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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耳边轻轻唤着,他摇晃慕锦的身体,动作一如往常一般温柔,他兴奋,他满足,他欢欣鼓舞,可是他依旧笑不出来。真的是高兴到了满溢的程度就笑不出来了么?他盯着宁若,宁若也望着他,两只“三月花”飞来,停在宁若的手指上,宁若勉强动一动,轻声说道:“去,你们要的血在那里,不在我这里了。”“三月花”并没有走,它们扇动朱红色的翅膀绕着宁若的手指盘旋,发出细小的嗡嗡声,仿佛在悲鸣。它们把口器插进宁若的指尖,吸饱了血,全身也褪成透明色,坠落在宁若的膝上死去。慕瑟的眼睛一眨不眨,怀中的慕锦愈发的温暖,正在慢慢的活过来。正如宁若正在慢慢的死去。他想得意的笑着告诉宁若,你一直爱的是谁?你一直念的是谁?是慕锦么?其实不是,正是我慕瑟。从十五岁那年起,我就依着哥哥的约和你会面,百般千般的对你好,让你离不开我让你爱上我,让你心中只有“慕锦”一人。因为我要你解开慕锦身上“有何用”的剧毒,因为我知道,天下至毒“有何用”并非无药可解。“有何用”的毒不是我下的。真正的慕锦在光华教被围攻的那年就中了“有何用”的半副毒了。十年来,纵使想尽了办法也无法根除这蛮横的毒素,只能暂且拖延。谁知机缘巧合,慕锦忍受不了左护法的严苛管教,恰巧逃到麒麟山上,又恰巧遇见了你,宁若。你们约好了来年再见,第二年来的却是我,慕瑟。我本想来寻“有何用”的解药,怎奈何无功而返,却因为你给我的“芳菲暮”香囊上带回一只“三月花”,那“三月花”吸过你的血,被左护法捉了去仔细研究,我这才知晓,原来解药正是你的血。而这解药的酿成需要十年时间。十年时间,足够你爱上我了;十年时间,足够你来日为了“慕锦”牺牲自己了。然而这十年来每年见面的五天时间,于我来说,就和做戏一样,锣鼓铿锵,幕布拉开,粉墨登场,一曲又一曲的悠扬婉转、情深意重,唱罢,再徐徐退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宁若宁若,我从不曾爱过你,我心里只有一人,那便是我的哥哥,慕锦。慕瑟还没开口,怀中的慕锦就醒了过来。慕锦自从十四岁毒发起,被欧阳玄歌的父亲欧阳沉以独门的寒冰掌镇住心脉,就一直陷入昏迷,事隔十年,是第一次有了意识。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先看见跪坐在他身前的宁若,疑惑道:“你是谁?”他只有十四岁前的记忆,当然不会认得已经成年的宁若,只当是个没见过的陌生人。宁若不慌不忙,微微一笑:“慕锦,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你十四岁的时候见过的宁若。”他的脸色苍白的几乎要透明,“你说过的,要一辈子对我好。”慕锦恍然大悟,又摇头:“你是和他长得有点相像,不过可比他好看的多啦!再说,你都是个大人了,宁若还是个小毛头呢!”宁若努嘴:“你且看看你自己。”慕锦低头一看,神色惶然:“我……我……”宁若淡淡道:“慕锦,你答应第二年来看我,为何来的却是你弟弟?”慕瑟脸上颜色骤然一变,大惊道:“你都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没有很长时间,也就是几天前吧。”开始只是怀疑,却下意识的避免去想,后来却又不得不想。虽说找到了慕锦,一切仿佛都顺理成章,像是兄弟争权的闹剧,但自己却晓得并非如此。一模一样的拥抱,太过熟悉的肌肤接触的感觉,相同的说话的神态,还有太多太多的细节。正因为每年相聚的时光都如此短暂,自己才会把一点一滴都反复回忆,镌刻在心里,倒成为了磨不灭的印记。宁若看着慕瑟一字一句的说:“你当真以为,我只能凭着‘芳菲暮’来区别你们两人谁是谁么?”他拨弄着膝上“三月花”小小的尸体,“那我岂不是连虫儿都不如。”现在想来,慕瑟身上那股浓重的甜香味道一定是为了遮蔽“芳菲暮”持久恒远的香味,好让“三月花”带着宁若找到慕锦的。真是煞费苦心。可是慕瑟,你可知道,纵使每年的那几日对你来说只是一场大戏,于我,却是最美好瑰丽的真实。我怎会忘记你。我怎会认不出你。我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了。所以,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让慕锦活,你这么想要“有何用”的解药,便给了你吧。我能给予你最后的东西,就是这往后的幸福了。欧阳玄歌也走进房间,这窄小的牢房因为有了四个人的缘故突然变得拥挤了。慕瑟扶着慕锦的肩,他便扶着宁若的肩。慕瑟看着他,微微蹙起眉头,慕锦眯起眼睛仔细打量,惊讶道:“玄歌!你也长这么大了!”欧阳玄歌笑答:“慕锦,好久不见。”他看向慕瑟,“我请问你,现在我可以把宁若带走么?”“不行。”慕瑟回答的干脆,他自己都不晓得为什么这两个字如此飞快的脱口而出,“你要带他去哪里?如果是想求访名医解毒,那我劝你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欧阳玄歌微微一笑:“天下第一的名医就在这里,我还能求访谁去?我只想履行我的诺言,带他去看看极北处的白雪冰川,还有极南处的草原花海。”他低头,温柔问道,“宁若,你愿不愿意和我走?”宁若搭住他的手腕,欧阳玄歌只觉得他的指尖苍白透明,好像整个人也快要消失在虚空中似的,不由自主的紧紧将他拥在怀里。“欧阳,我走不了这么远。”他平静的说,“再说,你上次说‘最后一次问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回答过你了。”想来,自己一直都在拒绝他,从来没有松过口。他也一如既往,手指略微收缩一下,然后笑的依旧优雅,说一声:“我晓得了。”欧阳玄歌突然拦腰抱起宁若,宁若无力挣扎,手臂没地方放,只得环住他的肩,慕瑟起身,上前一步:“你要去哪?”“我哪里也不去。”欧阳玄歌与他对视,“我只想把他带回房间,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他也不管慕瑟是否同意,大步的离开牢房。宁若突然扭头问慕瑟:“我师傅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慕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