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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马鞍,讪笑道:“尉迟,辰王只是约定把地图给你,并没有让你立刻前去,你何不还是跟着三皇子回京,再养养身子,待开春与他一起去兰绪也是无妨。”尉迟秋默然片刻,轻声道:“小安,若是你不想与我去送死,那……”“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安延恒大声打断,他一片好心却被尉迟秋误解,不由提高了嗓门,“我是不想你去送死!”尉迟秋忽然“哧”地一笑,伸出拳头顶了顶安延恒:“我知道。”他仰起脸,微微笑着,刚才的黯然已经完全不见,“小安,今次我们再并肩而战。”“你……”尉迟秋翻身上马,迎着徐徐升起的朝阳,他单薄的背影撒上金色的霞光,勾勒出惊心动魄的美丽。“耀世之毒,兰绪之祸,自我先人而起,由我尉迟秋而终。”低眉侧目,落下一抹浅笑,尉迟秋一拉缰绳,骏马疾驰而去。“心无二志,死生由命!”“你你你……”安延恒一连说了三个你,最终还是一跺脚,飞身上了马背,一脚踢在马肚子上。“等等我!”从桃花镇背后绕行,到兰绪的都城多桑也就是三四天的时间。安延恒买的马儿不愧是神驹,纵使山路崎岖难行,那两马儿倒是争气,很顺利地在第三天清晨就带着两人到达了多桑。多桑是兰绪最大的城池,修建于百多年前。然而二十年前,一场天火毁灭多桑皇城,于是兰绪重新规划了多桑,并将原先位于多桑正中央的皇城修到了多桑山下。这新的皇城背靠兰绪深山,前方俯瞰整个多桑城,气势恢宏,断断续续修了十几年,至今没有真正完工。新修的皇城地形复杂,尉迟秋虽在三年前成功潜入,但也惊动了宁悟等人,差一点身陷其中无法逃脱。现而今他与辰王冷麒玉做了交易,手握冷麒玉牺牲数名暗探卧底才绘制出的多桑新皇城地图,这才策划了这第二次的潜入行动。尉迟秋和安延恒把马匹藏在城外一处隐蔽的地方,改换了布衣,一个扮作江湖郎中,一个扮作游街货郎,混在一群百姓中进入了多桑。皇城与多桑繁华的街坊还隔着数个拱卫营地,要想从多桑城中混入皇城着实不便。尉迟秋和安延恒仔细研看了地图之后,决定从皇城西北角的一个小门进入。那处小门位置偏僻,守卫薄弱,是日常运送菜蔬进皇城的通道,进门之后就是皇城膳房,那里的巡夜一般也不会太过森严。而且此处小门离尉迟秋最想要去的医药署也很近,如果从那里进入,是最为方便安全的路径。两人计议停当,又安排好离开多桑的退路,一切准备完毕,便躲在城中的小客栈里,一直消磨到太阳落山。皇城中每天日落之后会有一次运送食物原材进膳房,是为了第二日的消耗做准备。安延恒一早就和潜伏兰绪的暗探联络过,这日故意拖延了运送时间,赶上侍卫即将交班的时刻,尉迟秋和安延恒混迹于运送队伍中,侍卫们也没什么心思仔细盘查,轻易就进了皇城里。把东西都搬入仓库,尉迟秋和安延恒从膳房后面溜了出去,耐心地等着天完全黑掉。夜色是最好的掩护,而且刚刚入夜的时候,各处侍卫都要换班,正是可趁之机。尉迟秋和安延恒原本想要混进侍卫队伍中,只是皇城中的侍卫都是五人一组,贸然下手反而容易暴露,于是只好作罢。两人脱去伪装,只着黑色劲装,尉迟秋在前,安延恒断后,一路小心翼翼地摸去医药署。医药署的侍卫刚刚交班,领队带着四名侍卫在门口巡视,大抵是觉得没什么重要的事,其中两人还在低声谈笑着。尉迟秋比了个手势,绕到墙根施展轻功一跃而入,安延恒默契非常,立刻紧随而上,两人悄无声息地跃入院中,然后进了屋内,立刻关上大门。进了屋安延恒才觉察有些不对,这里的布置完全不像是存放药物的医药署,也闻不到浓烈刺鼻的药味,他刚想问尉迟秋,尉迟秋却向他点了点头,走向屋中的书桌,然后开始翻了起来,安延恒微微蹙眉,迅速打量了四周,这地方的设置应该是书房,桌上整齐堆放着各种书卷纸张,尉迟秋轻车熟路地上前翻看,仿佛并没有因为走错地方而感到懊恼。“尉迟。”安延恒一面戒备着屋外的情况,一面靠近尉迟秋低声道,“我们走错地方了,快走吧。”尉迟秋手中不停,从那堆书卷和纸张中抽出几份,又去打开书桌的抽屉翻查,回应道:“没有错,你去门口守着,我很快就好。”安延恒诧然,屋内太暗他看不清尉迟秋手上的东西写了什么,想要凑过去又怕动静太大,只好耐着性子道:“这里不是医药署,那地图怎么回事?”“噤声!”尉迟秋低叱一声,安延恒赶忙屏气凝神,屋内一时死寂,隔了半晌,外头一队侍卫走过,在窗上映出人影。幸好那群侍卫并未发现屋子里面有人,很快离开了。“尉迟……”尉迟秋从书桌后面探出头来,手里已经打包好了一个小小的包袱,默然片刻,他道:“侍卫已经走远了,趁现在,我们从窗户出去。往东南走。”“啊?”这与计划的完全不同,安延恒一时反应不过来,尉迟秋已经闪身到窗边,打开了一条可以容两人穿过的缝隙,向外张望了一阵子,然后挥手示意。安延恒完全摸不着头脑,身处险地又不好开口询问,只好顺着尉迟秋的意思做。两人极为顺利地翻出了围墙,一路又退回膳房的仓库。膳房的仓库并无侍卫把守,晚上是由专人负责锁上的。只是负责膳房仓库钥匙的人乃是大冕方面的内应,这次配合两人的行动,并没有锁死仓库,让两人得以退回此地应对。终于能够喘口气,安延恒第一时间就是掏出了那卷羊皮地图,仔细对照,果然刚才他们去的地方就标明了医药署。“尉迟,辰王在骗我们,那里并不是……”“小安。”尉迟秋淡定地打断了安延恒的质疑。他平静地看着安延恒,眼中露出森森的寒意,看得安延恒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尉迟,你……”“骗你的人,是我。”深吸了一口气,尉迟秋低声道,他接过那卷羊皮地图,苦笑道,“辰王给我的地图没有问题,但我给你的这卷地图,是我伪造的。”安延恒愣了一愣,追问:“为什么?尉迟你什么意思?”“为了这个。”尉迟秋指着怀中的那个从刚才的地方取出来的小包袱,“听着,小安,这个东西很重要,你必须把他带出这里,去京城,亲手交给辰王。”“我?”安延恒怔怔地接过包袱,想要解开,尉迟秋阻止道:“不必看了,刚才我们去的是宁悟的书房,我带出来的东西,是他谋反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