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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莫雨溪刚出生,他还为这孩子亲自换过尿布,然后带着她举高高。只是可能时间太过久远,这个孩子当时年纪尚小,早就不记得这些过往了;对莫景瑜这孩子大概就这一次。他如同一个为孩子骄傲的普通父亲,对着这个孩子柔声道。谈判失败后他身体逐渐虚弱了,那些下属为他找了无数个大夫都没有看出他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宫里的莫雨溪亲自带着太医来了,她面无表情,也瞧不出是难过还是开心。“想到你可能就这么干脆就死了,我就有点难过。上天怎么如此厚待你,让你没有一点折磨就死去了呢?”她说。不,上天最不饶恕的人就是他了,不然他怎会日/日/活在折磨之中,连好好地瞧一瞧那人的面容都不能。他想,大概这是上天唯一厚爱他的一次,终于能带走他,不再让他承受相思之苦了。躺在床上一点一点地消磨着自己的生命,可莫祁觉得这一点儿也不枯燥,因为他躺在那人的床上,似是与那人同床共枕,在临死前还能感受一丝对方的温热。自从对方走了之后,他都没喊过那人的名字;时间长了,他也不指望对方能来看看他,只能通过自己脑海中为数不多的温情画面,来一解相思苦。真是可怜又卑微,世人皆叹他、慕他、唾他,却无人知他日复一日是如何度过。无所谓了,反正莫家也要毁在他的手上,畸形的制度终究会只停留在历史中,而他,也只是长河中的一粒灰尘。某天夜里时,莫祁沉沉的,分不清字迹究竟是在睡梦中还是在现实中。他看见许久未见的那人,对方的面容枯瘦苍白,眼里带着恨意和血迹,可在他的眼里还是一如最初的好看。就像当年在院子里的花林中,风吹落的花瓣中,他瞧见了躲在花朵里的那人,脸上带着恼怒的飞霞,一双眼蒙着水雾,就那样地看着他。好看极了。“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作者有话说:tui,臭渣男。奈曼斤的番外就不写了,情节放在下一个故事里。第59章国师与世子爷001青仑巅峰之上的殿内一名男子伸出手触及到在身边围绕的小光球,光芒突然笼罩着他的全身,待到消去睁眼时,眼里多了些明晦不明的神色。再挥手时面前多了一面水镜,里边倒映着一个少年的面容,一把折扇遮着半边面,眼里带着轻佻却又不令人反感的笑意。一时恍惚,似是见到少年时的莫景瑜。城西集市内。少年摇着从书房偷来不知道出自哪位大师之手的题字折扇,折扇遮挡着只剩下乱瞟的眼里带着轻佻的笑意,眼角的一滴泪痣格外的勾人。若是瞧见哪家的姑娘儿偷偷摸摸地看着自己,少年用手肘戳了戳身后的人:“记下来,回去咱跟爹说将人收入房中。”身后跟的仆人都哭丧着一张脸,还好自己的少爷是嘴上说着胡话,若真这么做,老爷能扒了他的皮。江家世子爷江子渝,弱冠之年便以风流闻名京城,虽说爱调戏姑娘家,可瞧见人家姑娘面若桃花的,这心里也怕是愿意得很,只是碍着名声才呵斥一声浪荡子。可这浪荡子素日爱逛风花雪月之地,后院却从未听说有什么暖床丫头的。这让京城的少女更加幻想着这位世子爷哪天能看上自己,将自己收入后院。这回本该老老实实在自己院子里读圣贤书的小少爷也无意中不知听哪个多嘴的下人说新来的梨园班有个当家花旦,那曼妙的身段勾得人心痒痒的,那咿咿呀呀的嗓音更是勾人的不得了。这一听就不得了了,说什么也要去看看的江子渝又偷溜进书房偷了平日里最得江老爷欢心的扇子。这些身外之物自然是给旁人看了,一天天都放在屋内给谁看呢?江子渝拿的时候是这么理所当然地说。江家世子爷的名号全京城无人不知了,一袭最爱的红衣加上那枚泪痣更是唯独这一人才有,梨园班的班主进了这京城也自然是做好了准备,何人是何身份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这还没进门,人就已经迎出来毕恭毕敬的:“世子爷。”摆了摆手江子渝表明了来意:“听闻这的梨园班有个当家花旦长得极好,本世子不过就是来瞧一瞧世面,不知班主可否问一声。”这位世子爷比起那些个公子哥要好许多,难怪京城内只传风流之名却没有别的不好的传闻。进去后间的班主没发现这位爷偷偷地跟在后头,只不过在门口的时候就止步了,没打算再往里走了。毕竟戏班子里的规矩江子渝还是懂些的,没道理人家不然进自己还得强进去。“不见。”是个清朗的男声隐隐从里边传来,江子渝忍不住想探头往里瞧一瞧对方长得什么个模样,可眼睛使劲往里瞄都不见人从里边出来,只听得隐隐的说话声和渐近的脚步声。慢慢的,江子渝就瞧见一大片的花瓣层层绽放开来,如牡丹种在他心头上一般,一层一层地绽开;那人顶着花旦的花饰却不显庸俗,齐眉穗将二柳贴成月门型,娥眉微蹙,凤眼一横,别样的风情让江子渝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你是何人?”商声清脆管弦秋。不知为何,江子渝想到了这么一句。直至身旁的仆人扯了扯他的衣袖才反应过来,瞧见面前的人看着自己,不知为何江子渝蹭了一下红了脸,急急忙忙地开扇想掩去自己的尴尬和脸上的飞霞:“本世子乃江家之子江子渝,听闻梨园班的花旦吊嗓一绝,便想来听听那些人吹捧的剧儿有多好听。”“茶楼在前边,世子爷走错地儿了。”“哦哦哦。”江子渝转身准备要走,可又返了身回去,这回他才发现面前的人比自己的个头还要高些。他犹豫了会才问道:“可否告知你的名字?”“小民与世子爷素未相识便以名相交有所不妥,更何况区区贱名不足挂齿;若是世子爷真心来听戏曲的话,前面出大门左拐,小民待会就要上场了,怕是不能亲自带世子爷前去了。”“没关系没关系,你去,你去,我就不打扰你了。”江子渝像个愣头青一般,痴笑着跟在惶恐的班主后边,坐到了最好的位置边上去,细细地等待着刚刚见着的人的出场。他说来听戏曲儿都是骗人的,原本是想着见着一面之后就离开的,可瞧见了之后又有些舍不得这么快就离开,坐在位置上等啊等,差点就要睡进去了,脑袋都低下的不得了。柔美的嗓音一亮出来,好似是温水如暖流细细流出来,抚在江子渝的心头上。他一下子就醒了过来,眼睛瞪得老大了,愣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