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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勉强食用。这一天又将要入夜,天色变得越来越昏暗,看天气依旧是无星无月之夜。一旦天色完全暗下来,那便又是伸手不见五指。辰桦见众人都已经无力再走,和尉迟秋安延恒商量之后,便禀告苏承靖,要在原地休息一晚。苏承靖见尉迟秋答应,自然也点头应允。众人寻了一处背风又相对安全的地方,安延恒点了幽蓝色火焰的篝火,辰桦去附近猎些野味回来烤食。尉迟秋身上的毒已经发散干净,靠在苏承靖身旁,两人相互支持依靠,他指着篝火道:“火油里掺了特殊的物质,所以这火焰是蓝色的。本是为了方便和小安联络,现在也只好拿出来应急了。不过公子放心,这火焰只是颜色不同,无毒,烤东西也是无妨。”“嗯。”苏承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注意力都集中在尉迟秋的身上。他们不是第一次挨得如此之近,可此时此地此境,尉迟秋身上淡淡的气味一缕一缕地涌进鼻端,苏承靖用了吸了吸,似乎是松针混合着某种花的香味,极为好闻。苏承靖没有办法静下心来,之前似乎也没有注意过尉迟秋身上的这种气味,仿佛是幽幽绽放着的花,他忍不住凑近尉迟秋的脖颈间,细细嗅着。尉迟秋轻咳一声,脸颊已然染红,稍稍拉开些距离,轻声道:“公子。”“别叫我公子,”苏承靖情知自己失礼,连忙正襟危坐,极为生硬地转了话题,“我说过,你唤我承靖便好。”“好,承靖。”这一次,尉迟秋没有迟疑,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辰桦很快打了几只山鸡野兔回来,招呼策君默和安延恒过去帮忙脱毛烤rou,一通忙活下,很快烤好的野味就香气四溢,惹的人食指大动。众人分了烤rou,辰桦自然是先尽着苏承靖和尉迟秋吃,这两人胃口倒不大,只是两人分食一只山鸡而已,其他人也都吃饱了,恢复了些许精神。吃完收拾干净,辰桦又寻了些干燥的草叶,小心铺了一地,“殿下,明日还要赶路,山中简陋,请就将就一晚吧。”他想了想,又褪下自己的外衣铺在草叶上,总算可以安稳一睡。苏承靖与尉迟秋对望一眼,摆摆手,“不用,你们自己睡吧。”尉迟秋亦对安延恒道,“小安你睡吧,我来守夜。”安延恒完全没有反对,点了点头就和衣躺下。辰桦微微蹙眉,又看向策君默和沈暗鸣,那两人虽然伤重,还是很有分寸地坚持着守在一旁,关注着苏承靖的一举一动。“属下来守夜便好,殿下还是快休息吧,尉迟公子也是,否则明日吃不消。”尉迟秋的腰身被苏承靖环绕着,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腰上不老实地动来动去,便知晓他的意思,却也不肯说破,别过脸不说话。苏承靖见尉迟秋并无反对,心中窃喜,但辰桦他们还在盯着,只得先打发三个护卫:“昨夜你们让我睡了大半宿,我现在不困,你们自去休息,不用管我。”“可是……”辰桦还要再说,安延恒翻了个身道:“由他们两个去好了,我们这些当护卫的命,还是快睡吧。”安延恒和尉迟秋看起来亲密,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安延恒如同是尉迟秋的贴身暗卫一般,明显是主从关系。“殿下不睡,我等怎可?”安延恒哼了一声,“这两个人不睡,明日撑不住打晕了抗走也容易,我们几个不休息好了,万一撑不住,你是想我们六个一起死在这山里么?”这话说的实在,辰桦想想也无法反驳,便和策君默沈暗鸣商量了,又跟苏承靖回禀过后,三人也都合衣卧下。不多久这四人的呼吸便渐渐沉了下去,想是已经睡着了。暗卫们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千锤百炼了之后才送出暗卫营跟随各位主人的,要不是受了伤又累到极致,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睡的。苏承靖不被他们盯着,才觉得稍微放松了些,揽过尉迟秋,轻轻拥在怀中,动情地嗅着他身上恬淡的气息,“阿秋。”尉迟秋的身体有些僵硬,微微绷着,但依然没有推开苏承靖。他好像是默认了彼此之间这亲密的关系,说来也是可笑,不过短短两天,这道心的防线就被轻易突破。夜风轻柔,幽蓝的火光并未带来多少暖意,反而平添了几分暧昧。苏承靖内心有着隐秘的愿望,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此刻不说出来,这一辈子都将是个遗憾。可是,苏承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不是之前互相试探的游戏,他现在清楚地知道眼前人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他也异常害怕只要有些事情一旦说出口,便再也没有了转圜的余地。苏承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这么优柔寡断的人,徘徊辗转,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阿秋,我有话对你说。”“嗯。”尉迟秋静静地望着苏承靖的眼睛,他亦不是主动之人,只是顺其自然。苏承靖拧了下眉,忽然低头摸索,从怀中取出那把描金折扇来,扇骨上缺了一角,是前日尉迟秋救他时被刀斫去的。“阿秋,还记得这把扇子吗?”望仙楼上,正是这把折扇撩起这段情缘。尉迟秋抚摸扇骨,点了点头。“你忘了,你还欠我一样换这扇子的东西。”苏承靖郑重地将扇子送到尉迟秋手中,唇角含笑,“此扇贵重,临扇公子可要好好收好。”“我以为,在船上我已经还了公子这个情。”尉迟秋有些失望,心中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满,将扇子抓在手中,瘦长的手骨节微微泛白。苏承靖立刻将他重新抱住,厮磨着他的耳鬓:“阿秋,我要你。”“什么?”苏承靖以为尉迟秋没有听清楚,附在他的耳边,一字一字道:“尉迟秋,拿你,来还我。”甜蜜的暖流在胸中流淌,这样的情话让尉迟秋欣喜不已,得偿所愿,他几乎要笑出声来,努力按捺住这份喜悦,他微微侧过脸,眉眼已经有了笑影,“胡说些什么。”“阿秋,我是认真的。”苏承靖正色道,急于表达自己的心意,“你我虽同为男儿,可是我苏承靖不在乎这些,我喜欢你,我要你,你的人,你的情,哪怕是为世俗不容,天地所弃,苏承靖也在所不惜!”原本的笑意却在这一句话上冻结,同为男儿,只是这一句,让尉迟秋如当头棒喝,什么缠绵表白都已听不进去,他如梦初醒:“别说了,我们不可能……”“为何!”尉迟秋悲凉地望着苏承靖,心中绞痛不已,摇了摇头,“算了,前路未知,若日后能脱了这险地,再说这些吧。”“阿秋!”尉迟秋低下头,再不发一语。苏承靖心中恼怒,纠结片刻,忽然恨声道:“我现在就要你。”伸手揽住尉迟秋的肩膀,将他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