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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喻。那眼神就跟含了蜜一般,她便猜想,十有八九是有什么事儿了。心里既为自家皇弟高兴,又忍不住为其担忧。“那本宫就告退了,不耽误皇上与言大人的正事了。”说罢,慕容月华便简单行了一个礼,带着身后的人从两人身边绕开。慕容月华经过慕容重华身边的时候,小声道了一句:“要做什么赶紧的,勿要有何遗恨。”言罢,慕容月华对言喻挺意味深长地一笑,步子继续往前迈。慕容重华知道,皇长姐说这句话,应是看出他和言卿有了什么。他动了动嘴唇,想要跟自家皇长姐说些什么,然人已渐行渐远,话还未出口。“长公主看起来心情不错。”心情不错,言喻也看出来了。慕容重华笑着点了点头,便去太医院找了张太医,与言喻一同往刑部去了。入了刑部,曹益有些不大情愿地前来相迎。慕容重华也没管他,现在他的重点是曾国安。曹益等人,得慢慢来。见到曾国安的时候,曾国安没有一点之前为官的模样,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躺在干草堆里,干枯的乱发耷拉在两旁和背后,脸上已经有了些微污垢。但也只是脏了一点,除了左肩胛那里有一点殷红的血迹之外,其他地方没有受伤的痕迹。“刺客就刺的左肩胛?”“回皇上,是,臣知道之后赶紧赶来,派人简单地给曾大人包扎了一下。”“曾大人?”慕容重华笑了笑,言喻也笑着,笑得有些意味不明。“臣忘了,此刻曾大……曾国安已不是朝廷命官了,请皇上恕罪。”慕容重华的视线掠过曹益,直接看向随行的张太医:“嗯,张太医,你且进去为曾国安治治伤口。”瞧了几下曾国安的伤口,似不是太深,便想着看看戒怨认罪画押的案卷,然后再去见见这个案子的主犯。曹益派人盯着曾国安,就带着慕容重华二人到了刑房。“皇上,这案子是在今儿晌午审理的,东西有些乱,皇上请将就着些。”“嗯。”慕容重华发出一个单音,就坐在了刑房书案之后的太师椅上,开始翻起了还未整理的案卷。慕容重华坐下之后,言喻就走到他旁边站着,跟他一同看案卷,倒让曹益一人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尴尬。慕容重华想,这曹益也不自在,曹益也不忠心与他,那他何苦勉强了他在此?“曹益,你且去看看张太医有何需要,不用在这儿候着了。”“臣遵旨。”说完,曹益连忙往刑房外走去。原来戒怨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那三个婴孩的命案,还有一个叫做刘千的暴发户也死于他手。越往后翻,慕容重华越发觉得奇怪。上面记载着:恶僧戒怨,速招,未有任何喊冤反抗之言辞。看到这句,慕容重华又往前面翻,看了那些按照戒怨供出的话写成的罪状。此案的源头并非是戒怨想要练什么邪门武功,而是源于曾国安还在做地方知县时的一件旧案。那年,万家镖局在押镖的过程中不仅被洗劫一空,而且没有一人生还。谁也没有想到,劫镖的人竟然是雇主刘千,在这场灭门的浩劫中,唯一幸存的惟有万家镖局镖头的小儿子万之山。刘千买通了当时还是地方知县的曾国安,与曾国安共谋了万家镖局的钱财,自此,万之山流落街头。快要饿死的时候,被樵夫王大牛救回了家中,万之山本已无依无靠,此番差点两只脚都踏入鬼门关,自然有了遁入空门的想法。万之山与忘缘的缘分,这就结下了。没想到的是,在某日万福寺的法会上,那刘千跟自己的两三好友到万福寺借宿,本来寺院中禁酒,可刘千与其好友却是极其好酒之人。一时忍不住就跑到了山脚下喝花酒,喝醉了才回到山上撒野。一众僧人都围着他,想要将他弄会他自己的寝堂之时,刘千突然拍了拍他一个友人的肩,说了一句,你们知不知道我发的第一笔财是从哪里来的?那些同样醉醺醺的友人便笑道,哪里?刘千看了一眼一众僧人,笑得有些得意,当时老子找人杀了一个镖局的人,还买通了知县老爷,这才有了第一笔财。说完,几人皆是哈哈大笑,扶着他们的一众僧人皆道了一句,阿弥陀佛。其中的戒怨想起了往事,知道了真相,此刻,即使是佛祖,也不能将他心中的恨意消除。他想要报仇!本来他也没想过要自己动手杀人,但是当他握着状纸,敲响京兆尹府衙的大门时,看到的却是几年前那个只看钱的糊涂官。戒怨顿时便觉得,老天与他开了一个大玩笑。因为是曾国安,故戒怨久久不肯将状纸呈上,曾国安便将戒怨以扰乱公堂之罪打了三十大板,轰出了京兆尹府衙。于是,在一个雨夜,他手刃了刘千,然后开始策划杀害曾国安。至于后面的邪功一说和杀害婴孩的事情,只是略讲。慕容重华皱了皱眉,这更重要的东西却是没有说完整,曹益到底是如何在审案子?慕容重华转过头问言喻:“言卿可看完了?”“回陛下,臣看完了,不过总觉得有些奇怪,该说的倒没怎么细讲。”慕容重华点了点头,站起来往刑房外面走去:“既然人家不愿意说,那咱们就去找他们聊聊。”没想到刚走出刑房,就有狱卒来通报,说有人要见圣驾。慕容重华问狱卒是何人,狱卒只说是一个光头和尚。光头和尚——是忘缘师父?“走,去看看。”出了刑部,就看到一个胖和尚在刑部大门之外打坐,许是听到了动静,忘缘立马睁开了眼睛,起身道了一句:“阿弥陀佛。”“师父来此处是为何事?”“圣上,贫僧特来请罪。”慕容重华朝身后的言喻看去,对于忘缘的那句“圣上”不明所以。言喻就像是能看透他心中所想一般,小声道:“陛下,昨日罗侍卫长来救人的时候,整个万福寺都知道陛下的身份了。”听了言喻的话,慕容重华这才了悟。“忘缘师父有何罪?”“纵徒行凶之罪。”“忘缘师父也是在当天才知戒怨杀了人罢,若早就知道,师父也不会在当天晚上就将戒怨叫到自己禅房问话了。”昨晚,他与言喻在门外偷听之时便已知晓了些许。此番忘缘前来请罪,他可不能就根据这莫须有的“纵徒行凶罪”给无辜之人定罪了,即使他是自愿的。慕容重华叹了一口气,转身往