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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地想要赔偿。任策要什么,他就会给,全部都会给。因此他顺从地留在他怀里,没有挣扎。两人相拥靠在门边。汤锅飘出浓郁香气,窗外风过树影摇曳。许久,白庆忆仰头温柔地问:“饿不饿?”自欺欺人也好,逃避现实也好,他这一刻的关心,任策又当真了。白庆忆曾让他不要去查过去的事,现在过得好就可以。他说得太对,任策从看见那张照片起就后悔,年少稚气的白庆忆站在程家老爷子身旁,右手边是他恨之入骨的程萱。属下低着头小声地说:“程家小少爷原是内定的接班人,但他十九岁时突然说要出国留学,程家便改由程萱主持。这几年来,都说他受程萱掣肘,不能回国,道上也再没有他的消息……”没想到他根本没有出国,而是改名换姓成了幼儿园老师。如此一切顺理成章,从不与家人联络,孤身一人,不爱多问闲事,熟悉黑帮,见不得死人……他藏得滴水不漏,任策绝不会想到他是程家少爷。白庆忆把饭菜端上桌,期待地让他快试试煲好的汤,神情十分自然,仿佛任策并没有说过爱他,两人还只是朋友。他才意识到白老师深不可测,到底是在程家长大,又太会拿捏他人情绪,让人心甘情愿为他卖命。再加上程老爷子的宠溺,程萱根本逼不走他。他会主动离开程家,大概是自己不想留了。白庆忆不想再维系的东西,说断就可以断。他不想回应任策的一腔深情,真就可以什么都听不到,继续过以往的生活,把菜夹进他碗里,说要均衡饮食。多厉害。任策是夜没有再和白庆忆同眠,借口是既然已经告白,再睡在一起不合适。白庆忆时睡时醒,梦境断断续续。几次翻身想去抱任策,都抱了个空。脚踝的疼痛愈发刺骨,清晨醒来后再难入睡。他昨夜只是在任策回来之前,简单处理了伤口,没有及时就医,伤况愈发严重。他揉着伤处,问江祈晚认不认识可靠的跌打师傅,而后听到车库门升起的声音,他跛着脚到窗边往下看,任策正将车开出。他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直到江祈晚醒后微信传来提示音:你摔了还是策哥摔了?白庆忆:我。不要告诉小策。江祈晚:你们不是连体婴儿吗?他还会不知道你摔倒了?白庆忆:他最近忙,不在家。江祈晚:这样啊,那你今天有空?白庆忆:有,最近都有空。江祈晚:好,我去请个假,九点来接你。江医生骑着她的神兽小绵羊,一路长发飘逸,潇洒无比,最后被保安拦住要住户证。白庆忆唯有瘸着腿走到山庄门口,感觉病情又加重了。江祈晚拍拍她的车后座,“来,白美人,带你去见我师兄。”粉色的小电动。白庆忆心想,我还是继续瘸着吧。*师兄是个谢顶的中年男人,熟练地往手上搓跌打酒,问他怎么摔的。“楼梯踩空了。”师傅把手覆在脚踝上,手掌施力按揉。白庆忆因为疼痛而本能地缩腿,被他定住拉了回来,“得按开淤血。你这伤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留心保养,否则老了很容易复发。”江祈晚站在一旁看人体经络图,搭腔道:“策哥哪会让伤复发啊,什么名贵补品没有?”白庆忆当下没有回答,只在离开后反复叮嘱她:“我受伤这件事,不要告诉小策。”“你们到底怎么了?”江祈晚忍不住发问,“别跟我说没事,这哪是没事的样子。就不说你摔倒了,发烧感冒还没好全,策哥无论如何都得留下来陪你吧?怎么就不在家了?”他犹豫道:“我不知道。”“出了问题你哪会不知道?”“我好像做错什么惹他不开心了,可我真的不知道错在哪。”江祈晚看白庆忆比她还苦恼,没再追问,只劝他:“有什么误会赶紧说开了,过日子就得坦诚相对。”好像默认他们已在一起。不过事实确实如此,毕竟任策已经告白,而他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会不会错在这里?错在他态度暧昧不清,“你说得对,我回去给他打个电话。”江祈晚只请了半天假,把白庆忆送回家后又急急赶去上班了。白老师打了三个电话都是暂时无法接通,到最后竟然直接关机了。他又生气又惆怅,扶着墙走向冰箱,打算用美食填满一颗空掉的心,才发现任策在冰箱门上有留言,事无巨细地交代他如何吃药,医生几时会来,家政的联络电话……离开的原因却只用三个字概括了:有急事。昨晚才说很爱他,今天就逃得不知所踪。白老师把便条攥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低声道:“坏人。”*任策打了个喷嚏。四月的南方湿冷,绵密的雨落个不停。他想不会这就感冒了吧?说起来,白老师有没有按时吃药?应该会,他没有自己的时候不也过得好好的。离不开对方的从来是任策,而不是白庆忆。小楚帮芭比梳好头发,拉了拉任叔叔的手,让他欣赏。任策心不在焉地夸好看,她高兴地给它搭配起衣服。他低头看了一会儿,“小楚,叔叔问你个问题。”“好呀。”“你觉得白老师怎么样?”“超级好!!”她伸出小手在空中比划,“世界第一好!!”就知道会有这个答案,任策没再问下去。任玲不过一个小女孩,对程家有什么威胁,程萱害死她,恐怕另有动机,比如逼走白庆忆。他十九岁时拒绝接手程家,差不多是任玲出事的时间,后来又选择了做幼儿园老师,对小孩子极尽温柔爱护,应当也是因为她。他当然是个好人,任玲的死与他无直接关系,但他一心想要偿还,对任策特别特别特别好,恐怕只因他是任玲的哥哥。任策看得很清楚,也不会恨他,只是……他到底是程家的人,心思难测,隐瞒太多。他以为自己非常了解他,没想到所见只是冰山一角。而且他活得和个圣人一样,从内心排斥黑帮,自己这种身份,哪够入圣眼。该庆幸在未想太多前已表明心意,否则他绝不敢再说我爱你。身为黑帮老大,挖人眼都是小菜一碟,面对一个毫无威胁的幼儿园老师,却成了畏畏缩缩的懦夫,逃到几千公里外,真像个笑话。第十一章白庆忆没等脚伤好透就回学校了。一个人守着这么冷清的别墅,总让他想起在程家的日子,太不好过。他母亲过世得早,全家上下看似格外宠他,有求必应,可从未有人会来陪他玩、陪他笑。尤其父亲与他关系疏远,不满他过于软弱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