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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微怔了一下,眨眨眼睛,迈开脚步试图往前走。走了几步,林清浅回过头,见那人的身影很暗,唯有挺拔的身形和棱角分明的轮廓显现,以及嘴上那根香烟的火花,在雪色里,暗暗滋生着触目的颜色。男人只身一条外套,没有拉上衣链,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下身一条不厚的牛仔裤,踏着双黑色雪地靴,身形萧条地站在那里,一动没有动。林清浅转过身,望向男人。男人熄灭了烟火,在暗淡的夜色中,似乎见男人促狭的低低一笑,“发动器灭了,这破车!”“你怎么在这里?”林清浅的声音有些颤抖,“就骑着摩托车?”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谁能够骑着摩托车开到好几百里远的山路,男人简直让他不敢置信。“你以为我有这本事吗?我是老老实实搭车过来的,至于摩托车也是临时买一哥们的,谁知给我卖的是二手货,没开几里路,车子的发动器就坏了。”男人说的云淡风轻,眉眼间是洒脱,毫不做作的姿态。“这鬼地方,可冷死我了。”男人说着抱起了自己的双手,抬眼望着林清浅,“怎么样?要不要收留我?”没有做声,林清浅忽地冷下脸,转过身,往前走,见男人还在那里,宛若雕像般静静地站着,林清浅一下生气了,弯下腰,随手捡起一块积雪,丢向男人。男人一动不动地站着,积雪在胸前停留了阵,就落了下去。“你要不要走?”林清浅没有耐心地喊着。“当然。”张天烈笑了,笑得没皮没脸,裹紧身上的衣服,向前跨开几步,和林清浅肩并肩走着。“你的车子--”见那辆摩托车还停在那里,林清浅有些纳闷。张天烈摆摆手,“不要了,还要做什么?反正目的到了不是?”说着手要搭上林清浅的肩,却被林清浅躲开了。“你怎么这样?快点去推,车坏了还能修不是吗?”“不要了。”张天烈只是望着林清浅,口气柔柔的。“你这个败家子!”林清浅气不过,自己擅自加快脚步,不等男人。“喂!”喊了林清浅几声,对方还是没有回声,张天烈回头去推摩托车。林清浅在不远的前方停下,等着男人。张天烈推着摩托车,向林清浅走来,等走近时,林清浅侧过脸,不让男人看到自己脸上湿濡的痕迹。夜风夹着雪气,吹着脸上生疼,林清浅闭着眼,吃力地向前走着。“等等!”张天烈一手推着车,一手拉过林清浅单薄的身子,“这样的小身板还背着柴,就不怕被压垮,我来背吧!你脱下来挂到我背上,我手放不开。”见林清浅还僵硬着身子,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手放到林清浅头上,轻轻一弹,林清浅抬起眼,还是不做声。“再不快点,我们都成冰人了,我可不敢保准第二天的报纸会不会在头版登上在某某山路,发现两具不明尸体哦?快点!”“不用了,你推车,我背柴,反正很快就到了。”林清浅推辞,男人这样让他有些不安,为什么他总是会让他始料不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他,不值得啊。“说什么都不听,你还真是!”张天烈随手将摩托车扔到地上,上去按住林清浅的两肩,在林清浅的左右两颊各自亲了一下,林清浅怔住了,红着脸,不敢置信看着男人。“你你你--”这个人,在这里敢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早就想做了,你的脸凉凉的,很好吃!”张天烈狭长的凤丹眼带着笑意,将自己的头置于林清浅小小的肩膀上,双手用力地抱住了他。“你发什么神经?快点放开我!”林清浅由于背着柴,使不上力气,只能半拍着男人的头,“起来,快点!”“好了好了,我投降。”张天烈说着举起双手,站起身,手绕过林清浅的背,一下拿过他后面的柴草,林清浅当他没办法,只能作罢。张天烈弯腰去抬自行车,背着一堆柴草,身躯颇有些艰难。抬起车时,他却还有余力地腾出一只手,抱住了林清浅的腰。威胁般地在林清浅耳边低喃,“你不要乱动,不然车子,柴草,就连我们都要栽倒。”林清浅垂着眼,看着男人抱住他的手,没有戴手套,手指都僵了。颤颤地用自己的两手包住男人的手,微微抬起了眼。在寒风中,他听到男人说,“要不是不能撒手,我真想扑倒你。”将头微靠在男人胳膊上,和男人并肩走在漫天雪地中,林清浅突然想到不久之前,他也一个人走在无人的空街,夜气袭人,那时,他想要是路没有尽头该多好。而这次,林清浅同样在想,但愿这一条能够和这个人走下去,永远不要停住。“张天烈。”林清浅抬起头,对上男人狭长的眸。“怎么了?”男人轻柔地问。“以后不要再神经病了。”林清浅垂着头,看自己的脚踩下的足迹。张天烈只是将手掌覆盖在林清浅头上,使劲地摩擦了着跟前人柔软的头发。雪夜里,两人肩并肩,一偕走在漫天的山路上。雪花在两人头上飞转,想要使劲见证点什么,曾经的铭心刻骨,曾经的青春年少,曾经的火热,视一切不合理的为无有,只为了争取些什么,于是,就这么做了。作者有话要说: 无论好的坏的,你们的留言通通向我砸来吧,欢迎任何的意见和建议。☆、23张天烈高大的身躯在狭窄的屋子显得格格不入,但是他只是挑挑眉,跟着林清浅坐下来。林母为他们准备好碗筷,偶尔用眼睛扫视了下两人。而林奶奶张着掉了牙的嘴,招呼着张天烈吃饭吃饭,不要跟她们客气,张天烈会说话,时时弄得老人家很是开心。林清浅只是在一旁嚼着饭,看着张天烈。气氛着实有些古怪,但最终林母没有过问张天烈什么。“同学,我们这边是山,自然比不上大城市,还望你不要介意。”林母抱着一叠被子走了进来,看到了林清浅坐在床上看书,而张天烈也坐在一旁,凑近看。“伯母你说哪里话,我天生皮rou粗,您就不要跟我客气了。”张天烈腾坐起来,接过被子,林母虽然头上有很多可以看得到的白丝,但眉目还透着遮不住的风华,这一点跟林清浅很像。等林母出去后,张天烈在林清浅耳边说,“你妈真好看,和你一样。”却被林清浅一个书本盖过去,生生地挨了打,张天烈依然扯开嘴角,抓了林清浅的手,放在嘴边摩擦。“张天烈,这里是我家,请你注意好分寸。”林清浅夺过手,睡在一旁,盖好被子。“我自是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