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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见到仙人了。”芳娘只当小孩子玩笑,一边往林润夹菜,一边应和着,“真的,长什么样?”林润咬着筷子想了会,笃定道,“比大姐还好看。”芳娘一下子笑开,林润急道,“仙人又好看又厉害,还会杀兔子。”“是吗。”芳娘以为林润把猎户当做仙人,因此也不放在心上,嘴上吩咐平常话,“吃了赶快睡吧,免得迟了饿着。”见芳娘这种态度林润脸上直接摆出不高兴,不知是光线不好还是别的,芳娘只当没看见,等着林润吃完饭去收拾碗筷了,看着林润爬上床睡觉,自己坐在外头借着月光继续绣帕子。屋里头林润裹着薄被翻来覆去,他想着白天发生的事和芳娘说的话,心中下了决定,一骨碌爬起来,套好衣服从窗棂上爬出去,乘月光离开林宅,一路向西,直奔青萝山。他要去问问仙人,能不能给他那只死兔子。☆、第26章白日里的青萝山一派秋盛之景,红黄相间有丰收的喜悦,林润是喜欢青萝山的,只是因为吃的。这时再来林润便怕了,阴沉沉的山头压在林润面前,叫他不自觉往后退,心中生出俱意,后悔来了这里。要不要回去。林润缩了缩脖子,踏出的脚又收回来,站在原地发呆。去青萝山的路并不好走,夜里镇里的路封死了,他废了半天功夫才出来,现在要是回去了,前功尽弃不说,还会被芳娘说教一顿。他本来是想叫仙人把兔子给他,好带回跟芳娘说他不是在说谎。想起晚间桌上一碗咸菜,林润跺了跺脚,咬牙摸上山头。今夜的月相乃是下弦月,倒挂的月牙边上伴着一颗明星,熠熠生辉。林润看不懂什么星相,只觉得天上挂的和仙人一般好看,想到这里他也不怕了,手脚并用往上爬去,裂开嘴给自己壮胆。月色再动人也比不上照亮一切的太阳,白日里能瞧得一清二楚的山路不太好认,林润又走的急,脚下一快便被草根绊住,直接摔了个狗吃屎。这一跤摔的是在狠,林润倒在地上好半天都起不来,他把眼泪逼回去,一声不吭从地上爬起,只拍了拍衣服继续往前走。他得把眼泪忍到见娘亲的时候。抱着这个念头林润继续往前走,夜风从他身边呼啸而过,随着古怪的呼号叫林润加快了步伐,抱着胳膊拼命往前走去。他是后悔出门了,可是都走了大半路,不拿只兔子回去实在不划算。只不过天上的月亮再好也比不上灯笼,要是有个灯笼能替他照路就好了,他也不会摔的这么疼。林润这样想着,余光瞧见草丛里燃着两点绿光,于夜色下泛冷意,或者说杀意。是狼。林润听见了狼嚎声,幽暗的草丛里走出两只野狼来,一左一右围住了林润,等待时机扑上去一通厮杀。林润害怕极了,虽然芳娘和他说过青萝山上有狼的事,但是他从没碰到过,这会真遇上了,他吓得连连后退,直到跌坐在地上,看着野狼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仙人救我。”林润不知哪来的勇气从地上爬起,一口气往顾白那边冲去。野狼见到手的猎物跑了,自然是不肯,紧追在林润后面不放,等待最好的时机咬断猎物的脖子。终于,林润见到了白日里的大树,他脸上充满欢喜之色,像是看到沉眠在树下的顾白,大声喊道,“仙人救救我。”无人回答他。再近些树下的情况能看清了,匍匐的荒草,盘踞的老树根,唯独没有闭眼的顾白。林润脚下一绊,连人摔倒到树下,额头狠狠撞了一下,他顾不得肿起的大包,手脚并用爬起,看着围住他的野狼。仙人为什么不在,他是不是要死在这里,见不到娘亲了……林润想了许多,最后只剩野狼张开的大口冲自己袭来,便是什么都不想了。过了许多也没什么痛意,反倒听见一声哀鸣,林润试着睁开眼,就见一匹野狼夹着尾巴灰溜溜走了,他身边躺着一只死狼,脖子上插着冰刃,死法和今天的灰兔一模一样。“仙人。”林润欣喜万分,正想寻顾白在何处,半空悠悠落下一根羽毛,他下意识抬头望去,顾白便倚在树上,低头凝视,一点月光揉碎了散在顾白眼里,清辉动人。这是最美不过的景色,偏偏林润只是一个孩子,不懂什么下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多谢仙人相救。”林润向顾白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响头,只不过他刚才把脑门撞了,这会再磕头就是雪上加霜,叫林润一阵吃痛。他这副鼓着腮帮子忍痛的模样逗笑了顾白,顾白顺便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林润捂着额头看了顾白一眼,不好意思低下头不说话,扭捏了半天把头抬起来,小声问顾白,“仙人能不能把兔子送我?”顾白一下子没理解林润的话,只眨了眨眼望着林润。“就是您今天杀的兔子,我想带回去吃了。”林润说的坦坦荡荡,他就是找顾白讨rou吃的,没有别的意思。顾白指了指边上,意思是在那。林润闻言大喜,本想冲顾白再磕一个响头,摸了摸额头上的包转而行了半礼,喜道,“多谢仙人。”顾白微微颔首,矜持道,“不必,拿了便走。”林润清脆应了一声,撑着手从地上爬起,却没站稳又摔在地上。他不好意思冲顾白笑了笑,重新从地上爬起,拖着一只伤腿一瘸一拐往边上走去,等看见死兔子了,林润脸上扬起笑容,眼里是再单纯不过的喜悦。这几天能有兔rou吃了。顾白在上面瞧得一清二楚,孩童的纯真在此刻显露出来,微融顾白的心,他弯了弯嘴角,支着头看林润在低下一番折腾。林润提着兔子想跟顾白告别下山去,兔子死了许久,提着兔耳朵像拿着硬邦邦的物件,有些沉,有些冷,还有些疼。疼……是的,他膝盖疼,头也疼,疼的走不了路,疼的林润跌坐在地上,浸透一身冷汗,夜风吹来是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阿啾。”委屈的喷嚏声逗笑了顾白,顾白轻呵一声,淡淡的笑意落到林润耳中,叫林润心里酸酸的,他再看顾白一眼,眼里不自觉湿起来。一颗,两颗,在泪水落下哭泣也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林润想起上山时的恐惧,被狼追赶的惊险,获救后的如释重负,这一切从心下卸下,和哭声一起发泄出来。“哇。”坐在树上的顾白愣了,不理解好好的为什么要哭,他是照顾过小孩的,陆涟还小就来了坤天派,见了谁都哭,后来见了他才不哭,自后常常跟着自己。陆涟……顾白身上有两道伤,一道是林玄雨伤的,另一道就是陆涟给的。他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