了良娣或良媛的好处,给了她们一些方便,例如呈上些不在份例内的膳食,又或者应要求给些药材之类的。她也没想过这些能瞒过司闺,毕竟司闺管着东宫所有的宫婢,有些个风吹草动,对方必是知晓的,只是以往司闺不说,如今却把这件事提出来了,她便也上了心,想着日后万不可再给予良娣和良媛方便了,一切都得按照规矩来才是。司闺说话喜欢留三分余地,往往是提点到即可,她见司馔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便也就此打住,转而说起其他话头。……******承恩殿正殿殿内众人眼看着太子妃掌了宫务,一下子就发落了詹事和少詹事,现如今连司则和掌严也受罚了,其他人自是夹紧尾巴,只管好生侍候着,不敢惹事生非。而司闺和司则一退下后,卓惊凡便使人去宫正处传话,宫正处的人得了太子妃的命令,即刻便去捉拿司则,然后把对方按在板凳上,狠狠地赏了一顿杖刑。待到宫正处的内监前来回话,说是司则被打晕过去了,太子妃也只是赏下些伤药,命人将司则抬回来后,便没有再理会。太子妃摆明了要冷着司则,东宫上下服侍的宫人和内监,哪个不是人精?就是司则的表姨是尚仪局的掌事姑姑又如何?难道一个掌事姑姑还能大过太子妃不成?所以不久后悠悠醒来的司则很快就发现,她竟是被宫人给怠慢了,因此她一气之下,竟是在自己的庭院里大发雷霆,耍起了威风来了。司则在自己的庭院大发脾气的事儿,自然也传进了卓惊凡的耳里,卓惊凡一点儿也不当回事,只对着茯苓吩咐道:“她要把整个屋子砸烂了都行,只记着,她砸了多少便让她赔多少,合着她还真以为东宫的庭院是她一个小小司则的私产不成?”茯苓忍笑应下,觉着太子妃这招真是比先前的杖责更损,先是停了司则半年的俸禄,又故意摆出一副冷着司则的模样,让宫里头上下跟着怠慢司则,激得司则发脾气摔坏了摆设后,便着人带着清单上门讨要银钱。已经没了俸禄的司则,要赔钱便只能从自己以往攒下的私房里掏钱了,这下子还不得让司则再气一次?再者太子妃摆明了不待见司则,宫里的宫人向来是看人下菜碟儿,这以往司则能得到不少的孝敬,可如今经过被杖责这一茬,宫人摸清了东宫里的风向,这孝敬怕是就要没了,司则的荷包以后便要只出不进了。原先她还想着太子妃虽然硬气许多,可是还是有些心软,竟只罚了司则半年俸禄和杖十下的责罚,可现在再一看,分明这样的软刀子招数,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