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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相对,只是,你早已视我为陌路。似有感应,薛则瑞也抬眼望去。这就是夏国第一宠臣?倒是有几分资本,若不是早知他是怎样的人,只怕我也要被他骗去。如此一想,面上便多了几分厌恶。凌落一看,心神俱裂,眼前黑雾一片,你果然还是那个嫉恶如仇的薛子圭啊。。。“凌大人?凌大人?”“嗯?”“降书呈上来了,接下来?”“嗯。”凌落把手背到身后,狠握了一下拳头,指甲都陷进rou里了犹不自知,他深吸口气,接过一旁的诏书,单手举至胸前,道:“上诏在此,见诏如见天子,尔等。。。已是大夏的臣子,当。。。克勤克勉,为国。。。分忧。”一句话说出,已是出了一身汗,一股由内而发的虚弱感让他无暇他顾,他知道自己的身子正在晃动,却阻止不了,诏书也早已掉落在地,发出一声声响,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正当他要自暴自弃之时,一双宽厚的手撑住了他,“凌大人身体不适,先行回府。请颖川侯明日赶早,入宫谢恩。”“是,下臣定不负皇恩浩荡。”高德说完,几乎是半扶半抱地将凌落弄到步辇跟前,再把他弄进去。薛则瑞的一直尾随着那两道踉踉跄跄的身影,他看起来真的不太好,一副随时要晕去的样子,不会是被太阳晒的吧,今日日头似乎也没多强烈,身体这么差劲,为什么还要出来逞强。薛则瑞嗤之以鼻,可是他的心却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闷闷地痛,头也很痛,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子圭,想什么呢,走了。”“哦,是。”凌落一上车辇人立刻就没了知觉,身子重重地跪了下去,两名辇夫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扶上座椅,让他仰躺在婢女的臂弯里,他的脸色很不好,嘴唇灰白,一层层汗发下来,身上仍热得吓人。事已至此,高德也顾不上什么了,他一面催促快些回府,一面命人去请太医,自己则也登上了辇轿。他先解开凌落胸前的扣子,然后一手托着他的头,一手掐他的人中xue,以期他能清醒过来一些。岂料收效甚微,轿行了半路,凌落仍是一丝反应也无,反而呼吸愈发有气无力。高德束手无策,只能让辇夫再快点。一旁的侍女早取出了凉帕敷在他额头,并替他擦拭胸口、手掌。太尉府,早有太医在屋内等候。三年的时间,顾申已经由籍籍无名的太医院后生,高升成为太医令,他几乎成为了凌落的专属医师。某种程度上,夏帝是把凌落视为后宫嫔妃一类的存在,赐给他不亚于自己的规制,却对他背地里遇到的危险听之任之。他们的关系很奇怪,可以心平气和地博弈品茶,也能吵闹得上房揭瓦。他们有时候是平等的,更多时候却是不平等的。扯远了。且说,今日太尉府还有一位意想不到的娇客,虚岁十三的太子殿下。原来小太子今早听闻先生身体不适,好歹取了令牌便要出宫,此时正在正堂内焦急地来回踱步。见老师被人背进来,急忙抢上前去。、“舅舅!舅舅!”“殿下,您怎么在这?”“高公公,舅舅怎么了?”“太子殿下莫急,。。。”“殿下。。。”“舅舅!”骆丰握住凌落无力低垂的一只手,感受到掌心的湿意。“谢天谢地!大人您可醒了!老奴,总算可以向皇上交代了。。。”看凌落张口欲说什么,“高德忙摆手阻止道:“我的大人呀,您可别再说话了,且先养养神罢。”“对,舅舅你别说话,丰儿陪着你。”骆丰仍旧握着那只手。众人合力将凌落弄到榻上躺好,一旁的婢女急忙上前为他除了鞋袜,脱了朝服,只着中衣。太医上来施针排解郁气。“顾太医。。。许久未见。。。”顾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凌大人若果真与下官许久未见,下官倒要去烧高香了。”“。。。。。。”“笑?折腾不死你。”“顾大人,您。。。”“闪开。”。。。。。。许是太过虚弱,凌落没撑多久,就抵挡不住沉沉睡意,滑入梦境的深渊。“他方才见到了何人?”“还有谁,姓薛的回来了。”“他怎敢!当初、当初他行刺皇上。。。”顾申压低声线。“您也知道皇上对里头那位主纵容到了何种地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顾太医,您是不是诊出了什么?”“哦,就中了暑气能有什么,多加调养就是了。”☆、报到“这么舍得折腾自己的身子?凌落,三年了,朕以为,是块骨头也焐热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三年前,朕为了把这事压下来,不惜杀了上奏的大臣,朕做了如此表态,还不足以换你一次相信?”“。。。我该相信你吗?有时候,你就像是两个人。。。”“。。。你是在怕我吗?你怕我凌落!你果然跟你娘一样薄情如斯,我对你们这么好,你们都要远离我。”“休再提我娘!我娘真是潇洒,一死了之,骆瑛,三年前我就该去见她。”“凌落,你生气的样子真跟她一模一样,眼睛瞪得跟猫儿似的,看上去总算有点活气。”“。。。疯子。”“我是疯子,哈哈哈哈,对,我是疯子。看来我们今儿个又谈不拢了,好好休息吧,明天你的宝贝薛则瑞就要来你这报道了。看朕对你多好,早预料到了有这么一天,提前把你弄成他的顶头上司。”夏帝说完便转身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说:“不过,这一路上,他可听了不少太尉大人的‘丰功伟绩’,会怎么想,那可说不准。更何况,他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呵呵。。。”“精彩,精彩,弟弟总有办法,让皇上喜怒形于色,jiejie可要向弟弟学习。”“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殷妃娘娘和皇上,这是约好了吗?”“弟弟如此见外,可还是责怪jiejie?”殷妃用帕子,按了按干涩的眼角。“娘娘弄错了,凌落未曾有过jiejie。”“小落!jiejie当初真是形势所迫。”“。。。。。。”“好了,你日后会明白的。丰儿十二岁了。”“。。。。。。”“那孩子很喜欢你。”“。。。。。。”“你最是心软,一定不忍心那个疯子,拿我们娘俩陪葬。”“。。。。。。”“那好,既然你不愿意听,那jiejie就换一件事。。。”“娘娘在这里说,就不怕隔墙有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