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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说话。实际上在大多数时候林润是看不出顾白表情的,那张面具遮去了顾白大半张面容,面具是哭是笑,亦或是无动于衷,林润一概不知,他只能从顾白的语气和动作来判断。顾白没有说话,执剑的手逼出几道青筋,关节发白,显然是努力克制什么。林润知道顾白生气了,他按下那颗惶恐不安的心,也不顾身上的伤痛,放低了姿态如同往常一般的语气,“主上不喜欢,润儿改就是。”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脑中搜索了无数遍依然找不到答案,可还是在求顾白原谅。在报出自己的字时他们还在云雨,亲密无间,以情人的方式相处着,他不明白是什么导致顾白翻面无情,毫不犹豫动手伤了自己。他只捂着胸口的伤倒在地上,近乎讨好的笑容仰视顾白,将顾白视为所有。主上不高兴,一定是他做错了。而在那双重见光明的眼里,看到的是当年逼他服下丹青硫炎,并且捅伤自己,一步步看自己如何濒死挣扎的林玄雨。林润,林玄雨。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亦或是顾白从来不去想林润和林玄雨,亲手养大的人是将来的仇人,这种讽刺的关系只想让顾白发笑。他甚至觉得就是有今天这一剑,才有以后在碧海林的一剑。杀了他。顾白脑海中有这样的想法。手中的剑便往前送一点。为何不杀了他,是他害你沦落至此,害你双目失明近十年,害你像狗一样躲在这里,修为近乎倒退,为什么不杀了他泄愤,将这十年的痛苦和怨恨全报复回去。鲜血顺着血槽一直往下,滴在地上,很快汇成一滩,倒映着两人的影子,一个报复着自己的仇人,一个不敢对自己所爱的人有所伤害。“……主上。”眼睛又不知何时看不清了,耳畔是顾白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对他报以冀望,希望他成才出人头地。‘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想跟仙人在一起。’‘我想做主上的道侣,一辈子都陪在主上身边……’脑中有无数声音在喃语,吵得顾白握不住剑,他忍不住捂住额头想要清醒来,耳边又适时传来林润关切的声音,“主上……”“滚!”手中凝起三分剑气,剑锋一偏不再对着林润的要害处,却是毫不留情直直向下杀去,那是顾白最常用不过的剑式。平沙落雁,剑掷在地。它穿透了什么东西,牢牢钉在地上,剑柄的手渐渐松开,顾白也重归平静,他睁开双眼,看着自己身下的林润,忽然起了一个笑容。“我说过的,回来的人是顾白。”林润无法听懂顾白话里的意思,他下意识抬头看去,那柄剑就在自己腹腔,剑上还残留着顾白的温度,令他迷恋的气息。主上……为什么……他哪里做错了……意识随流淌的血液一起模糊,林润无法看清眼前的情景,他听到地上轻微的脚步声走动,有人停在他身边半刻,然后径直离去。“……主上。”或许苏晏行会选择手下留情,原谅这个亲眼长大的孩子,可惜的是苏晏行死在了碧海林里,取而代之的是顾白,为求活下去不择一切手段的顾白。脚下不知何时沾上了血液,顾白微微晃神,转头披上外衣,在确认没有东西需要带走后,跨过地上的人启动阵法离去。外面世界太过灿烂,顾白不得不抬手遮去阳光,他眯着眼睛适应了许久,在看清周围的景物后微微弯起了嘴角,令人愉快的景色。接下来只要等余毒全部除去,他就可以回到未来,去见苏晴,聚一聚所谓的阖家欢乐。阻碍他的东西已经不在了。他的脚步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卸去长久以来的包袱,真正斩去尘缘,而那双执剑的手攥成了拳头,在顾白不知情的情况下滴出了血。一剑西去绝云气,那道剑光从青萝山离去,飞向西方。此情此景太过熟悉,也过于陌生。见羽抚着怀中的长发,看到那道剑光后笑了起来。“看来是双宿双飞了。”可院中的枝魂并不是这样回答的,细细小小的声音在风中颤抖。“……没有。”见羽挑了秀眉。“种子还在那里,……在青萝山,少主受伤了。”真是个不幸的消息。她放开怀里人,拖着长裙走到窗棂下,素手挑逗着枝魂笑闹着,“你再说一遍。”数十根枝魂恐惧的簇拥在一起,她们害怕这个女人,不想再被当中食物吃掉。“祭祀大人我们知道错了。”但是来不及了,凤仙花染红的指甲掐下一株枝魂来,任凭花中的游魂怎么哭着求着,还是被送进肚去,成了一道可口的点心。“不过是个杂种,有什么资格叫少主。”她舔了舔手指,表情愉悦,好似在回味着枝魂的美味,眼中闪动的光芒被称之为食欲。再吃一个。魔从来不会违背自己的愿望。第二株枝魂被吃下去后见羽方才从窗棂下款款回到院中央,驻足思考片刻后,拉上林滋的手甜蜜笑道,“一起去接你的兄长。”“毫无血缘的兄长……”林滋只如一个傀儡般机械点头,眸光全无。**林润再次醒来时已经不在洞里,头顶的藕荷色花帐告诉林润答案,这是一个女人的闺房,并且这个女人很大胆,敢放一个男人在自己床上,能这么大胆又有可能找到自己的,就只有……“醒了。”见羽提着一壶好酒走到床边,她仍是这般放荡不羁,衣衫不整喝着酒,见林润醒了一屁股坐到床边,也不管会不会压倒别人伤口,手撑在林润胸口问道,“说说看。”林润撇过头去不想同见羽分享心情。他不说见羽就笑开了,撤了手给自己续上酒,“身上三处致命伤,脖子一道,胸口一剑,腹部还被人刺穿钉在地上,你是去幽会情人,还是给仇人送人头,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这会你娘就该扶你的棺材出城去了。”谈及芳娘林润稍稍有了表情,“我娘怎么样了?”“放心。”见羽拍拍林润的胳膊,“林滋在林府,不会有问题。”毕竟她还是要挟你的筹码,这么快死了多不止。“多谢。”两件事林润一句谢了事,他说完闭上眼去,不打算再理会见羽,不想有只手强行掐住了他的双颊。镌刻着福纹的银壶被丢在地上,壶中的液体尽数洒在地毯上,润湿一片后开始散发出浓郁的酒香,是陈年佳酿,几乎能醉了人,却醉不了魔。“告诉我,你是不是和那个羽族分手了。”她的眸色极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