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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我问你能不能来给我当安保总监,你说不行,我就没敢再提。”于南望一脸委屈,看着祁蓝的脸色说话。祁蓝一脸不可思议:“你是说——那时候你就已经接到恐吓信了,却硬是没当回事儿?!”“我这不是多配了好几个保镖嘛。”于南望又往后缩了缩,“那时候刚认得你,你救我一次就是谢天谢地了,哪有资格让你贴身二十四小时保护,花钱请你你都不来我当然更没别的办法……了……”看着祁蓝逐渐发黑的脸色,赶紧闭嘴,原本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都举到了胸前,掌心向外五指微屈,似乎想防着祁蓝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抽过来一巴掌,一双黑眼睛紧张地盯着祁蓝,活像打碎花盆的猫被当场捉拿,一脸尴尬讨饶。祁蓝气得不知说什么好,看着于南望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不忍心骂他,只好坐在桌边叹了口气,于南望觑着祁蓝脸色小小声问:“一寒真的不是意外吗,真的是被人给弄死的吗?”祁蓝沉着脸点了一颗烟:“捞上来时候一件衣服都没有,除非出意外时在裸奔,要不是我认出他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对上人呢。就是不知道作案动机,到底是堵你没堵到把王一寒杀了,还是知道这是你最宠信的司机,专门杀他给你看。打电话时候我听着你动静就不对,想不到你早都收到恐吓信。要是这么说,弄死王一寒算是杀鸡儆猴?”于南望道:“他们这么折腾,是要干嘛?”祁蓝狠狠吸了一口烟:“地下车库袭击你的事儿算犯罪未遂,就算人跑了也查得到蛛丝马迹,你放心,这事儿没完,我会想法子,到底他们是想怎样,早晚能查个水落石出。”于南望盯着祁蓝烟头上那一点小火星连连点头,伸出舌头舔舔嘴唇,祁蓝只得去口袋里摸烟,却发现自己抽的是最后一颗,只好从嘴里拔出来给于南望,于南望接着抽了一口,烟雾入怀,整个人松弛了几分,脸上也有了一点笑意,扯扯祁蓝袖子道:“你会管我了吗?”祁蓝无奈至极:“我哪里不管你了,你还想我怎么管你啊?”“给我当安保总监啊。”于南望笑得无辜又无害,半开玩笑半认真,身子往前蹭蹭蹭,一直凑到祁蓝腿边,耸着鼻子对祁蓝笑,“你一个人在顶得过二十个保镖。那帮人都是凑数的,我知道真有事儿只有你能救我。”“别扯淡了。”祁蓝把于南望凑到自己肋下的头推开半尺,于南望顿时失望得不行,腰身塌陷,顺势趴在祁蓝腿上,却听祁蓝道,“如果能确定是涉黑涉恶涉毒性质的组织犯罪,倒是可以沾沾边对你进行证人保护,但是要限制你个人行动,还不见得安排我去。当然我也能去,可是这边有事就要立即归队,顶多在你那里待上三五天已经是极致了。”于南望随着祁蓝的介绍,表情一忽儿眉飞色舞,一忽儿垂头丧气,听到“三五天”时又如打足了气的皮球般直起身子,惊喜地扶着祁蓝小臂道:“那也行那也行!你来就行!”看祁蓝望着自己的目光略有惊诧,连忙又补了一句,“你来就是主心骨,周末我还要请几位业界大佬谈生意,不能出去就得在我的别墅请,你在我就踏实得多,不然这笔生意只能放弃了。”祁蓝无奈地叹口气,伸手在于南望头顶揉了揉:“小命都快没了,还就只惦记着钱。”“生意人嘛,生命不息赚钱不止,人死了钱没花完可以建立基金会流芳千古,人活着呢钱没了才是最大痛苦。”于南望翻身在祁蓝腿上伸了个懒腰,惬意无限,“祁队长能出山,那比展昭还让朕放心,从此高枕无忧矣。”祁蓝抬了抬腿把于南望从身上扒拉下去:“行啦,你回家等我消息,我要开工了。”“这么急?出去陪我喝杯咖啡再开工。”于南望不屈不挠继续往祁蓝腿上爬,一脸天真的谄媚。“谁杀了王一寒,谁给你发了恐吓信,谁上次在金园袭击你,这些事儿都连起来了,哪里还有时间喝咖啡,眼看着吃饭都来不及。”祁蓝轻轻把于南望踹回座位上,“回去好好休息,准备你的谈判,明天不就周末了么,我先过去,等正式派差事了我再申请。”于南望见祁蓝说定了,也就不再纠缠,直起身子正色聊几句,祁蓝要他将有密切来往的人列张单子好排查,于南望拿了几张A4白纸洋洋洒洒写得铺天盖地,祁蓝看着直皱眉头。这名单涵盖面太广,其中有不少是有头有脸的商户,于南望俯身在祁蓝耳畔又报了几名官员的名字,祁蓝眉头拧得更紧,这么个困局,连撒网都不知何处撒起,更不要说重点捕捞。然而历来人命关天,人命案子再难也得想法上,上级政令是一层,自身责任感是一层,最关键是此事不查个彻底,于南望性命难免要一直处于危险之中,这已隐隐成为祁蓝最担心的事情。他不想于南望死,受伤也不行,想到于南望每次强忍在眼眶中滚来滚去的眼泪都戳得心口一阵阵发疼,更不要说去想象更糟的局面。祁蓝暗暗握紧了拳头又放松,转头给了于南望一个宽慰的笑。祁蓝再赴于府,心情颇有不同,上次去是盛情难却又暗自好奇,也没想到和于南望一见如故,十分投缘,这次去肩有重任,自然心情没那么放松。虽然保护证人这事儿名正言顺,然而今天属于公差未下,私人先行,难免师出无名。他在宿舍里转来转去,心想这事儿要不要跟还歌汇报一声,往常随口一说的差事,不知为何这会儿却总有几分张不开口。从最初还歌突然回到宿舍看到自己和于南望两人在地上打滚,后面在音乐厅前怼薛小冰也没给于南望好脸,第一次喝得烂醉要祁蓝背回宿舍,看着没吃到点心的自己硬是要给他煮面。他没有对于南望表示过任何明确的不满,但祁蓝知道,白还歌似乎不那么喜欢于南望,可是仔细想想,他又喜欢过谁呢?他的礼貌他的微笑他的温文尔雅落落大方是一帘柔软细腻的纱,挡着骨子里冰冷高大的墙,没有人能深入进去,只有祁蓝可以在那座墙内散步,寻找少年时遗留的漫画书和弹子球。还歌给了他最大的信任和自由,也给了他最多的脾气。墙里墙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白还歌。他记得还歌床头博尔赫斯的诗集,还歌站在台阶上扭转腰弯着眼睛一笑,祁蓝认识他那么多年,不曾见过还歌那样的笑。那笑容似远又似近,似熟悉又似陌生,明明近在眼前,却仿佛相隔云端。他嗅得到还歌身上好闻的气息,可那个笑仿佛距离他有十万光年那么疏离。这十万光年里,折折叠叠的,似乎就是一个于南望。祁蓝意识到自己走神了,赶紧晃晃脑袋。想什么呢,于南望,只是于南望而已。认识不久的一位朋友,嗯……一位好朋友……一位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